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临安城内,虽然是大清晨,但早市已经开了,叫卖声,招呼声人群说话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汇成一片,又随着一帮官吏的到来逐渐安静下来,官吏离开,嘈杂声再次响起。
清早一道早起来还没未能吃上早食,路过烧饼摊,取出了点碎银两,烧饼摊主是个皮肤黝黑,身材消瘦的男子,见莫无幽走近,连忙迎着笑脸询问:“公子,您看您要什么?”
“拿一张烧饼吧,再来一杯豆浆。”莫无幽看着烧饼一张不小,一张烧饼绝对够自己吃一顿了。
“好嘞。”说着,烧饼摊主直接用手从滚烫的火炉中眼疾手快的取出了一张同样滚烫的烧饼,干了这么多年烧饼生意,双手早就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旁人看起来滚烫的火炉,对于烧饼摊主而言,只要眼疾手快,就没什么大问题,无他,唯手熟尔。
但在刚刚接触世俗不久的莫无幽眼中不免有点诧异,不过也仅仅是有点,虽然没怎么混迹过世俗,但为了这次云游问道,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在观察烧饼摊主的双手后,也都明白了。
摊主将烧饼递给莫无幽,还有用竹筒装着的豆浆,豆浆是摊主找对街豆腐店张婆那低价买的,买回来自己再煮一下,竹筒是找关系不错的樵夫帮忙做的,一般都是混着用,但为了应对那些像莫无幽这样的衣冠整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还有就是在管家工作的官老爷,摊主还特地备了几个还未用过的竹筒,装好豆浆,一同送到了莫无幽手中。
“身上没什么铜钱,最小也就是这碎银子了,就不用找了。”说着放下一两碎银就要到离开。又被摊主叫住:“公子,这一张烧饼和一杯豆浆可不值这么多钱啊,要不您先等等?我去帮您找找钱?”虽然
莫无幽回身看了看摊主,有点还以为摊主会想酒楼里的小二一样道几声谢谢就没了声,再或者是千恩万谢,不想叫住自己还要找钱,这倒是书籍上所说的平民大多贪婪,粗鲁以及自己从前所遇到的市井之徒当真是天差地别。
“不用了,我赶时间。”莫无幽很简单的回绝了对方,他当然不赶时间,虽说要去玄都看看,但对于问道之路,莫无幽从不着急,至于为何拒绝对方好意,第一点是不在乎,一两碎银真的很少,至少对莫无幽来说是这样的,从前没事去酒楼吃个饭,给小二的打赏就不至这些,当然相对其他富家子弟,他给的打赏其实少的很多,吃的也不算太贵,二是他觉得摊主为人不错,这剩下的钱就当是对为人的赞赏也是足够的。
但摊主显然不怎么想,干小本生意这么多年,也算是在这条街上小有名气,大家爱吃烧饼也爱来他这卖烧饼。靠的就是摊主常年遵守的自己的生意守则,踏踏实实该挣多少挣多少,不贪哪怕一分多余的钱,这或许在外人看来十分愚蠢,但也正是这份愚蠢,让他的摊子十几年如一日的都有回头客。双方都有双方的坚持。
“我不花多少时间,公子您先坐一会,我这就去找钱去。”
莫无幽抵不过摊主,静坐在摊子一旁的准备好的摊位上,烧饼摊主还不时来看看,似乎生怕莫无幽直接走了,莫无幽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莫无幽吃着手中的烧饼,讲真,没有莫府内厨子烧的好吃,倒不是说府里烧的多好吃,只是有钱可以放一些调料,而烧饼摊主的烧饼更多的是香。
摊主人缘不错,周围不少店家各自借了一点,终于凑满了零钱。“抱歉让您久等了。”
莫无幽这次没再拒绝,拿起几串铜钱放进了行囊。起身摊主本以为莫无幽会直接离开,就要回自己摊位,就听到一句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话:“不知道愿不愿意去莫府干活?”
烧饼摊主先是愣了愣,随之朴实的笑了笑,脸上的褶皱堆在了一起:“这...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卖烧饼的何德何能进莫府啊。”
“那如果真有机会那?”莫无幽再次询问,这让烧饼摊主意识到,自己或许可能遇贵人了。他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看身边的摊子,又看了看摊位上的食客。“算了,多谢公子您的好意,但我还是觉得在这摆摊不错,也够养活日子。”
烧饼摊主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莫无幽也不强求。“帮我包十张烧饼吧,我带路上吃。”说着喝下最后一口豆浆,把竹筒放回了桌上。
“行,行。您先坐会。”
制作十张烧饼,倒不要多久,不一会便做完包好,还裹了起来,送到了莫无幽手上,莫无幽放下一串铜钱,起身离开。
一路走忘北城门,路上行人越来越多,也到了应该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了,真正的离开。
就在莫无幽想着什么,就听周围阵阵尖叫,一旁小酒楼内人流涌出,随后又是一阵斗殴声,加上木具被破坏的声音,就在二楼包厢,应该是两方小势力在动手。莫无幽本想置之不理,直接离开,未曾想二楼掉下一人,正要撞上自己,莫无幽顺手将其挺着,又有一人追了下来,但见到莫无幽就没敢轻举妄动。
“不知莫家公子此为何意?”追下来的人貌似是一方领头,认得莫无幽,十分警惕的没了下一步动作。
“莫某不过是在此路过,不愿也不会参与你双方斗争,放心好了。”莫无幽第一时间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倒不是偌大莫府怕这样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不入流小势力,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话说如此,莫无幽的出现无疑是双方的一剂镇静剂,让双方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除此之外还要赔偿酒楼的设施,按规矩胜者赔偿。至于此次没有胜者,就是看那方阔绰了。
莫无幽则早已离开,到了北城门,几架马车待在城门旁接客,他们专门行走于各个城市之间,对周围也都很熟悉,不过莫无幽并未租赁这些马车和马夫的想法,云游问道,能够自己走万里路,并且如今自己的修为,真要说速度,恐怕还比那些普通马匹略胜一筹,那就更是没什么必要了。
出了北城门,最后回头看了看城楼上两个:临安。
我一定早日归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