宛强结束演习,风尘仆仆地回家,家中却无人。
门窗紧闭,窗帘未拉,再看卧室,也是如此。
家里似乎很久都没人住了。
宛强疑窦顿生,预感不妙,他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里,革琳泣不成声:“叶子......病了。”
宛若秋和于莎莎在门诊大楼的台阶上说着话。
租车驶来停下,宛强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车。
宛若秋:“哥!”
宛强冲着宛若秋咆哮:“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宛若秋:“嫂子说你在演习。”
宛强暴躁地搡开她,心急如焚地跑进住院部。
宛若秋:“我妈和丁丁也不知道。”
于莎莎:“这样也好,免得阿姨伤心。”
俩人挥手告别。望着于莎莎渐行渐远的背影,宛若秋想起刚才看见齐宏和姚紫萍的那一幕。
齐宏出轨,背叛婚姻。
而作为好姐妹、好朋友的她,不得不违心隐瞒,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宛若秋担心,万一有一天,于莎莎知道了自己也在欺骗她,那么,她们的姐妹情也将面临考验。于莎莎会原谅自己的苦楚吗?宛若秋没有答案。她也不希望于莎莎有知道的那一天。宛若秋祈祷齐宏保密工作做得好,永远不要让于莎莎抓到把柄,甚至是……宛若秋不敢想了。
齐宏被姚紫萍威胁困在家里,姚紫萍靠着床头,两腿搭在齐宏身上,吃着冰淇凌看电视。
齐宏的手机响。
姚紫萍抢去不让他接。
齐宏:“给我!客户的电话。”
姚紫萍:“现在,我就是你的客户。”
齐宏奈何不得。
手机没完没了地响。姚紫萍不耐烦,抬脚踢开手机,手机落地,铃声戛然而止。
齐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姚紫萍意识到自己过分,立马换一副笑脸,舀一勺冰淇淋喂齐宏。齐宏不吃。
姚紫萍执意喂他吃。
齐宏闭紧嘴巴,左右躲闪。
姚紫萍生气发火,半盒冰淇淋扣在齐宏的头上。
齐宏没发火,冷静得近乎漠视,不动不恼,无视姚紫萍的粗暴和存在。
姚紫萍受不了,跪床上,声嘶力竭地叫喊:“不许你这样对我——”
于莎莎走向公交车站,齐宏不接电话,她又发一条信息给他,然后,眺望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齐宏洗浴过,两人和好如初,姚紫萍小鸟依人一样倚在齐宏的怀里。
齐宏:“你想过将来吗?”
姚紫萍:“想过,和你结婚。”
齐宏一把推开她,裹了裹浴巾:“不可能。”
姚紫萍:“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不可能?”
齐宏:“我求你,放过我,我他妈的不是人,不是好男人。下三滥。”
姚紫萍:“我就喜欢坏男人,喜欢下三滥。”
齐宏拿枕头砸她:“你就是犯贱!贱人一个”
姚紫萍:“你跑不掉了,咱俩的孽缘,从认识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齐宏:“你算计我?”
姚紫萍得意地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齐宏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扇她几巴掌。
姚紫萍丝毫不惧,但是她的眼里有泪光,可怜兮兮的泪光。
出乎意料,齐宏抬手狠抽自己一耳光,再抬手时,被姚紫萍拦住了。
姚紫萍:“我也痛苦,要不咱俩别互相折磨了,咱俩一起死,你说怎么死,我听你的?
姚紫萍说得郑重其事,眼神坚定。
齐宏感觉自己的汗毛冒出丝丝冷汗,心脏骤停。时间停止。
姚紫萍:“害怕了?”
齐宏抓住她的胳膊,近乎哀求:“姚紫萍,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还是姚天放的电话来的是时候,他让姚紫萍马上去银行。
齐宏有了脱身的机会。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边开车,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老婆,怎么了?”
手机就在桌子上,于莎莎放下芹菜,拿起手机接电话。
于莎莎:“小叶子得白血病了,看完她,我的心里一直难受。”
不知齐宏说了什么,于莎莎一直在认真听。
于莎莎:“你早点回来和我一起包饺子。”
“好的,我马上到家。”
齐宏挂断电话,把车泊到路边停下。
家就在前方,没多远就到了,可他突然发现回家的路是那么漫长,自己连走的勇气都没有了。
惹火烧身!闻杰说的没错,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么办?齐宏缩在车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万全之策。他厚着脸皮给闻杰打电话,没人接。
太阳下,闻杰既累又热,坐凉伞下休息。
付晓欧递瓶水给他。
闻杰:“酒也喝了、钱也拿了,还他妈的要玩,玩麻将,玩保龄、玩女人,越玩越高级了,还要打高尔夫。周市长要我给他弄两张高尔夫会员证,妈的,你说他黑不黑?“
付晓欧:“他要星星,你也得去想办法。”
闻杰:“走,继续。我感觉今天比昨天打得好。”
付晓欧:“你是越来越适应商场这口大染缸了。”
闻杰:“身不由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经常怀念咱们赤手空拳打拼的那段日子,虽然每天累得要死,可心干净,敞亮。”
闻杰用力挥杆,球飞出,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闻杰:“我有我的底线,该不适应的,决不适应,不能溺死在染缸里。”
付晓欧的手机响,她看一眼没接,铃声继续响。
闻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闻杰:“谁的电话?”
付晓欧:“卖……卖保险的。”
闻杰:“是……是文光吧?你和他的事,我不再反对了。”
付晓欧:“你不反对,也回不到从前了。”
闻杰:“我给他道歉。”
付晓欧也挥起一杆:“没必要。”
打完最后两个洞,两人收杆回公司。
付晓欧开车,闻杰坐在后面,趁机打盹儿。
为了让闻杰多睡一会儿,付晓欧把手机调至静音模式。
等绿灯时,付晓欧回头看了一下闻杰,她喜欢看闻杰睡觉的样子。小的时候,闻杰睡觉总爱流口水。
她问过闻杰,他睡觉为什么流口水?
闻杰说,他做梦,梦见很多肉。
她相信了,心里也酸溜溜,闻杰流口水,竟然是馋肉了。
付晓欧发过誓,她一定让闻杰天天吃肉,鸡鸭鱼,牛羊肉,随便吃。
交警过来敲车窗,付晓欧才知道自己走神了。
闻杰也醒了。
付晓欧急打方向盘转弯。
闻杰:“你开车还是文光教的吧?”
付晓欧:“哪是他教的,是他把我骂会的。”
闻杰哈哈大笑:“这不恰巧应了那句话。”
付晓欧没反应过来,反问一句:“哪句话?”
闻杰和付晓欧刚刚走进公司,于文光开车一路疾驰而来停下,他打着手机下车。
付晓欧始终不接电话。
于文光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他想当面弄清楚。
下班了,员工们陆续走出办公室。
付晓欧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可看见她忙碌的身影。
于文光匆匆上楼,他直奔付晓欧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付晓欧转身,话还没出口,就被于文光一把揽入怀里,湿滑的舌尖堵住她将出口的话。
付晓欧挣脱不开,逐渐安静。
于文光紧紧地抱着付晓欧,喃喃低语:“晓欧!晓欧,嫁给我,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