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付晓欧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出租车。
宛若秋抱着昏昏入睡的紫阳坐在后面。
闻杰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付晓欧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厌其烦地铃铃作响。
白宇凡自斟自饮,仿佛没听见,任凭手机响个没完没了。
服务员探头张望,又放心地离开。
闻杰焦躁地重复着按键,付晓欧就是不接电话。
闻杰:“把你手机给我。”
宛若秋:“人家不接,你还打什么呀?”
闻杰:“我手机没电了。吃饭时,晓欧打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现在她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宛若秋:“晓欧晓欧,付晓欧有你无微不至的关心,真是三生有幸。祖宗积德。”
闻杰急刹车,转头怒视着宛若秋。
宛若秋:“我是在提醒你,别干涉付晓欧的私生活。”
闻杰:“我这是关心她,你不要往歪处想。”
宛若秋不屑地“哼”了一声,紫阳醒了,伸手捂住妈妈的嘴巴,不让妈妈说话。
闻杰的手机没电了,急的他,几次三番地拿起手机,想想又放下了。
付晓欧付车费时发现手机遗忘在酒店了,神情顿时紧张。
付晓欧:“师傅,回银鹤。”
出租车调头疾驰。
付晓欧心急如焚地看表。
白宇凡犹如一堆烂泥贴在桌上。
值班经理:“扶他去客房休息。”
三个服务员应声上前,搀扶起烂醉如泥的白宇凡回客房。
付晓欧坐立不安:“师傅,你能快点儿吗?”
司机师傅:“再快,我的车就废了。”
两个服务员把白宇凡扔到客房的床上,就关门离开了。
付晓欧急匆匆地赶到酒店包房,白宇凡已不在,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清洁卫生。
付晓欧暗中叫苦,转身就走。
服务员:“你找白先生吗?”
付晓欧:“对对对,他人呢?”
服务员:“他喝多了,在2520客房休息。”
付晓欧慌不择路,急急忙忙乘电梯上楼找到2520客房。
笃笃……笃笃……无人应答。
付晓欧继续敲门,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房门仍然紧闭。
付晓欧泄气,无奈。稍停片刻,继续敲门,声音越来越急促。
付晓欧:白宇凡……
酒店安保人员在监视器前看到付晓欧的异常举动,拿起内部电话通知前台去查看情况。
付晓欧仍在急促地敲门,服务员急匆匆走来。
服务员:“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付晓欧:“把门打开,我找白宇凡。”
服务员:“白先生喝多了在休息,你这样敲门会影响其他客人休息的。”
付晓欧:“我有急事。我必须找到他。”
服务员:“这……你们………”
付晓欧顾不了那么多,信口胡说。
付晓欧:“我一个女人要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2519房门打开,一个妖艳的女人出来,看见付晓欧假装熟络地笑了笑。
付晓欧:“笑什么笑,我跟你不一样。”
服务员刷房卡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付晓欧捂着嘴巴,倒退几步。
白宇凡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枕套,嘴角还残留着呕秽物的痕迹。
付晓欧皱着眉头寻找自己的手机,找了好一会儿,包括自己的手机和白宇凡的随身物品一概不见。
付晓欧想到白宇凡屁股上的两个口袋,费力地扳他侧身。
睡梦中的白宇凡私密处瘙痒,拉开裤链抓痒。
付晓欧扔被子盖上。
付晓欧:臭不要脸,睡觉也不忘耍流氓。
一声闷雷炸响。
付晓欧撩开窗帘看窗外,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
下雨了?付晓欧懊恼不已。
闻杰以为宛若秋睡着了,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躲到卫生间打电话。
付晓欧的手机关机了,他又拨打一个座机号。
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房间。
付晓欧家的床上空无一人,床头柜上的电话持续地响着。
闻杰摸黑穿衣,蹑手蹑脚地摸索着找寻车钥匙。
宛若秋突然坐起。
宛若秋:“三更半夜的,你要干嘛?”
闻杰:“晓欧的手机一直不接,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
宛若秋:“既然这样,那你去哪儿找她?”
闻杰:“我……我去她家看看,万一……要不咱俩一起去?”
宛若秋:“有病!”说罢,气呼呼地躺下,扯起被子蒙上头。
闻杰忍住发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急匆匆走了。
雨下得很大,闻杰几步跑进车里,驱车驶离院落。
付晓欧坐在沙发上,聆听窗外恼人的雨声。
床上的白宇凡身体呈一个“大”字,他咂咂嘴巴说着梦话。
白宇凡:“你她妈的就是婊子,是他……
付晓欧跳上床骑在白宇凡的身上,狠狠地扇他一耳光。
白宇凡被抽醒,推翻付晓欧,急忙下床。
白宇凡:“你……你怎么在……在这儿?”
