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宗又是两剑刺出,结果了另外两个金兵,正在收回长剑之际,忽听脑后有风声,知道有敌人偷袭,立即向右边一滑步,谁知后面还是有风声袭来,王向宗知道偷袭之人不止一个,便就地向前一滚,刚刚欲站起身来,两个金兵不待他起来,急忙跟了上来,举着狼牙棒就要给他一记重击。眼看狼牙棒就要击到,王向宗临危不乱,再往右一滚,两根狼牙棒狠狠击在地上,两个金兵随即又举起狼牙棒,哇哇叫着,又朝王向宗奔来。这时王向宗已趁机站了起来,乘着两个金兵门户大开之际,挺剑刺中了他们。
不待王向宗喘口气,又有四个金兵攻来,王向宗又举剑格开其中一个金兵的狼牙棒,将其踹倒,跟着身子微微一矮,躲过了头顶的狼牙棒,长剑挥出,接连刺向两个金兵的胳膊,只听“当啷”一声,两个金兵的狼牙棒掉在地上,王向宗大喝一声,长剑用力刺中两个金兵的胸部,拔出剑来,金兵胸部鲜血喷出,王向宗的白衣上溅到了鲜血点点。另一个金兵见王向宗如此勇猛,吓得连连后退,王向宗双手持剑,向他猛地一挥,这个金兵顿时身首异处。这时的金兵源源不断地杀来,王向宗更是奋起全部精神,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一直杀得自己直喘气的时候,忽听后面王重远略略担心地问道:“向宗,你还好吧?”
王向宗没有回头,只是较为冷淡地应了一声:“还好,死不了。”说完又去杀金兵去了。原来王向宗在杀敌的时候,王重远爱子心切,常常在旁边会看护着他,如果王向宗有什么危险,他便可以上去帮忙。以前王重远刚来这儿的时候,经常会在战场上帮着王向宗一块杀敌,可是王向宗却并不需要父亲的帮忙,之后王重远只好不再上前,只是常常在近处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在两侧义军的同时进攻下,金兵坚持战斗了近一个时辰后,渐渐不敌,金兵的主要将领率领队伍向北边逃跑,红巾军乘胜追击,又杀了不少金兵,这一仗红巾军大胜,金兵死伤无数,义军们举着各种兵器热烈欢呼,庆祝自己的胜利。
王凛特地来到林复坚和孙相容跟前,向他们夫妇二人立下的大功表示感谢,林复坚道:“杀金兵乃我们汉人的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大功。”说完哈哈一笑,道:“这一仗杀得痛快,痛快。”吉乐华也是很佩服林复坚的武功,得了空隙便和林复坚切磋交流起武功来,林复坚也是很有兴致地和他谈着,这一来倒是冷落了王重远,王重远心中不快,心道:“虽然吉乐华对我的话是半信半疑,可吉乐华和林复坚还是日益熟络了起来,我该怎么办?”
吉乐华和林复坚说了一会子武功上的事,得了一个空,问林复坚道:“林师弟武功如此出神入化,可否想过另立一派?”林复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吉乐华道:“林师弟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凭你现在的武功,要在江湖上另立一派,完全不输与江湖上任何一个大的门派,到时候教授徒弟,将自己的武功发扬光大,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林复坚笑道:“收徒弟的事情我也想过,只是现在还不得空,没有时间啊。至于另立一派,我看就算了,我有今天的武功,完全是师父的功劳。师父希望我们能够将他所开创的武功传承下去,我一定要去做这件事,我这一生,都属于岳麓派。”林复坚道:“可是现在岳麓派的掌门不是你,你不想做掌门吗?”
林复坚淡然一笑道:“做掌门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要有好徒儿,能够传承岳麓派的武功,那就够了。至于岳麓派的掌门······”说到这里,林复坚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说道:“岳麓派的掌门绝不能让一个无耻之徒来做。”
吉乐华没有作声,心道:“林复坚看起来并不在意岳麓派掌门的位子,也不愿意去另立一派,他难道是个对名望权利看得很淡的一个人吗?”林复坚又道:“吉掌门,我们初次见面时,你说过要我把心中的恨意放得淡一些,这话给我触动很大。不错,我这个人可以不把掌门之位放在心上,可是这十几年来积累到仇恨却是怎么都难以忘记,这一点上我确实是个俗人。后来我想,王重远以后如果能够主动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改邪归正,那说不定我心中的怒气会一点一点消掉,也说不定我会原谅他,可是他却在你面前污蔑我,说不定已经把他所干的恶事全部推在我身上,至死都不想悔改,岳麓派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的人当掌门?我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人发善心?现在再要我原谅他,却是不可能的了。”林复坚说得很决绝,吉乐华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吉乐华回去以后,静静地思索了一阵,觉得林复坚若真是王重远所说的奸恶小人,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想怎么扬名立万都可以,偷偷将王重远杀掉都可以,并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去诬蔑王重远推他下悬崖,让王重远说他是为了掌门的位子才这么做的。今日一战,让吉乐华对林复坚的武功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在同与他的谈话中,吉乐华也能感觉到林复坚对岳麓派的感情以及他看淡名利的性情,吉乐华心道:“若林复坚说的都是真话,那王重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了。不过这件事还是谨慎为好,不如自己再观察一段时间,再下定论吧。”
王向宗在回去的路上,一如既往,很少理睬王重远,大部分时间都是闷头走路。王重远见他如此,心中自然十分难过。到了晚上,王重远把王向宗找来,说是要和他谈一谈,王向宗便来到王重远住的地方,进去以后,也不作声,只是抿着嘴呆呆地看着地下。
王重远叹了口气,说道:“向宗,难道我们父子俩一定要弄得形同陌路,你才觉得好受一些吗?”王向宗依旧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头,没有答话。王重远见他不答话,便道:“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看看能不能解开我们父子俩的心结。”
他又道:“我知道,你在怨恨为父,在你看来,为父做了为人所不齿的坏事,让你感到很痛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