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带着紫阳去吃饭,饭后看了一场广场马戏表演。意犹未尽的紫阳,想玩卡丁车,齐宏又带他去玩卡丁车。小孩子真的很好骗,好吃好玩,就让他乐不思蜀。
在回家的路上,紫阳睡着了,玩也累啊!
于莎莎抱着紫阳,还是忍不住倒出心中的疑问:“你和晓欧说什么呢?聊那么长时间?”
齐宏:“我有个客户和晓欧的关系不错,他说我产品质量不好,想退货。”
于莎莎:“就是那天和你吵架的那个?”
齐宏连忙附和:“对,就是他。”
于莎莎相信了,不再刨根问底。她凑近车窗看外面。
于莎莎:“还有多远啊?我的胳膊都疼了。”
齐宏:“放下,放座椅上。抱着多累呀!”
于莎莎:“我怕他醒了,醒了哭,怎么办?”
齐宏:“坚持一会儿,坚持五分钟到家了。”
于莎莎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客户的意见,你得听。产品质量就是你公司的口碑。能退货,就给他退了,别让晓欧在中间为难。”
齐宏:“是,听老婆的。”
于莎莎:“若秋说,晓欧有男朋友了?”
齐宏:“她有男朋友了?我……我不知道啊!”
付晓欧独自喝了一瓶红酒,晕晕乎乎睡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从床上掉了下来,磕到了腰尾骨,痛得她不敢动。
房间里黑黢黢的,外面有车辆驶过,房间里里才瞬间的一亮。
几点了?付晓欧不知道。
付晓欧口渴了,水杯在床头柜上,可是身体不能动。连喝水都成了麻烦,
别说去卫生间了。
手机在哪呢?付晓欧伸手摸了摸床边,也没摸到。
付晓欧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刻,付晓欧大彻大悟,她是应该嫁人了。无论男人、女人,早晚都应该有一个家,这是归宿。有病有灾,互相扶持。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是老天眷顾。
该嫁人了,闻杰都说她不年轻了,这是实话。
她才三十四岁,三十四岁的年龄,在男人的眼里已经不年轻了。
昨日黄花,悲叹年华。
闻杰看下表,拿起手机,被宛若秋一把抢下来。
宛若秋:“几点了?莎莎他们已经睡了。”
闻杰:“我给晓欧打电话,明天让她去……”
宛若秋坐起来:“你做事能不能有点分寸,你是老板,三更半夜的给下属打电话,好说不好听。”
闻杰:“我这刚想起来呀!”
宛若秋:“明天打,有工作明天安排。睡觉。”
闻杰:“睡觉?你能睡着吗?你不想儿子呀?”
宛若秋:“儿子还真没离开过我。”
闻杰拥着宛若秋,两人紧紧地挨着:“明天我自己就可以了。”
宛若秋没说话,她在想儿子紫阳,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自己。
紫阳睡在于莎莎和齐宏的中间,他翻身拱入于莎莎的怀里。一股特殊的、异样的感觉暖遍全身。
于莎莎搂着紫阳,悄悄和齐宏耳语:“老公,好幸福啊!真的,这感觉很特别。”
齐宏:“你啥时候也给我生出一个儿子来?”
于莎莎:“我也想生,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要不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医生说我没事。”
齐宏:“你……你去了?”
于莎莎:“医生建议你也去检查一下。”
齐宏一听,郁闷,返身躺下,顺手把手机搁枕头底下。
于莎莎:“生殖健康检查很正常的。”
齐宏:“反正不是光彩的事。哎,你说我,咋生不出孩子呀?”
于莎莎掐下他的脸:“纵欲过度。”
齐宏一惊,故作镇静地刮下于莎莎的鼻子:“从明天开始禁欲。”
连续几个手机短信提示。
齐宏起身下床,顺手摸出手机。
于莎莎:“干嘛去?”
齐宏:“肚子疼。”
姚紫萍连续开了三天的会,这是集团内部的高层会议,她不得不参加。散会的第一件事,她就给齐宏发信息,她知道,这个时间齐宏一定在家里呢,接电话不方便。
姚紫萍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信息内容有肉麻的情话;有粗野的谩骂;也有威逼利诱的狠话。
每一条信息都是危险的炸弹。
齐宏蹲在马桶上逐一删除,不留任何痕迹。
于莎莎想起医院的一幕,内心还是疑虑重重,蹑手蹑脚地来到卫生间门口偷听。
闻杰发来信息:“没闹吧?”
齐宏一看笑了,他回拨手机:“一点没闹,早睡着啦。别担心,借我玩两天啊!说,别吞吞吐吐的……”
“人小鬼大,你俩干什么事儿注意点。“
齐宏:“担心我教你儿子泡妞啊?”
于莎莎抿嘴偷笑,她放心了,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上床搂着紫阳闭眼假寐。
齐宏:“老婆,纸呢?莎莎,纸呢?”
于莎莎不回应,齐宏以为她睡着了,他给姚紫萍打了个电话。
齐宏:“姑奶奶,我求你了,我身体不舒服,你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
不等姚紫萍说话,齐宏就挂断了手机,他把音量控制最小。
等齐宏上床时,于莎莎已经睡着了。
齐宏没了睡意,他陷入沉思,前前后后,他仔细地想了一遍,他觉得自己的婚外情还没有暴露,于莎莎还不知道,自己错怪了她。
想到这,齐宏侧头打量酣然入睡的妻子,愧疚油然而生。他伸过手来,搂着她。困意袭来,齐宏关了台灯。
病房隔音效果不好,这一夜,隔壁病房患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宛若秋一直坐到天亮。
闻杰脚疼,也睡不着,两人坐在床上,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
宛若秋还是担心儿子紫阳,不知道,这一夜,他睡得好不好?
闻杰拉着她的手:“你呀!就是操心的命,儿子不在身边,就这一宿,你就受不了了?”
宛若秋:“儿子是我的命。”
闻杰:“你的家人,都是你的命。唯独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宛若秋瞬间想起哥嫂要卖房子的事情,此刻,她又难以开口向闻杰说起小叶子的医药费。过两天再说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闻杰说的对,家人都是她的命。若不是这样,宛若秋怎么会嫁给他呢?
闻杰的话,是否还包含另外一个信息,就是对宛若秋的不满,娶了宛若秋一个,等于娶了她一家人。
宛若秋侧脸看闻杰,闻杰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她抬手触碰闻杰的脸颊,硬硬的胡茬,像刷子刷手心一样,痒痒的。闻杰不为所动,也不苟言笑。他真的在思考事情,还是认真地在思考。宛若秋不在打扰,安静地偎依在闻杰的怀里,这怀抱,和从前一样的炽暖,一样的宽厚。闻杰“咚咚咚咚”的心跳像美妙的催眠曲,催促她快快入眠,宛若秋真的有些困了,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