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真是好命,都晕过去那么长时间,还能醒来。”后苑的一道女声乍然响起,话语里带着轻蔑,细腻光滑的脸蛋儿流露着几分不耐,“我还以为她这身子娇弱的怕是连场风寒都抗不过去。”
“奴婢也觉着奇怪。”丫鬟小心翼翼搀着主子,还不忘看几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四姑娘,您说这大姑娘那几日,是不是中邪了呀?”
周文姝啧了一声,停下了脚步,皱着秀眉撇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嘴何时碎成这样。”
“姑娘息怒。”丫鬟堆着谄媚的笑讨好着,“您说这大房一直压着三房一头,连带着您也跟着受气,奴婢只不过是看不惯罢了。”
周家还没有分家,周云山三兄弟一直是住在一个府邸里,平日里因为有老太太管着,后苑倒是还算安稳,没有什么大争执。
不过底下做事儿的仆人,到底是墙头草随风倒,自然是偏向大房的多,二房三房难免有时候受气。
周文姝便是三房周云廷的女儿,也算是嫡出。可自幼骄纵跋扈,女红也不是很突出。唯独一张脸蛋儿和巧嘴让她得以在老太太面前得个脸,平日里在府里也是横着走,不知已经被多少兄弟姊妹看了笑话。
“大姐自小身娇体弱,全家人都知道。”周文姝妖艳的丹凤眼眯着,美丽的脸蛋儿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顿了几秒,故作姿态的伸手扶了扶发簪,晃晃悠悠扭着臀部拐进了正屋,“她可是我大姐,就算压着三房,我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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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万安,祖母万安。”
正屋里,祥和一片。众多姑娘妇人足足坐了几桌子,有的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有的却戴着一副假面具让人琢磨不透,不过都很聪明地不露锋芒,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着斟酌。
周舒锦规规矩矩跪下行了礼,分明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投在了她身上,像是利刀一般,能把她从头剖到尾。
若蕊和付箐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打冷颤儿了。
身为周家大老爷的长嫡女,周舒锦自打出生便是众人一直关注的,其它姑娘没这个命,嫉妒又羡慕。剩下的妇人不过是些妾室,但也难免嫉恨着祁氏。
可以说,大房便是众矢之的。
“快起来。”老太太王氏呵呵笑了,坐在主位上支着拐杖,眯着眼看她,“锦姐儿瘦了哟。这些日子把这丫头都折腾坏了。”
嬷嬷贴心搬来一个玉凳放在王氏身侧。付箐扶着周舒锦起身,顺势坐下。
“您说,这丫头娇气的很。自小那些名贵药材调教着,却也是每年都要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月。”
祁氏拿着手帕作势抹泪,叹了口气,“儿媳这当娘的,真是心疼。”
众人唏嘘,面面相觑。
“好啦,儿孙自有儿孙福。”周云山笑了,看着周舒锦的眼神都带着疼惜,“锦姐儿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回父亲的话,女儿好多了.....咳....”周舒锦连忙答话,话音刚落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憋着一张俏丽的脸蛋儿通红。
“这大丫头身子不好,也不晓得是不是身边的丫鬟没有照顾得当。嫂嫂,您可要上点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