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
宛若秋驱车拐弯......
闻杰倚着床头无聊地翻了几下杂志又合上,头枕脑后,陷入沉思。
手机响,闻杰拿起手机接听。
“姚天放参与竞标,还有一个港商,来头不小。”
闻杰:“小心你后院着火。”
“没和你老婆说吧?”
闻杰:“我抽你。”
宛若秋推开卧室门,凑巧闻杰关掉电话,宛若秋疑窦顿生,脸也拉长。
闻杰:“儿子呢?”
宛若秋:“睡了。”
地毯上有闻杰乱扔的衣物,宛若秋抬脚踢一边去,拉开衣柜放东西。
闻杰从床上下来抱住她。
宛若秋企图挣脱,却被闻杰箍紧。
闻杰:“喝酒了?”
宛若秋闭嘴,屏住呼吸。
闻杰:“喝酒了,你还敢开车?”
宛若秋:“放心,撞不死。”
闻杰:“你和我斗气可以,别拿我儿子的生命开玩笑。”
闻杰指着她怒吼。
宛若秋不理他,摘下首饰放进首饰盒里。
闻杰再次拦腰抱起她扔床上。
宛若秋就势滚到床的一侧,闻杰扑空。
宛若秋抱起一个枕头,丢下一句话。
宛若秋:“儿子不太舒服,我陪他。”
闻杰没坑,他知道这是宛若秋的借口,闭上眼睛听着厚重的关门声。
宛若秋抱着枕头去另一个房间,一开门,看见宛丁坐床上,脸上贴着黑色面膜,像鬼一样。
宛若秋:“你.....你怎么不和妈睡一个房间?”
宛丁:“妈打呼噜。”
宛若秋没说什么,正要关门离去,宛丁下床冲过来,扬头示意宛若秋怀抱的枕头。
宛丁:“哎哎!你俩分居呢?”
宛若秋:“分.....分什么居?这是我晒的枕头。”
宛若秋瞪一眼鬼马精灵的宛丁:“回妈房间去。你的香水味,子扬过敏。”
闻杰正胡思乱想,宛若秋又抱着枕头回来,闻杰挪一下身体。
闻杰:“儿子好啦?”
宛若秋板着脸捡起地板上的衣服:“好啦。”
宛若秋进洗手间冲凉,她没开灯,卧室的灯光透进来,洗手间里也不黑。
哗哗的流水声,闻杰盯着洗手间的门想入非非。他下床,拉上窗帘。
门开,紫阳迷迷糊糊地跑进来,爬上床,倒头就睡。
闻杰怜爱地一笑,轻声叫他:“儿子,儿子,回自己房间睡去......”
宛若秋裹着浴巾出来:“让他睡吧。”
闻杰生怕惊醒儿子,小心翼翼地挪动他的身体。
宛若秋:“我睡儿子房间。”
闻杰一听,立刻蹙起眉头:“你干嘛?”
宛若秋佯装没听见,开门出去,轻轻掩门。
紫阳房间就在宛母隔壁,宛若秋蹑手蹑脚进去,小心翼翼地关门,把门反锁。
躺床上,宛若秋也没有马上入睡,她为于莎莎担心,想起于莎莎笃定齐宏不会出轨时的自信表情。宛若秋真希望齐宏把出轨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做得天衣无缝,让于莎莎永远都不知道。
但愿!但愿如此吧!
迷迷糊糊中,宛若秋听见门锁响动,她知道是闻杰,侧身蒙上被子。
门外,闻杰拧不开门锁,也没敢敲门,他怕惊醒对门的丈母娘和宛丁,快步溜回卧室。
闻杰的体内燃烧着一团火,息不灭,睡不着,翻来覆去。拿起手机一看,快十二点了,他知道,宛若秋这个时间还没睡,他拿起手机熟练地拨个号码。
“滴滴滴滴”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闻杰赶紧下床顺着声音找,手机在衣柜的包里响着,闻杰赶紧关了手机。
睡不着,闻杰拉开窗帘,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进来。
闻杰躺床上,成一个大字。
宛若秋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棵大树上,树下都是无头人,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虽然没有脑袋,但四肢发达,奔跑跳跃,和正常人无异。宛若秋依然害怕,被这些无头人吓得拼命地呼喊。
宛若秋:“救命啊!来人啊!闻杰!闻杰---”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树上。
宛若秋:“你是谁?你为什么戴面具?”
闻杰:“我讨厌这虚伪的人间,讨厌虚伪的你。”
宛若秋:“闻杰?你这话什么意思?”
闻杰:“别装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宛若秋:“闻杰,你听我说,我......”
闻杰:“别解释了,你看到这些无头人了吧?这是上帝对你们的惩罚,取走你们的灵魂,只剩下了行尸走肉。忏悔吧!祈求上帝赐予你说真话的勇气。”
宛若秋:“我没有错!我忏悔什么?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呢?”
闻杰:“儿子?”
宛若秋:“你说话呀,儿子呢?”
宛若秋把自己喊醒了,醒来之后,她一动没动,似乎还沉浸在恶梦中。
这个恶梦,究竟在暗示着什么?
