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乐华的几个弟子和王重远的儿子王向宗也在壶关县城的红巾军中参加抗金战斗。吉乐华在林复坚和孙相容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几个弟子来见他们,向他们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弟子后,吉乐华对林复坚说道:“王掌门的独子王向宗也一直在这儿,你知道吗?”林复坚道:“哦,这事我听史行跟我说过。”
他顿了顿,说道:“吉掌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上战场的时候,我和相容想和你们衡山派的诸位一起作战,你看行不行?”吉乐华道:“我们衡山派一直是和王掌门与向宗他们在一起作战的,你们想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衡山派自然是欢迎的,只是我觉得你们恐怕不愿意见到王掌门······”
林复坚哈哈一笑,道:“我为什么不愿见王重远,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吉乐华道:“好,如此甚好,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并肩作战,而且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相处,吉某还有很多武功上的事想向林师弟你请教。”林复坚道:“请教不敢,我们倒是可以常常互相切磋切磋。”吉乐华把林复坚和孙相容要一同作战的事情告诉了王重远,王重远听后淡淡地说道:“好啊,他林复坚愿意来我们这儿,我也不怕他,他想来就来吧。”
王向宗听王重远说林复坚和孙相容也来到了壶关县城,不久以后也私下里来拜见两位师叔。几年没见了,林复坚和孙相容见他已经从一个生气勃勃的少年长成了一个年轻人,个子也长高了,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礼数也颇为周全,只是表情落寞,神色颇为黯然,当年眉宇间神采飞扬的样子如今也剩不了几分,林复坚和孙相容知道他因为王重远和吕清丹的事情受到了不少打击,心下也为他感到十分难过。
孙相容拉着他的手坐下,柔声问他这几年的情况怎么样,过得好不好,王向宗微笑着说道:“自从四年前你们带着四师弟和小师妹离开了岳麓山,不久以后我们也离开了岳麓山,到衡山住了下来。”他虽然微笑着说话,可是孙相容看得出来,那笑容是有几分勉强的,于是点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
王向宗继续说道:“到了衡山派以后,我们岳麓派再也恢复不到以前那个样子,不久以后大师哥、二师哥和龙师弟他们就去了洞庭湖,我一个人留在衡山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跟随吉掌门的弟子来到这儿杀金兵。师叔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就一直想来中原地区杀金兵,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孙相容道:“你在这儿呆了四年,一个人寂寞不寂寞?”王向宗笑道:“孙师叔,你别为我担心,我有几位衡山派的师哥作伴,一天到晚不是跟随义军打仗,就是自个儿练武功,还要教习这里的红巾军练武功,日子过得并不寂寞,四年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
孙相容和林复坚听了,很是心疼,孙相容道:“孩子,有些事情虽然自己做不了主,但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弄得自己一辈子不开心,那样只能自己难过,连带着我们也感到心情沉重,这样何苦呢?”王向宗低垂着眼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让两位师叔为我担心了,还请两位师叔见谅。”
孙相容道:“一家人还说这种客气话干什么?只要你自己过得开心,我和林师叔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知道吗?”王向宗抬起头来,见林复坚正含笑看着他,也微笑点点头,顿了一下,又对孙相容说道:“孙师叔,大师哥他们,在洞庭湖都好吗?”
孙相容道:“好,他们都很好,他们都很记挂你,经常提起你,特别是子仪和清丹两个,特别记挂你。”王向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后又黯淡了下去,低声道:“真的么?”孙相容道:“当然是真的,子仪和清丹有一次和志豪他们提起你时,都哭了,尤其是清丹,哭得好伤心,眼睛都哭肿了。”王向宗的眼睛瞬时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随即一抹眼泪,说道:“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又说:“小师妹她还记挂着我,我很高兴。”
孙相容道:“你们几个师兄妹的情谊深厚,是谁都改变不了的。”王向宗用力点点头道:“我懂。”待王向宗走后,孙相容对林复坚道:“向宗受了很大的打击,可是我这个做师叔的,只顾得自己了,没能好好照顾他,我于心有愧呀。”
林复坚也叹了口气道:“我们和王重远的恩怨,牵连到了下一代。向宗是个好孩子,不应该遭到这样的牵连,以后我们要多多关心他。”孙相容道:“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多关心他,只是王重远也在这儿,如果我们公开对向宗多表示些什么,王重远那个小人恐怕又要说我们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林复坚道:“哼,我们怕他做什么?我们行得正,做得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意王重远那个小人?”孙相容道:“我们是可以不在意,可他毕竟是向宗的爹,我们和王重远的仇恨越深,向宗的心里就越难过。”林复坚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
过不了几天,壶关县城的红巾军头目王凛接到上面的指令,说是在离潞州城东面十五里的郊外新近驻扎了一支金兵,大约有两万人,红巾军要拔掉这支金兵的营寨,准备兵分两路,从壶关县城出动一支义军,从两侧夹击来袭击这支金兵的营寨。
王凛召集了几位骨干将领商讨此事,吉乐华、王重远、林复坚和孙相容也被邀请来参加商讨,林复坚虽然是初次来壶关县城,但是吉乐华在王凛面前说过林复坚和孙相容武功很好,尤其是林复坚武功非常高超,王凛因此很重视这对夫妇的到来,此番商讨也邀请了他们俩人。
王重远见了林复坚和孙相容,面色一沉,不去看他们,也不与他们言语;林复坚和孙相容见到王重远,虽然很是气愤,但此时不是说个人恩怨的时候,只把一肚子的愤懑暂时搁置,也不去理睬王重远,聚精会神地商讨起袭击金兵营寨的事情来。一番商讨后,众人制定了壶关县城的义军兵分两路的具体作战计划,并决定于三日后开始行动,吉乐华与王重远参加其中一支义军的作战,林复坚和孙相容也同样加入了这一支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