付晓欧跳下床,揪住他的衣领。
付晓欧:“白宇凡,我他妈的再说一遍,我和闻杰的感情是你们这些下三滥的男人无法理解的?我们没有上过床,没有!没有!”
白宇凡搡开她,不屑地嗤之以鼻。
付晓欧: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连他老婆也不相信,可我对得起我这儿就行了(指心口),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不否认我爱他,但我要爱得有尊严。“
白宇凡也激动起来:“付晓欧!你她妈的就是个傻子!你这是拿自己的青春赌你看不见的明天,白天你和钢筋水泥作伴,夜晚你独守空房,你这么做值吗?傻逼一个你,天底下,最傻逼的女人就是你。”
付晓欧没有想到白宇凡这么直白地侮辱她,句句戳到她的痛处,付晓欧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抓扯白宇凡。
白宇凡左右抵挡,伺机仓皇逃进洗手间,顺手带上门。
付晓欧敲打洗手间的门:“我的手机呢?”
闻杰几步窜上楼梯,擂鼓般地敲付晓欧家的门。
闻杰:“晓欧,晓欧,你在家吗?晓欧……”
邻居被吵醒,一个睡眼忪醒小伙子冲出家门,指着闻杰破口大骂。
小伙子:“你他妈的搞破鞋能不能挑个时间?”
宛若秋苦着脸,望着窗外。
于莎莎嘘嘘地喝着茶。
宛若秋收回目光:“你和齐宏的同学中有没有没结婚的?给晓欧介绍一个。”
于莎莎:“女强人不好嫁。”
宛若秋:“帮帮忙,她都三十多了。”
于莎莎:“嫁不嫁那是她的事,你跟着急什么呀?”
宛若秋悻悻地:“她就是我眼前的一只苍蝇。”
于莎莎:“没看出来,你也是醋坛子一个。”
宛若秋:“是闻杰太过份了。”
于莎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宛若秋:“唱高调,换了你,还没我大度呢。”
于莎莎探过头:“唉,开个玩笑,假如你真抓住了他们,怎么办?”
宛若秋不假思索:“什么怎么办?离婚!”
于莎莎:“闻杰不离呢?”
宛若秋:“那我就死给他看。”
于莎莎:“没出息。”
宛若秋:“那假如是你呢?”
于莎莎:“齐宏不会的。”
宛若秋:“假如。”
于莎莎十分笃定:“没有假如,齐宏不是那种花心的人,你都不知道他当初追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每次想起来都美美的,超级幸福。”
宛若秋:“德性。给你打饭,给你打水,就这点破事够你回忆一辈子了是不是?”
于莎莎:“你呀,把晓欧当做亲小姑子,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宛若秋:“我也这么想过,可就是做不到,从心里排斥她和闻杰走得那么近。”
于莎莎:“哎,要不你去看下心理医生?”
宛若秋:“我没病。”
于莎莎:“有病的,都说自己没病。”
宛若秋柳媚一挑:“莎莎,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损我吗?”
于莎莎:“好朋友才口无遮拦,直言不讳。”
是的,好朋友就应该直言不讳。
好朋友能包容彼此之间的小错误,小毛病,接纳彼此之间的喜怒哀乐。即使你在说大话,吹牛皮,她都喜欢听,然后一起无拘无束地大笑。
宛若秋和于莎莎的友情就倾向于此。
忙里偷闲,喝茶聊天。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闻杰陷在宽大的皮椅里闭目小憩。
付晓欧从工地风尘仆仆地回来,经过闻杰办公室,她探头张望,吱呀的门声惊醒了闻杰。
付晓欧进来。
闻杰:“你昨天去哪儿啦?”
付晓欧:“没……没去哪儿?”
