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橙和萧悦正在回伦敦的路上,张橙开着车,萧悦选了一首自己喜欢听的歌,轻轻跟着哼。
现在正是周五下午,下班的时间段,他们的对面出城的车很多,跟他们一样进城的几乎没有。
张橙:你看对面的车,都是跑出城去过周末的,就我们往城里跑。
萧悦:那你怎么不晚点回来?我们也可以在外边过周末啊。
张橙:周六约了人一起吃brunch(早午餐)。
萧悦:(盯着车窗外看)人是真不少。
张橙:你都不好奇我见谁吗?
萧悦:在英国这么长时间,我还是觉得司机在右边特别扭。(扭过头看张橙)嗯?你刚才说什么?
张橙:没事,没事了。
他刚要再问一次萧悦为什么不好奇,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付淳打来的,他开着免提接通了。
付淳:张橙,你干什么呢?电话都打不通。
张橙:我请了三天假,在外边玩,工作的电话没带出来。
付淳:玩什么玩?现在马上来公司,就现在。
说完付淳就挂断了电话。
张橙:这什么意思,当我三岁小孩子,什么都要管我吗?
萧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感觉他平时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张橙:我管他出了什么事,现在是周五晚上,不是我工作的时间,他管不了我。
他说着转弯朝家的方向开去,萧悦没说话,只是拿起了手机玩。
进到城里,路上有点堵了,这让张橙有了一些时间冷静思考。
张橙:你都不劝劝我吗?
萧悦:劝你什么?你要是想去公司就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家。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家附近的超市买点菜。
张橙:(有一个积压在他心里很长时间的问题)我其实脾气很爆的,只是每天装的。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有什么秘密的方法吗?
萧悦:张橙,别耍脾气了,去公司吧,出事了。新闻上边说,红河电力有科研人员携带资料外逃,“公司之后五年的研发重点是攻克什么什么,这两个词不认识,仪器,从而提高太阳能的转换效率”,这应该是真的吧?
他急忙调转车头,朝公司方向开去,车速飞快。
张橙:新闻上还说什么了?
萧悦:剩下都是一堆专业名词我不认识。“目前核心研发团队十三人,分别来自,一堆学校名,同时得到了英国什么什么实验室、美国再生能源协会的支持。”
他们就这样一路飞速赶往公司,萧悦给他大概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张橙到达公司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等着这里,他表情淡定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付出正在里边等着他。
付淳:你怎么专门挑这个时候出去玩?
张橙:行了,我知道出什么事了,我这不是过来了。Richard怎么不在?
付淳:你觉得呢?
张橙:什么叫我觉得?
付淳看了萧悦一眼,萧悦起身要出去。
张橙:你给我坐下。
付淳:张橙,我觉得这样很不合适。
张橙:合不合适是由我做决定。
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萧悦缓缓地坐下,转过头去不看他们的方向。
付淳:就是那个红头发的Richard泄的密,现在我们的人在追踪他到底手里有多少我们的资料。
张橙:不用浪费时间,涉及到技术的,他全都知道。
付淳:IT的人找到一些东西,不知道你打不打算用。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付淳播放了一条视频,像是Richard在和其他人视频,或者在拍视频节目。他说:“他们的眼睛太小,所以很多东西看不清”。
张橙:这什么意思?歧视华人吗?有点牵强吧。
付淳没有说话,播放了下一条视频。
“我只忠诚于我的国家,大英是这个地球上最伟大的民族,它终将再次统治世界,所有盎格鲁撒克逊以外的人种都应该消失,因为他们低等的大脑不足以理解复杂的科学。”
付淳:我们还有一些他持有非法武器的证据。
张橙:我想想吧。
付淳:他公然泄密是违法的,我们的法律团队在准备了,危机公关也在按照常规的流程做了,但是张橙,有些事情他们做不了。
张橙:我明白。
付淳:这没有什么好想的?反击他,然后出来否认泄密,做新的方案,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张橙:在西方国家公开发表这种言论,他的事业就毁了。
付淳:那你的事业呢?
张橙:谢谢叔叔的好意,我考虑一下,让外边的人都回家吧,周一一早所有人开会,到时候我会拿出我的决定。
付淳: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张橙:没秘密,(非常不爽地承认)我要先给爷爷打个电话。
付淳离开之后,张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边的人纷纷回家,可他迟迟不想离开,萧悦就一声不吭地陪着她坐在这里。
张橙:时间点选的真好,我不在伦敦,又是周五的下午,周末的工作效率都低。
萧悦:是啊。
张橙:我真想不出来,这种事会是谁干的。
萧悦:我心里有个答案,不知道你想没想过。
张橙:是谁?
萧悦:张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