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付晓欧没睡好,自从闻杰和宛若秋搬进别墅,这是她第二次在别墅里过夜。第一次是过年,她喝多了,闻杰也喝多了。闻杰喝多的理由是乔迁之喜,而她喝多的理由是心有不甘,这一切,理应都是她付晓欧的。这次她没喝多,清醒的很,清醒得难以入睡。清醒得不能把自己随随便便地嫁出去。
次日早晨,两辆轿车同时使出院落。于莎莎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地望着窗外。
宛若秋:“想什么呢?”
于莎莎:“齐宏都没有打电话来关心我。”
宛若秋:“他知道你在我家,再者说,你也没打电话关心他呀。”
于莎莎:“我是女人,是弱者,他应该关心我的。”
宛若秋扑哧一笑:“心里放不下人家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啊?”
紫阳:“老师说找借口的不是好孩子。”
于莎莎转过身:“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个好阿姨?”
紫阳藏靠背后躲猫猫。
宛若秋:“齐宏要来接你,闻杰没让,他喝酒了。”
于莎莎转回身,她不信。
宛若秋:“真的,我没骗你。”
另一车上,宛丁坐在副驾驶上哈欠连连。
付晓欧也受到感染,哈欠不断。
闻杰:“都没睡好?”
宛丁:“她们又说又笑的,两点了还不睡。”
闻杰:“你们都聊什么了?”
付晓欧:“莎莎怀疑齐宏外面有女人。”
宛丁:“齐宏哥没有女人才奇怪呢。姐夫,你有没有啊?”
闻杰:“我揙你,胡说八道。”
宛若秋看着紫阳和小朋友一起走进幼儿园,才调过车头离去。
宛若秋抬腕看表:“我送你回家,说不定齐宏在家等你呢。”
于莎莎:“用不着他等我,我回去换衣服。”
宛若秋:“你不说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嘛,回去好好哄哄。”
齐宏昨晚也是一夜没有回家,他睡在了办公室。
阳光刺眼,他用衣服蒙着头,遮挡阳光。
江晨走在寂静的走廊里,经过齐宏的办公室,他的心里陡然一惊,立刻放慢脚步,他想到,会不会进贼了?
江晨轻轻推开虚掩的门,一切都井然有序。探头一看,齐宏躺在沙发上睡觉。
江晨轻轻地关上门,锁扣的碰撞声还是惊动了齐宏,他睁开眼睛:“江晨!”
江晨打开门:“你没回家?”
齐宏坐起:“昨天喝多了。”
江晨:“我……”
齐宏扬手打住:“这个月销售咋样?”
江晨:“不错,这个大客户的销量一直很稳定。”
齐宏起来,活动身体:“再有几个这样的大客户就好了。”
于莎莎开门进来,仔细打量了一遍家里,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于莎莎一屁股坐床上,齐宏也一夜没有回家。自己真傻,竟给齐宏可乘之机,给他冠冕堂皇不回家的借口。十点了,于莎莎换上连衣裙,晚上还有课,她又带上教材。
下楼时,齐宏打来电话,他说昨晚和老贺喝酒喝多了,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的。还说,于莎莎不在家,他回去也是冷冷清清。
于莎莎相信了,宛若秋也说齐宏喝多了,接不了自己了。于莎莎相信齐宏说话的还有一个理由,老贺是齐宏的最大客户,每年销售的电子产品占公司产量的三分之一,这么大的一个客户,老贺每次来滨海,齐宏都是舍命陪君子,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于莎莎心中的疑云烟消云散,脚步也轻快起来。
办公桌上,一堆报表散落桌面,闻杰奋笔疾书,在每份报表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付晓欧从楼上下来,敲下门,推门而入。
闻“杰:你咋不多休几天哪?”
付晓欧:“好啦!姚紫萍说周市长今天晚上在天龙酒店举行茶话会,欢迎……”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
闻杰拿起听筒时,看了付晓欧一眼:“文光?你小子神出鬼没的。好事?什么好事?你没在滨海?几点到?好好好,我亲自接你。文光也告诉我这件事,他六点半的飞机。”
付晓欧此时很纳闷,于文光告诉闻杰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呢?
闻杰:“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好好打扮一下,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
付晓欧:“这……这一身还不行?”
闻杰:酒会要穿……晚礼服,对,这种场合要穿晚礼服。走,我们去买一件。
付晓欧:“你这么激动干嘛?”
闻杰:“我要让文光看到你最光彩照人的一面。”
付晓欧:“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
闻杰:“我希望早点儿有人照顾你。走!”
时代购物广场是滨海市目前规模最大的综合型商场,购物休闲美食于一体。琳琅满目的童装令人眼花瞭乱。宛若秋给紫阳买了一些衣物,也给侄女叶子买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她想再去童鞋专柜看看,提着购物袋乘扶梯下楼。
闻杰和付晓欧乘扶梯上楼,两人有说有笑,闻杰还把手伸到付晓欧的眼前,指着手表给她看。
宛若秋摘下墨镜看清楚,下了扶梯又立即乘上扶梯跟了上去。
两人看了几家时装后都不满意,两人下楼,边走边密切交谈,尤其是闻杰,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让宛若秋有冲上去的冲动。
宛若秋一路尾随,跟踪他们来到商业步行街,有几家知名品牌女装就在这步行街。
某品牌专卖店的橱窗里,陈列的晚礼服吸引了闻杰的目光,他拉着付晓欧走进店内。
服务员:“您好!欢迎光临!”
一件紫色的晚礼服映入彼此的视线,两人不约而同地奔了过去。
付晓欧一看价签,立即瞠目结舌。
服务员:“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只有两件,一件紫色,一件黑色。”
闻杰:“试穿一下。”
付晓欧:“不要,太贵了。”
服务员:“这是国际大牌,不要说滨海,就是全国也没有几个人穿呐。您身材这么好,人又漂亮,再穿上这件晚礼服,您比明星还明星那呐。”
付晓欧摇头,去看其他礼服。
宛若秋把给叶子买的裙子当做头巾裹头上,也包住脸,跟着一对情侣进入店里,假装看礼服。
闻杰:“试试嘛,不买,你也穿回大品牌。”
服务员:“对不起先生,您要没诚意是不让试穿的。”
闻杰:“穿上试试,好看就买。”
付晓欧:“太贵了,走吧,去别地方看看。”
闻杰:“你要不试,我两件都要。”
付晓欧犹豫。
服务员:“试试吧,小姐!您先生对您真好!”
两人都没有纠正服务员的口误,这让宛若秋极度的失望和愤怒
闻杰:“试一下,两件都穿上看看。”
付晓欧上楼试衣服。
闻杰抬腕看表,坐沙发等候。
宛若秋从他身边走过去。
闻杰瞟了一眼这个打扮怪异的女人,埋头看手机。
那对情侣出来。
宛若秋也跟着出来,一把扯下裹在头上的裙子,如重释负地呼吸。
手机响。
宛若秋:“喂!”
“妈妈,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
宛若秋:“妈妈……妈妈在路上呢,马上到。”
宛若秋边走边回头看,闻杰和付晓欧始终没有出来。
手机又响。
宛若秋:“紫阳,你别着急,妈妈马上就到啦,你让老师……”
“若秋,是我。”
宛若秋猝然停下脚步,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