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以后就开始赶路,任顼没打算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他们;翻过了山以后,前面又出现了一座非常险峻的山,悬崖峭壁,雄奇险幽,与他们刚爬过的山相反,这个山没有一颗树,是一座石头山,顺着山脚延伸,远远可见一抹绿色,是一个小山村;有人的地方,一定有水和绿色。任顼仔细回想了一下十二叔的给的地址,应该就是这座小山村。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一个村落太难了。
又走了半天,到了村口,可以见到有村民在做农活,这个村子有一多半是茅草房,看起来不是很富裕,所谓的靠山吃山,这座石头山看起来没有多少资源,奇怪的是,他们刚爬过的那座山,郁郁葱葱,却没有人住在那里,宁可住在这个石头山脚下。
有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推着单轱辘车从他们身边走过,可能是很少有生人来这里的原因,老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任顼快步走上前,面带笑容的问道:
“老人家,我想问您一下,有一个叫十二叔的老人住在这个村子里么?年龄有六十多岁了”
话一出口,任顼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十二叔的姓名,这么问,可能对方不会知道;
老人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村子里的老人不多,确实有一个叫十二的老人,一个人住在村子里最里面的那个草房”。
“几年前,他一个人到村子里,想寻求住处,村子里有一个鳏夫去世多年,留下了一个草房,虽然破烂,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他住过去以后,把房子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很喜欢帮助村民”老人家滔滔不绝的说。
告别了老人,他们朝着村尾走去,这个村子只有一排房子,却很长,得有几十户人家,朝着村尾去是上坡,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村民还算勤劳,院子里面都打理的很整洁,有些村民家里放了很多柴,可能几年都用不了。
在村尾,有一户草房,低矮,泥墙,房顶的草是新铺的,篱笆墙只有一米多高,院门朝南,半开着,正对着房子的背面,几个人绕过房子找到房门,房门是老式木门,没锁,任顼敲了敲门,没人。
任顼回头看了看表哥,飞琼远远的站着,事不关己的样子,表哥性子性子急,边推门边说:门都没锁,直接进去看看呗;他第一个走了进去。
任顼和飞琼跟着就进去了,进屋是厨房,除了锅灶以外,堆满了枯树枝,一股霉味钻进鼻孔;屋子只有一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铺小炕,破烂的被褥上,躺着一个老人,老人身材瘦小,须发皆白,和衣而卧,正是十二叔。
几年未见,十二叔还是以前的样子,任顼走上前,轻轻碰了他一下,叫了几声,床上人没有反应,任顼刚想再叫,飞琼挤到旁边,伸手探了一下十二叔的鼻息,冷冷的说道:他已经去世了。
任顼大惊,马上碰了一下十二叔的手,冰凉,表哥马上嚷嚷起来:怎么回事?是刚刚没的么?飞琼说,看起来是的,身体刚凉。
自己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去世了,这也太蹊跷了;
表哥刚要张嘴说话,忽听窗外传来“嗝啊——嗝啊”的鸟叫声,凄清尖锐,声音未落,一个人已经蹿了出去,是飞琼,任顼和表哥赶紧跟了出去。
循声望去,远处有一只白色大鸟,足有三四米长,鹰头鹤身,双翼矫健强劲,径直向东南方向飞去;颇有一种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是什么鸟,看起来肉很多,炖上一定比大鹅好吃”表哥认真的说
任顼瞪了他一眼,回头看飞琼,他神情凝重,一语不发;
水里一定有一些奇怪的鱼是人没有见过的,同理,山里一定有一些奇怪的鸟类是人没有见过的,任顼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十二叔的后事处理了,想到这,他不禁悲从中来,对他来说,十二叔是爸爸的角色,在他童年的记忆中,十二叔无处不在。
飞琼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进厨房,就听先进屋的表哥发出了一声尖叫,他们赶紧冲进屋,表哥用手指着床,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床上空无一人……..。
傍晚,三人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默不作声,十三叔的尸体被谁偷走了?会不会和那只怪鸟有关?任顼回头看了一眼飞琼,他静静的看着大山,一语不发。
一天没吃东西,表哥似乎饿了,他自己去村子里稍微富裕的人家,要了几个馒头,回来想分给任顼,但是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村民的生活规律,刚擦黑,村里就炊烟袅袅,吃完就休息了,基本没有点灯;飞琼提议先野外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任顼表示同意。
出了村子是一个山坡,任顼和表哥合衣躺在一块空地上,飞琼一纵身,跳上了一棵松树,斜靠在一个树杈上,没一会就听到了表哥的呼噜声,飞琼那边没有一点声息,任顼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从小到大和十二叔的生活点滴像过电影一样从眼前滑过,渐渐的有些心绪烦乱,他用十二叔教过他的调息方法调理自己,渐渐的,心里不再焦虑,朦朦胧胧睡着了。
睡梦中,他忽然感觉耳朵有一点痒,用手抓了几下,一直大手拽着他的耳朵就往上提,一阵剧痛将任顼从梦里拽了出来,下意识的,他用手拉开了那只大手,捂住了耳朵,半躺半卧,他抬头想看清楚是谁。
对面站着一个老头,须发皆白,笑盈盈的看着他,是十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