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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欢姐姐

苏离抓周那天面前摆了一大堆玩意,金光闪闪的她没看上,最后两手抱着大她许多的扶琴死死不放手。

楼中的姐妹们纷纷掩面而笑:“梨儿眼光可真好。这幅琴流传至今,可还没几个人听到它真正的琴音,日后怕是要被离儿你重显威名了。”

苏离听不懂她的话,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咯咯”地笑。一幅似懂非懂的模样,很傻。

确实,她近一岁时就开始牙牙学语,然后半含着手指吧嗒吧嗒,可就是吐不出半个字。

楼中姑娘们皆是心善之人,落魄时被楼主所救,因此对这个小地们许多的楼主的义妹也喜爱得紧,不过每个人都还有任务在身,只得等客人们离开才有零碎的时间来逗弄一二。

苏离被这些人轮着照顾,人认得差不多,见着哪个就兴奋地摇手,口里含糊不清的吐词,可始终叫不出名字来,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了。

很多时候一阵姑娘围坐在她周边,拿着自已画的楼主的画像给她讲楼主的故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倾慕之意。

这样过了一小半个月,苏离人就没能唤出谁来,平日里一闲下来就争着想过来听苏璃开口的第一声便是唤她们的春夏秋冬兴致没那么高涨了,但还是锲而不舍的在离苑教她。

……

很寻常的一日,不同的是离苑三年一开的梨树上长出洁白的小花苞来。

一树隐匿着的雪白的花含羞欲放,未开时就引来不少蝴蝶。树单单只一颗,却抵不过枝繁叶茂。树枝伸出墙去,成了梨苑和玉宇楼最惹眼的存在,这树有了数年树龄,又有地下灵脉供养,隐隐有生出灵智的迹象。

苏离还在睡梦中就被千叶抱着出来了。坐在石椅上,等楼主来,等梨花开。

碎金般的阳光透过云翳,渐浓,金色里带了些许暖意,像极了千年前当初说白头偕老,永世不离的两人种下的那株传闻与心头血交融而化的琼梨。

“把她给我吧,已经很久都没有抱过她了。”

千叶见到来人,轻轻地应声,把苏离交给她后便很自觉的退下了。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但苏离自小感知能力极强,平日里也醒的挺早,这时已经感觉到了异动,悠悠转醒。

等眼神清明了,对上楼主的眼神,微愣。哎,这不是画里的那位神仙姐姐吗?她这么想着,忍不住伸出小手想去摸楼主的脸。可惜发现自己实在手短,迟疑了一下又放弃了。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怀疑和不确定,最后她还是出声道:“清欢姐姐?!”

楼主略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坐下了,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后说:“梨花就快开了,等会儿好好看着,感受天地的灵性,对你是有很大好处的。”

苏离并不是很懂他说的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将目光放在那一树繁枝绿叶上。

很安静,空气都沉静下来。楼主出了神,苏离也出了神。一个思念故人,追忆深朔。一个怀念过往,只觉似曾相识。

仿佛都是在看树又仿佛是在通过树看一些其他的事情。究竟是树入了戏,还是人入了戏,终不得知。

这梨树又名琼梨,不同于其它梨树的是,它三年一开花。花败果成,它结下的果子也不同凡响,被天下人尊为圣物。天下之大见过它的人却少之又少,更别说一颗完整的树了。

毕竟这树太过珍贵,开花不过数十秒,犹如昙花一现,可只能等着了。于是每逢穷梨花开时,楼主便会在玉雨楼小住,直至果成凝液。

光说是树的原因吧,也不尽然,还有故人呢,只是,如今过去多年早已杳无音讯了,不过,如果他不想,怕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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