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点的又是外卖，几道家常菜。
饭毕，付衡又习惯性的点烟。
放到嘴里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温白。
温白也看着他。
“这次不拦我？”
付衡喝了三瓶啤酒。
温白不知道他酒量好不好，只知道他喝酒不会上头。
“我拦也拦不住。”温白轻声说。
付衡没有坐在沙发上，和温白一样坐在茶几旁的地上，双脚盘着。
窗外的雨还在下，天很阴沉，分不清是傍晚还是夜晚。
“你有兄弟姐妹吗？”温白看着付衡问。
“嗯？”
现在温白可以确定，付衡有点醉了。
“你有弟弟吗？”温白问得更直接。
付衡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你明明听清了。”
付衡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
“是不是我之前说了什么？”
温白没有说话，付衡又说：“我喝多了的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温白还是没有说话。
“你他妈是不会说话！？”付衡站了起来，因为喝了些酒，没站稳，晃了一下。
“小心点。”温白说。
窗外雨慢慢下大，天也越发阴沉。
“我说的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
少年本就容易被刺激，又有了酒精的催化。
付衡的呼吸越发急促，还没等温白说话，他就开始频频点头。
“对，对，你什么都知道，很多事你都知道。上次在医院遇到也是巧，同一天生日也是巧。怎么就被我碰到了。”
“你对你弟弟好吗？”温白问。
“闭嘴。”付衡瞪眼“你算我什么人，别问与你无关的事。”
付衡指着门口，压低声音“滚。”
温白点点头“好。”
温白走到门口，肩膀被扳会去，心里猛的一跳。
她被他压在门上。
付衡看着她，可能是过于激动，脸有些红。
“你凭什么这样？凭什么这个态度？”
“我什么态度。”
“就这个态度！”付衡咬着牙“你知道我的事对不对？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怪我？怨我？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衡。”
温白打断他。
她看着他，轻声说。
“我没干涉你，我只是问你对你弟弟好不好？”
话落，付衡愣住了。
借着房间里的灯光，温白看见付衡的眼角红了。
很久，付衡挪动身子，坐回沙发上。
他不理温白，也不理自己。
“他们都说不怪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付衡开口。
温白坐在他旁边。
“怪。”
付衡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
“不怪我，怪他自己……”
温白看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对你弟弟好吗。”
付衡闭眼，一声不吭。
“好过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你，想要待在你的身边。”温白说。
付衡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脸色有点白。
温白静静的说：“你明明知道自己的优势。”
付衡睁眼，冷笑。
他不在意的说：“什么优势？我是比你多个脑袋？”
“你明明知道别人那么容易就会喜欢你。”
付衡愣住了。
“想拿就拿，想扔就扔，回头看过吗？”
“你回过一次头吗？就算什么都不做，你回头看过一次他们吗？”
付衡声音突然放大。
“不看！为什么要看！都是他们自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温白直勾勾的看着他，这让付衡更加暴躁。
“我让他喜欢我了？我逼着他给我生日礼物了？我什么也没说，全部都是他自愿的，凭什么出事就要怪我？”
温白笑了。
“嗯。”
付衡呼吸急促，眼眶里如火烧灼。
“滚……以后也不用来了。”
温白起身，走出房子。
雨势渐弱，温白撑起伞，步入雨中。
走了几步，温白停下来脚步。
昏暗的路灯，淋漓的雨水，一个打伞的男孩。
他好像正在赶路，被无意中的一瞥惊住，看着温白，愣愣的站着。
是姜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