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容道:“掌门师哥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涉到不止一人的话,那他们衡山派也就太歹毒了。”
王重远又道:“这里又提到一个叫湘江龙华帮胡进的人,不知道这个叫胡进的是个什么人?”
孙相容心中一动,说道:“掌门师哥,你说这个叫胡进的人是否跟那个张久善有什么关系?”
王重远点点头,又想了想,说道:“韩仁武,你速速骑马沿湘江去打听龙华帮是个什么样的帮派,这个胡进又是什么人,特别是,这个胡进长的是什么样子?你必须在六月十号之前回来。”韩仁武道:“是。”离开练武厅去了。
到了六月九号下午,韩仁武果然如期回来了。他一身衣服已经弄脏,神情显得相当疲惫,一看就是赶了很多路回来的。他一回来就到了师父的房间去禀报情况,众弟子也跟着到了房里,听他怎么说。
韩仁武说道,他一路南下,打听到这个龙华帮是湘江上比较大的一个盐帮,总部在株洲。据一个湘江上的老船家讲,这个龙华帮是十多年前兴起的一个盐帮,在湘江大大小小的盐帮中,有着较大的势力。他们与官府相勾结,掌握了湘江一带运贩私盐的通道,那胡进就是龙华帮的帮主。
韩仁武在湘潭得知附近有一个龙华帮贩运私盐的水运码头,便换了一身破旧衣服,装成一个伙计一连三天到那个水运码头去打探消息。
到第三天的晚上,终于见到那个水运码头有不少在人在来来回回地搬运私盐,周围有一些人在持械看守,码头上很是热闹。
韩仁武站在不远处,正在想着如何才能混进去打听到消息,就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正在码头上神气十足地指挥着下人们搬运私盐,口里大声吆喝着,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稍不如意就一鞭子抽过去。
韩仁武向旁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彪形大汉是这个码头的监工,姓王,码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来负责。
于是韩仁武就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走过去,朝着他鞠了一躬,然后陪着笑脸说道:“小人李二拜见王老爷。小人身无分文,想在码头做搬运的活,不知老爷能不能赏小人一口饭吃。若是老爷能够赏小人一口饭,小人感激不尽,请老爷成全。”
那王监工见韩仁武卑躬屈膝,言辞卑微,“老爷老爷”地叫着他甚是合意,于是点点头道:“嗯,你叫李二,你有力气吗?”
韩仁武连忙答道;“小人做过不少粗活,有把力气,能干的了搬运的活。”
那王监工道:“我们现在码头上正缺人手,你要是有力气,就在这码头上干搬运的活,一袋盐是一文钱。可我话说在前面,若是力气不够或者想偷懒,你就别想在这儿干活了,听见了吗?”后面几句说得声色俱厉。
韩仁武连忙道:“小人听清楚了,多谢王老爷,小人一定好好地干。”于是他让手下人带我到码头上面去搬盐。
韩仁武便跟着那些搬运工后面一袋一袋地正搬着盐,忽然听见那个王监工的一个副手十分讨好地说道;“王老爷,听说钱帮主就要来咱们这儿了,不知可是真的?”
那王监工道:“钱帮主确实过两天就要来易家湾,他是来检查我们这批盐的买卖情况。我们这次的盐肯定又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可得好好跟他喝上一杯。”
那副手道:“钱帮主跟您老的关系可是相当的铁啊,一年之内,钱帮主来我们易家湾可有四次了。”
那王监工道:“钱帮主为人好,讲义气,对兄弟我可是一直多加照顾。兄弟我要是没有钱帮主,可做不到今天的位置,他可是我的大福星啊。”
那副手讨好地说道:“那是,那是。”
那王监工天天到码头来监视大家干活,于是韩仁武白天就在码头上干活,到了晚上就悄悄跟着王监工,看他去哪里。到了第四天,那个钱帮主终于出现了。
那天临近黄昏时分,王监工提早收工走了,韩仁武便也从码头偷跑出来,跟着他,看到他像往常一样回到住所,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浑身换了一套质地较好的衣服,站在大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两个骑马的人在门前停下,俩人下了马,王监工立马迎上去,拱手寒暄一番,把俩人热情地让进去。
韩仁武猜想这大概就是那个钱帮主了,于是绕道后院,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翻墙进去,见四周都没有什么人,于是慢慢往前走,忽然看见有个丫鬟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两盘菜,正往院子的西边走去。
韩仁武急忙隐身,然后悄悄跟着她,只见丫鬟走进了西厢房的一间屋子里,一会儿便拿着空盘出来了。那间屋子里灯火正亮,传出了一阵阵高声笑语。
韩仁武转到屋子后面,屏住呼吸,慢慢挨近窗口,弄湿窗纸,凑眼过去张望,只见王监工正陪着骑马来的俩人喝酒吃饭,吹牛聊天。
那为首的客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脸皮微黑,两撇小胡子。只听王监工一声声钱帮主叫得热乎,一杯杯地劝酒喝得很是高兴。
三人的谈话一直围绕着这批私盐来说的,什么买时总共花了多少银子,能够赚多少银子,在路上大概花了多少时间运送等等。
韩仁武本来还是想听一听他们龙华帮的事情,听了半天什么头绪都没有听出来,正在不耐烦的时候,忽听到王监工说道:“钱帮主,咱们胡帮主可是轻易不露面的啊,兄弟我入龙华帮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见到过胡帮主,不知什么时候有这福气,能够亲眼见见胡帮主,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那钱帮主摆摆手说道:“兄弟想见一见胡帮主,原本也没有错,可是咱们帮主的脾气,轻易不露面,为什么?咱们帮主的性格可是低调得很哪,咱听帮主说过,龙华帮现在在湘江虽然还是个较大的盐帮,可是还算不得首屈一指的大盐帮,不能太招摇了。现下咱们帮主可是在修心养性,一边练武功,一边等待机会为我们盐帮谋取更大的利益,那才是他老人家想要做的事情啊。”王监工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