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丹的兴致最高,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皇帝把杭州升为临安府,长期在那里居住下来,听说杭州自古就非常繁华,难怪皇帝在哪儿住下来就不想走了。”夏蕾也很向往,说道:“现在能够到那里去看一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徐志豪却叹道:“中国地大物博,好地方太多了,可惜被金兵糟塌掉很多,以往的繁盛已经是一去不复返,所以皇帝才会来到杭州,偏安一隅。”龙小明也道:“那些可恶的金兵只会打仗,却不会珍惜几百年来汉人努力建成的繁华的城市,到处烧杀抢掠,临走前还大肆屠城,真是罪过。”
韩仁武道:“岂止罪过?一个大城市要一百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够有今日的繁华,他金兵一夜之间就全毁掉了,这笔帐怎么算?”史行道:“我们在这里讲话还是得小心一点,不要谈及皇帝赵构是最好。”
钟子仪说道:“感叹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一路上还不知要看到多少被金兵毁掉的城镇呢。”吕清丹道:“这些可恶的金兵,我真想去杀金兵,解解心中的怨气。”说到想杀金兵,每个人在脑海里都经常转着这个念头,只不过没有实现而已。
大家闷了一会儿,都默不作声,后来还是龙小明先开口说话,他道:“我们这儿只有史行师哥在太行山区杀过金兵,我们只在金兵攻陷潭州城时杀过一小撮金兵,唉,也算不得什么。”
一讲到杀金兵,史行满脸都是兴奋之色,笑道:“那时我们在太行山区参加当地的红巾军,经常袭击金军各地的营寨,经常打得金兵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真是痛快至极。有一次我们袭击金军大寨,金国的副元帅宗翰差一点被我们擒获,金兵对红巾军痛恨之极,平常又抓不到我们,对我们无可奈何。”
大家听得很是带劲。史行说完后,大家又是一阵沉默,徐志豪等人不禁想起了在岳麓山学武功的时候,也一度想过要奔赴前线去杀金兵,但由于学艺未精,被王重远拦了下来的事情。现在每个人的武功和那时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杀金兵更是不在话下。
徐志豪想起这段往事,不禁脸露微笑,夏蕾道:“你笑什么?”徐志豪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夏蕾道:“什么主意?”徐志豪道:“我想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到太行山区和当地的红巾军一起杀金兵,然后再去临安府打探消息,你们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除了钟子仪之外,每个人都露出欣喜之色,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点头会意,最后把目光集中在钟子仪身上。钟子仪想了想,道:“你们是不是都想去杀金兵?”其余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钟子仪道:“去是可以去,只是······”
徐志豪道:“只是时间不能太长是不是?”钟子仪小声道:“正是,我担心宋朝廷狗急跳墙,会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举动来,所以我想尽快地到临安府打探消息,然后尽快地回去把消息告诉大王,再想应对之策。但既然大家都想去杀金兵,那我们就拿出一段时间去太行山区杀金兵,然后再去临安府,大家看怎么样?”
徐志豪道:“可以。”史行也道:“这主意不错,从这里到太行山区,大约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如果我们在那儿待上十天,然后再去临安府,大约还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加起来一共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钟子仪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于是七人开始向北方进发,遇水则渡水,遇路则骑马,日夜兼程,很快出了湖南省,紧接着又穿过湖北省和河南省,渡过黄河,到达山西境内。这河南省属于伪齐管辖范围,而黄河以北的山西则属于金人管辖的范围。
钟子仪一行渡过黄河,偷偷绕过金人所设立的关卡,径直北上,在史行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山西东南部的长治壶关县紫团山,吉乐华等师徒就是在这里参加了当地的红巾军。太行山脉山势西坡和缓,东坡陡峻,山高林密,形势非常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山中多雄关,壶关就是其中著名的一座雄关。
这壶关因为北有北谷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行似壶,而得名壶关。这紫团山距壶关县东南60公里,因山有紫气萦绕成团而得名,山区万峰突兀,方圆百里,风景绝佳。史行一行骑马赶往紫团山,一路上只见山峰险峻奇秀,峡谷蜿蜒幽深,山林苍郁葱茂,瀑布飞流直下,行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后,一行人进入了深山,四周群峰耸立,放目四望,山峰无边无际。
史行道:“这一带地区的红巾军的总部就设在深山区,金人很难找到他们。”正行间,只听得前面隐隐约约有呐喊和兵器激烈碰撞之声,钟子仪等心想:“难道前面有红巾军在和金人作战?”于是奋力加鞭急行,不一会儿,就看见前面山谷处有两百多名头系红巾的壮士在与比他们数量多好几倍的金人厮杀,放眼望去,金人有近七百人,战斗异常激烈。红巾军的壮士们有的手拿长枪、大刀,有的手拿锄头、棍棒,与身穿盔甲、手握狼牙棒的金兵拼死命厮杀。
红巾军虽然器械不如金兵,但是一个个勇猛异常,一个红巾军壮士拼死力和几个金人厮杀在一处。钟子仪等还没到山谷,就看见红巾军中有四人武艺高超,他们手持长剑,身手矫捷,在金兵中来去自如,所向披靡,长剑所到之处,金兵不是被杀,就是被重伤。等到钟子仪等到了山谷处,这四人已经杀了近一百人。钟子仪等定睛一看,不禁又惊又喜,原来这三人正是吉乐华、王重远、林复坚和孙相容,众人叫道:“师父。”“林师叔。”“孙师叔。”“吉掌门。”“王掌门。”四人听到叫喊,回头一看,除了王重远,其余三人也是又惊又喜。
吉乐华一边挥剑砍死一个金兵,一边叫道:“你们怎么来了?”林复坚哈哈大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快来杀金兵。”孙相容露出几分笑容,说道:“你们这群孩子,来这儿是为了杀金兵吗?”只有王重远铁青着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