闻杰:“半夜三更的,手机不接,家里没人,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
“我们”二字让付晓欧反感陡然失落,她才不相信呢。
闻杰:“赶紧找人嫁了。”
付晓欧悻悻地摔门离去
闻杰:“干什么你?”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出租车极少,付晓欧在银鹤酒店大堂坐等天亮。
离开酒店,付晓欧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工地。昨晚的一场大雨,让她突然想起工地八号楼的后面,有一口巨大的深坑,前两天,她已经安排施工人员填平此坑。昨天下午,付晓欧竟忘记了过问此事。涉及安全问题,付晓欧一项是亲力亲为,从酒店直接到工地去了,害得闻杰在她家楼下等了好久。付晓欧的手机一直关机,闻杰为她提心吊胆到天亮。
付晓欧的手机关机,是因为没电了。
亮天后,闻杰没有回家,宛若秋睡眠不好,他到公司去了。在公司,闻杰也没怎么睡着,付晓欧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闻杰的担心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一个单身女人。
就在刚才,付晓欧摔门离去,从付晓欧的精神状态来看,好似也没什么,闻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也许妻子宛若秋说的没错,他不应该干涉付晓欧的私生活,一个成年女人,拥有七情六欲,也很正常。想到这,闻杰又愧疚了,后悔当初棒打鸳鸯,拆散了付晓欧和于文光的感情。姐弟恋,怎能靠谱呢?闻杰是为付晓欧着想。转眼五六年了,付晓欧一直不谈恋爱,也许,付晓欧还在念念不忘于文光?
昨晚一宿没有休息,付晓欧真是疲惫极了,反锁上门,躺沙发上眯糊一会儿。
也就五分钟左右,电话响了。
付晓欧不得不起来接听电话,就在她拿起听筒的一刹那,对方挂机了。
付晓欧想砸电话的心都有。
再次躺沙发上,付晓欧已经没有了睡意。抬腕看下时间,快到中午了,她想利用午饭时间,和闻杰商量一下银行贷款的事宜。
想到这,付晓欧立刻起身,去闻杰的办公室。
宛若秋和于莎莎从茶楼出来,俩人沿街缓行,越走离停车场越远了。于莎莎猛然想起,猝然停下脚步。
于莎莎:“哎!你车停哪儿了?”
宛若秋:“撞坏了,修呢。”
于莎莎吃惊地止步,仔细打量她。
于莎莎:“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宛若秋:“发昏(结婚纪念日)那天。”
于莎莎:“天哪,你怎么不小心哪!你没事儿吧?去医院检查了吗?”
宛若秋:“没事儿,是我超速。”
于莎莎:“对方没讹诈你啊?”
宛若秋摇头。
于莎莎:“好人。大好人!”
宛若秋莞尔一笑。
于莎莎:“被撞的那个人真是傻蛋,狠狠地敲诈你一笔,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宛若秋:“莎莎,我真的是不相信命运的。”
于莎莎:“这和命有什么关系吗?噢!命大,福大。”
宛若秋没多说什么,她也不想说。
曾经忘却的,其实,从来就没有忘却,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
卓伟用钢笔在报纸上随意地画着:落叶纷扬的秋天,一个女孩在桥上远
望......
门开,秦柯夹着报纸进来。
卓伟收起报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秦柯放下报纸,泡茶。
秦柯:“球赛你不看?”
卓伟摇头。
秦柯给杯茶续了一些水,边走边喝。
秦柯:“我再看一会儿。有事叫我。”
秦柯关门走了,卓伟丢下笔,拿钥匙打开锁,拉开抽屉,一摞钞票映入眼帘。
“我赔!”声音清晰刺耳。
“哎!宛强,我回东北怎么没看见闻杰呢?”
“他们在青岛呢。”
“青岛?”
“嗯!他们去好几年了,闻杰的事业发展的不错。”
以卓伟对宛若秋的了解,那天宛若秋驾车超速行驶,一定是和闻杰吵架了。他妈的!男人有钱就学坏。卓伟的情绪十分愤懑
遗憾的是,那天太匆忙,说话也不太理智,俩人竟没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卓伟感叹俩人缘浅,命运弄人。
宛若秋接过于莎莎递过来的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
宛若秋抬腕看表。
手机响,宛若秋犹豫着接听,电话是闻杰打来的。
“车修好啦。你开车慢点儿!”
宛若秋:“噢!知道。”
宛若秋挂断手机,喝水。
于莎莎:“真羡慕你,有老公养着。齐宏能养着我,我给他天天洗脚都行。”
宛若秋笑喷。
于莎莎也忍不住笑了。
宛若秋从于莎莎的内衣店里出来,就近打出租车去4s店,她坐在后面,望
着窗外。
车载音乐播放林忆莲演唱的歌曲《听说爱情回来过》。
宛若秋听得心碎,她戴上墨镜遮挡湿润的眼眶。
林忆莲: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曾经给我幸福的你,我依然深深地爱着,有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宛若秋被歌曲感动,抬手擦拭眼角。
宛强骑自行车出小区大门,迎面与骑摩托车的卓伟相遇,两人都下车。
宛强:“又来蹭饭?”
