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分明就是提前来抓自己的,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真是机关算尽。
“把脚拿上来。”她带上一次性消毒手套,对着南宫锦命令。
南宫锦立马将脚放在她膝盖上,漂亮的大字母鲜血淋漓的,看的黎阳倒抽一口气。
她急忙用酒精消毒,把伤口清洗干净,才发现,他的脚趾头被夹了好深的两条口,难怪鲜血一直流。
若是螃蟹在大一点,只怕要将他的脚趾头给夹断。
“你被螃蟹夹了多久?不知道早点上岸吗?”这个傻子,脚趾头上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夹了很多次。
“我当时不是没空么。”他没空解救自己的大拇指,在干别的什么事情,黎阳心知肚明。
于是,在心里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好色不要命。
“你的这个伤口幸好不大,否则,这么深,只怕要缝针。”黎阳给他上药,然后包扎起来了。
南宫锦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就在我身边,哪怕这条腿断了,我也不怕。”
“你不怕我怕,你这条腿断了,你妈还不得看了我的一双腿。”
再说,他要真腿断了,自己暂时就别想离开了。
南宫锦宛若会读心术,这不,一语道破黎阳的心思。
“你那里是怕我妈妈找你麻烦,你分明就是不想照顾我。”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还清债务后,假装应付自己都不愿意了。
不但不给自己好脸色,还嫌弃自己,要自己腿真断了,她能跑到天涯海角,让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
黎阳收好药箱,完全不知道南宫锦在想什么?
只是以专业的角度吩咐:“你这个伤口要打一个破伤风针,还有千万别碰水,玩意感染了什么细菌,丢了命,可别赖上我。”
海水不是家里的自来水,里面有很多细菌,各种微生物,她是很担心的。
南宫锦盯着自己被裹着纱布的脚趾头,认为自己目前几天不能穿鞋了。
“好像很痛。”他认真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刚刚用酒精清理了伤口,会疼很正常,你忍着点。”黎阳专业的回答。
“可是我还头晕。”南宫锦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心跳的很快。黎博士,我是不是被感染了什么病毒?”
黎阳心头一紧,若是他是才被夹伤的,他说这些,她一定会将他骂回去。
然而,这个疯狂的男人在水里也不知道被夹伤了多久,再加上之前激烈的运动,血液循环加快,若是真被感染了!
她急忙摸了他的额头,发现不烫,但是又怕自己的手凉,便捧着他的头,用唇贴着他的额头。
“温度好像是有点高。”她急忙拿出温度计,“把衣服解开。”
南宫锦拉松了衣襟,非常配合。
黎阳便将手伸进去,将温度计放在他腋下,给他测量温度。
就在她退回来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
南宫锦喉咙一紧,看黎阳的眼神都变了。
“坐好。”黎阳拿出医生的气度命令。
南宫锦咳了一声,翻了一个坐姿,让自己能够好过一点。
黎阳看见了,这个男人居然又有反应了!
刚刚才在水里几个小时!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种……
杨瑞眼观鼻,鼻观心,不该听的绝对不听,该听的一个字都没落下。
“二小姐,我们要不要上医院。”
这一次,南宫锦根本不给黎阳做主的机会,“不用。”
杨瑞摸了摸鼻子,心里想,锦少,你这个时候说话不管用,要听医生的。
黎阳拿出了温度计,发现没有发热,才松了一口气。
“先回家观察,今晚我会盯着他,如果万一有事情,我们立马去医院。”在有关病情方便,她行事很果断,不容忍拒绝。
南宫锦没有反对,靠在黎阳减半上闭目养神。
黎阳几次想要将他推开,又怕他是真的难受,只好忍着。
回酒店的路,显得异常漫长。
期间黎阳给他量了两次温度,还问了他的身体感觉。
回到酒店,进门,黎阳便让南宫锦躺在床上,检查了他的伤口,确定没有肿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南宫锦把她拉上去,和他一起睡。
她却睡不着,她担心他感染了破伤风。
以后药箱里要准备一些,以防万一。
幸好南宫锦一觉醒来,精神抖擞,完全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黎阳坚持带她去医院打了一针破伤风,这才彻底的放心。
余下,他们又在这个地方住了半月,她的护照总算办下来了。
在要回国的头一天,罗布斯打电话来了。
打的是她的手机,当时南宫锦也在。
“罗布斯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阳阳,我们现在这生疏了吗?以前你都是叫我名字的。”罗布斯很失落,又很伤心。
“我们不熟。”黎阳冷漠的回答。
罗布斯苦笑道:“是我辜负了你,怨不得旁人。我知道你要回去了,我想要见你最后一面,可以吗?”
“不可以。”黎阳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既然和他断了,就不会和他再有来往了。
这就是她的性格,既然和南宫锦达成了协议,她就会遵守。
当然,她的为人也不会让她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事情。
罗布斯那头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忍住,“阳阳,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最后的告别,你都不答应吗?还是锦少不许你出来和我见面。”
“这是我的事情,没什么事情挂了。”她不加速的挂了电话,根本不给罗布斯任何机会。
南宫锦在一旁看书,耳朵却将黎阳的对话听的真真切切。
见黎阳对罗布斯这么严厉的态度,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黎阳的魅力所在。
她敢爱敢恨,对于喜欢的,就会拼命的去最求,对于讨厌的,就绝不留情。
发现,她不止是对自己一个人这般无情,他突然好过多了。
黎阳刚刚挂了电话,哪知道罗布斯又打过来了。
“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阳阳,我这半年来,身体一直都是你在调理,你给我吃的那些中药,西医不懂,我们还是见面,你把药方给我好不好。”
罗布斯的声音提起来很可怜,甚至卑微。
但是黎阳不会随便施舍同情心,这种东西有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