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远咬牙站了起来。林复坚道:“十几年前,你把我推下悬崖,结果我摔断了腿,可是你现在再把我推下悬崖,我也不会死了。”
王重远心中奇怪,但忍住没问,孙相容却奇道:“复坚,那是为什么?”林复坚道:“我现在就算从悬崖上掉下来,只要用手掌在岩石上一拍,就能改变自己身体飞行的方向,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自然就不会死了,哈哈。”
王重远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一闪,没有作声。众人听了,除了钟子仪,心中皆是又惊又奇。
孙相容心里乐开了花,说道:“复坚,恭喜你,终于把师父的武功练成了。”
林复坚道:“现在你的事情败露,你虽然还是做这个掌门,可是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你就好好享受吧。”
王重远不睬他的话,说道:“岳麓派诸弟子听令。”徐志豪等看了半天,见两边谁也不让谁,都显得很有理,众弟子也不知道谁说的是假的,谁是真的,正在苦闷之际,忽听师父叫他们,不禁齐声答道:“弟子在。”只是这声音很低,没有了往常的信任感。
王重远道:“现在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吧,不要在这儿听这些人蛊惑。”弟子们只得齐声道:“是。”但谁都不想挪动脚步。
正在这时,钟子仪突然走到王重远面前,说道:“大家别忙着走,我有几句话想跟师父和众位师兄弟们说。”王重远冷冷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钟子仪道:“师父,当初我和清丹妹子的性命是你救的,钟子仪终身感激不尽,又得以拜你为师,学习到岳麓派的高超武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大恩大德钟子仪永世不忘。”
王重远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和林复坚在一起陷害我?”
钟子仪道:“师父救过我,又教我武功,这一点我终身感谢你,但另外还有几句话我必须说清楚。”
王重远道:“你要说什么话?”
钟子仪道:“当日是师父亲手把我推下了悬崖,今日却像没这回事似的闭口不承认,而且我说出真相后,就要把我逐出师门,说我在陷害师父你。我钟子仪也在这里对天发誓,我今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并无半句虚假。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钟子仪话说到这儿,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
钟子仪继续说道:“今天我钟子仪离开这里,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我要离开师门,而是师父你为了掩盖你的罪行而刻意赶我出门,诸位师兄弟可以作证。
我钟子仪一直是清清白白的,我也不想去做什么掌门,只是如果师父你为了私利要来一一算计别人的话,岳麓派的武功永远也不会发扬光大,而师父你和衡山派的李路子也没什么区别。”
王重远道:“你说完了没有?”钟子仪道:“以后在江湖上如果师父你还是用今天的话来诬陷我的话,就别怪我钟子仪不客气!我和师父你之间今天就恩断义绝。”王重远冷哼一声。
钟子仪转头说道:“最后,钟子仪在这里请各位师兄弟多多保重,钟子仪在这儿就此告别大家了。无论以后怎么样,大家都是我的好师兄。”
说到这儿,钟子仪的言语有些哽咽,徐志豪等听了,也觉得鼻子发酸,都忍着没有作声。
吕清丹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心情从一开始的高兴变成后来的震惊,她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林复坚说的是真的,还是师父果真是冤枉的,但她非常相信钟子仪的话。
在她的心目中,钟子仪远比任何人来的重要,他的话绝对是不会错的。直到听到王重远把钟子仪逐出师门的时候,她简直就要哭了出来,最后听到钟子仪的那番话时,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
这时她走到钟子仪的身边,哭着说道:“仪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你要到哪里去啊?”
钟子仪眼圈也有些红了,说道:“清丹,你要相信我的话。”吕清丹道:“我相信你的话,我相信。”
钟子仪道:“我要走了,那你怎么办呢?”吕清丹道:“我跟你一起走。”此言一出,众弟子都吃了一惊,最吃惊的不过王向宗。
吕清丹当初入岳麓派的原因是不愿离开钟子仪,在她纯真的心中,原本就没有什么门派的概念,更没有争名夺利的想法。现在钟子仪被迫离开岳麓派,她在这儿一个亲人都没有,岳麓派顿时就失去了吸引力,而且她相信钟子仪讲的都是事实,以钟子仪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的。
钟子仪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吕清丹道:“是。”
王重远阴沉了脸,没有说话,王向宗却急道:“清丹,你不要走,不要走。”
吕清丹望着他,说道:“我要跟仪哥哥一起走,我也不呆在这儿了。”
王向宗道:“清丹,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我怎么办?我,我,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你。”
吕清丹睁大眼睛望着他道:“可是我只是把你当作大哥哥,我心里只喜欢仪哥哥一个人。”王向宗如遭雷击,众弟子皆轻声叹息。
王向宗道:“爹爹,求求你,不要让钟师弟和清丹走,求求你了。”
王重远喝道:“向宗,别说了。他们合伙在一起诬陷爹爹,你还帮他们说话,你好好醒一醒!”
王向宗双眼含着眼泪,一直凝视着吕清丹,直到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再也看不清吕清丹为止,他大叫一声,忽然掩面狂奔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