卓伟:“老爷子去北京才回来,过来看看。你们演习去哪儿?”
宛强:“还是沿海一带。新买的摩托车?”
卓伟:“是……昭熙兑奖兑来的。”
宛强不客气地擂他一拳
宛强:“你小子命好。哎!这次部队干部调整,有啥消息没有?”
卓伟摇头。
宛强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偏腿上车,用力一蹬远去。
卓伟伫立,远望。同时,也在体会宛强的笑容。
宛若秋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拉着紫阳,走向停车的地方。
紫阳东张西望、无意间看见了爸爸和付晓欧姑姑,喜不自禁地跳跃。
紫阳:“妈妈,爸爸,我看见了爸爸!”
宛若秋顺着紫阳的手指望去,闻杰和付晓欧一前一后走进一家高档酒店。
紫阳:“妈妈,我也要去,我去找爸爸。”
宛若秋拉住跑出几步的紫阳,忍着怒火打手机。
宛若秋:“你在哪儿?”
“在酒店。”
紫阳:“爸爸!”
宛若秋:“哪家酒店?和谁呀?”
“枫林酒店,晓欧、老陈,老陈一会儿到。你有事儿?”
宛若秋语塞,默默放下手机。闻杰没有撒谎,没有欺骗自己,她的心有所慰
藉。
紫阳:“妈妈!我要去找爸爸!”
宛若秋:“爸爸在谈工作,我们回家,姥姥等你回去吃饭呢。”
紫阳趁宛若秋往后备箱放东西,撒腿就跑。
宛若秋疾步追上,拖着他一鼓作气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把他塞进车内,“砰”地关上车门。
服务生关门退去,闻杰翻开菜谱,浏览菜品图。
闻杰:“锦慧花园是市政府的形象工程,无论谁拿到这个开发项目都将名利双收,姚天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付晓欧:“那你还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闻杰怔怔地望着她。
闻杰:“你的意思是……”
付晓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闻杰:“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话不投机,付晓欧悻悻地抢过菜谱。
闻杰打手机。
闻杰:“老陈,我们到了,你快点儿。”
快到家了,紫阳才安分坐下来。
宛若秋也长出一口气,安心开车,别墅区这一带,路宽车少,宛若秋脚踩油门疾驰。
紫阳:“我不在家吃饭,我就不!”
宛若秋不理睬,专心开车。
宛母刚放下电话,房门大开,宛若秋拖着耍脾气的紫阳进来。
宛母:“怎么了这是?”
紫阳:“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不让。”
宛母:“你爸爸上班呢,你去倒什么乱?”
紫阳:“爸爸没上班,爸爸和姑姑去酒店了。”
宛母担心地问宛若秋:“你看见了?”
宛若秋轻描淡写地回应:“他们是谈工作。”
宛母半信半疑,又不知如何开口,左右为难。
宛若秋:“还有老陈。”宛若秋打开冰箱放食品饮料等。
宛母放心了,脸上露出笑容:“走,乖孙子,跟姥姥吃饭去。”
紫阳:“不吃!我要吃海鲜饭。”
宛母:“海鲜饭?明天做,今天你......”
紫阳:“我就想现在吃。”
宛若秋:“妈,你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吃。”
宛母:“我都做好了。”
宛若秋:“出去吃。”
宛母:“你们去,我在家吃。”
宛若秋用力关上冰箱的门。
宛若秋:“妈,你们这一老一小,能不能不惹我生气?”
宛母:“我......怕浪费不是。”宛母说话小心翼翼,她知道宛若秋心情不好。
傍晚,夕阳无限美好。金色的余晖洒满天空,也洒满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宛若秋驾车慢行,突然她的目光死死地定住,连呼吸都有所不畅了。宛若秋看见了齐宏,他和姚紫萍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从一家宾馆出来。
宛若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摇下车窗看仔细。
齐宏簇拥着姚紫萍走近一辆车,并给姚紫萍拉开副驾驶的侧门,让她坐进去,齐宏开车混入拥挤的马路。
宛若秋情不自禁地、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
宛若秋:王八蛋。
紫阳:“妈妈,你骂谁呢?骂人不礼貌。”
拐过街角,车停下,宛若秋示意母亲和子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