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喧嚣,车数马龙,这长安城好生热闹。
这宫闱里,当真是翻云覆雨,朦胧一片。
都说当代圣上年少有为,获取不少民心,却从不近女色,后宫如此空虚免不得被人唏嘘。可宫里的人都知,后宫并非无人。
7年前。他与他相遇。
“你可知,你现在对红尘之事如此冷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你让母后的颜面何在!多说无益,我已将拓跋族郡主许配给你了,一月后,就是婚期。”
“嗯。”他没再说话,随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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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空旷到显得冷清的后宫传来一声惨叫。
“怎么了?”他闻声而至,随后,进来的便是近百位精兵。
郡主见形势转变,她本是被派来与身边之人一同刺杀许莫的,谁曾想,这宫里戒备如此森严,就算皇上迎娶了正室,却从没人正眼瞧过她。为了让自己存活,她出卖了身边之人,唤来了许莫唤来了这近百名精兵。她眼睛些许朦胧,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手里,无动于衷。
“拖下去,扔进乱葬岗。”许莫薄唇微启。
郡主偷偷拔下了他的头发,哽咽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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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荷灯明灭,木鱼声声。
也不知这郡主从何学来的邪术,将男子的头发放在荷灯上,敲起了木鱼,嘴里嘟囔着什么。
“皇上今个儿怎么有兴趣来着荷花池游玩?还这么晚了?”说话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说是个太监但却是帮了许莫不少,看着许莫长大的也算是半个父亲。
“闲。”惜字如金,
“无妨,批奏折兴许也累了,只是这时辰……”
“你下去吧。”
太监作辑,消失在这夜色中。
许莫拨取一舟,划游荷中央。
郡主见许莫在,匆匆将木鱼带走,慌忙之中,丢下了那一缕头发。
许莫瞧见那荷灯处比其他地方微亮了些许,想伸手去采,取油灯一照是位俊美异常的男子,这男子白发,削瘦,飘停这荷灯处。许莫惊奇,带回了自己的寝。
他醒后。
“名字。”
“不知。”
“好,那朕将你唤为许言可好,与朕同姓,同宫,同寝,同床。”------------------------------------------------------------------
此后,每当正月十八,宫廷里热闹无比,许莫喝酒迷离,许言对面弹琴消遣。
“我听说你放着郡主不理,却去亲热那个男人!那可是男人!”皇后怒斥。
有的人天生生的高贵,命运注定与旁人不一。
“我爱他。”许莫说完眼神再无神采,皱紧眉望向所谓的母亲实则是个主室死后趁虚而入的妾室。甩袖离开。
许言在寝室枕臂微酣。
那郡主踩着步子,坐在了许言榻上,微声抽泣。
许言被这低低的哽咽声惊醒。
“你可还记得我。”郡主抵着哭的猩红的眼眸,望向许言。
“不。”许言答。
郡主抹抹眼泪抄起了手中紧纂的半块玉坠,许言惊叹“这……”便起身去上锁的抽屉里取出另一块玉坠。回忆涌出,泪腺不受控制,他想起来了。两人抱头痛哭。
不巧,这一幕刚好被来找许言作画取乐的许莫看到。他看看自己手里亲自刻的荷花银雕,纂出了一抹红色。
又是一个正月十八,却非同寻常,宫闱里气氛低沉。许莫照旧喝酒,许言弹琴。
郡主坐在了许莫身旁,半晌,郡主猛然起身,抽出长袖中暗藏的匕首,其实许言早就知道,一想到许莫会死,心脏微微抽痛。许言揽住许莫的腰,在这瞬间二人换了位置,那匕首深深刺入许言胸膛。衣衫被血迹染红。许莫瞳孔微缩,顷刻间拔出匕首将那郡主刺死。
兵官赶来太晚,人已死。
郡主看到深爱的人再一次死在自己手中,露出了一抹苦笑,你若喜欢,为何不说,为何要让我再次失去挚爱。血泪从眼眶流出。
许莫去郡主房里意外找到了那邪术,夜半,木鱼,荷灯。可这次却没有将人召回,他痛哭,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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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唢呐吹,喜轿抬。
宫外在没人出来。
**。
葬礼。
尸体已尸斑遍身,即使许莫用粉擦无数次,也再没效果。
七年后。正月十八。
许莫一如既往在荷水处和早已不在的许言,谈话苦笑,讽刺,感伤。
许言死后,也再没人来过荷水。
一缕灯光照来,亮的许莫睁不开眼。远远地,他看到竹数旁,一白发男子,手中拿着什么,向这边看来。
许言看着手中的照片,手电筒将面前的人扫视一遍。
二人相拥。
也许这就是天意,让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相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