宛若秋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她和闻杰之间只存在一个付晓欧,付晓欧就像藏在他们体内的一根刺,越是碰撞,伤害越深,索性,她避而远之,逃避和闻杰发生肌肤之亲。
这是女人最愚蠢的惯用手段。
殊不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样做,只会让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宛母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外孙紫阳的房间看看。她没拧开门锁,掏出随身的钥匙开门,进去一看,是宛若秋睡在紫阳的床上。
宛母的心咯噔一下,两人又吵架了。
宛母:“秋!秋!起床了!”
宛若秋闭着眼睛:“几点了?”
宛母:“你......你和闻杰吵架了?”
宛若秋一下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就站在床前,宛若秋立刻坐起来。
宛母:“俩口子再吵,也不能赌气分开睡呀?”
宛若打着哈欠:“没吵!半夜紫阳跑过去了,挤得我没地方睡了。”
宛母信以为真:“这孩子。那......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做饭去。”
宛母掩门离去。
门没关严,还留有一道缝隙。
宛若秋坐床上,埋头想着什么。
宛丁也起床了,哼着歌去洗手间,看见紫阳的房门虚掩着,一把推开房门。
宛丁:“小混蛋,比我起得还早啊?姐!”
宛若秋:“一早就喊。关门!”
宛丁啧啧地咂嘴:“狡兔三窟啊?”
宛若秋:“这是我家,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宛丁:“又是付晓欧给你添堵了?”
“妈妈!妈妈!妈妈......”紫阳一边笑,一边叫着跑进来,爬上床,躲在妈妈的
身后。
紫阳:“妈妈救我,妈妈......”
闻杰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进来:“紫阳,你这个小混蛋,今天我......”
宛丁指着闻杰忍俊不禁地大笑:“姐夫,你这是要唱戏啊?姐,你看!”
宛若秋也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闻杰的脸上涂着口红,像马戏团的小丑。
宛若秋抓住紫阳:“谁让你祸害口红的?败家孩子,是不是欠打了?”
闻杰:“紫阳,赶紧给妈妈道歉,快点!”
紫阳:“爸爸!救我!”
床头柜上有纸抽,闻杰抽出纸来擦脸,越擦越花,变成了关公一样的大红脸。
宛丁和紫阳笑弯了腰。
宛若秋也忍俊不禁:“别擦了,快去洗洗吧。”
闻杰跑进洗手间照镜子,自己也被逗乐了。
宛若秋也跟过去,扯卫生纸涂上香皂给闻杰擦脸上的口红。
闻杰:“轻点儿!”
宛若秋:“嫌疼自己擦。你也是,他画的时候你不知道啊?”
闻杰:“不知道。”
宛丁抱着紫阳看热闹。
宛若秋:“睡得像猪似的。”
紫阳:“爸爸不起床。”
闻杰凑近耳语:“想你睡不着。”
宛丁起哄:“撒狗粮喽。走,紫阳,下楼吃饭去。”
闻杰笑嘻嘻地:“真的。”
宛若秋拧开水龙洗下手:“赶紧洗脸吧。”
说完,离开洗手间,走出卧室。
闻杰涂抹香皂,一边洗,一边自语:“臭小子,待会儿收拾你。”
宛若秋回卧室整理衣柜里的衣服,把闻杰一会儿要穿的短袖西裤丢在床上。
闻杰洗净脸回来,一把抱住宛若秋,在她耳边厮磨低语:“办点坏事吧?”
宛若秋挣脱出来:“都在家呢,你好意思。赶紧吃饭上班,工地还有人等你呢。”
闻杰一听,觉得宛若秋话里有话。他一把抓住宛若秋,眼睛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
宛若秋也不示弱:“昨天一宿你在哪儿?”
闻杰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样,指着宛若秋,气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摔门而去。
宛若秋不以为然,继续整理衣柜里的衣服。
闻杰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嘟嘟嘟嘟……”发出振动频率。宛若秋走过去,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付晓欧的手机号码。她没接,任凭手机响。
闻杰在天台上冷静了一下,又回到卧室。手机在这时候又响起来。
闻杰拿起手机刚一按键,付晓欧的声音就传过来。
“你还没起床吗?”
闻杰:“什么事?”
“王行长从国外回来了,你赶紧和他约时间。打两次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呢。“
闻杰挂掉电话,转身责问宛若秋:“你就不能接一下?”
宛若秋:“没听见。”
闻杰知道她在怄气,也没说什么,脱下睡衣,换上宛若秋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宛若秋一直示他为空气,对他不理不睬的。闻杰想逗逗她,把换下的睡衣团一团,扔给宛若秋,不偏不倚,蒙到她的脸上。宛若秋气恼不已,扯下睡衣怒视闻杰。
闻杰张开双臂拥抱她,宛若秋没躲闪,僵硬地站着。
闻杰:“老婆,咱俩啊,你听着,我是不会背叛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宛若秋注视他:“晓欧的事情,你能不能少管点?”
闻杰点头如捣蒜“能!能!”
宛若秋亲他一下:“早点回来。”
闻杰凑近耳语,惹得宛若秋娇嗔地捶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