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素衣一夜无梦,睡的安稳,第二天被天雷的雷声震醒,方才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睁眼一看身边不见张憨的身影。于是穿上衣服下地出门,看到房屋门前的院子里,张憨正蹲在地上看着什么,洪素衣走到跟前,却见张憨此刻盯着地上一株小黄花。
“你在看什么?”洪素衣问道。
“你知道吗?这么一朵小花,可能也藏着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洪素衣觉得有点好笑,心想着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但也好奇他会怎么说下去。
“你看这个花瓣的摆法,像不像一个阵法。”张憨回头,看着洪素衣的眼睛,似笑非笑。
洪素衣顿感晕眩,强支撑着身子站稳。随即又听着张憨的一阵大笑而清醒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洪素衣手按佩剑,厉声质问道。
“俺?俺只是一个路过的行人,没有身份。”
“我听你的鬼话,刚才那种巫术,你一定是苦花的术士,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冷静冷静,俺不仅不是苦花的术士,刚才用的也不是巫术,”张憨顿了顿,又说道,“唉,素衣啊素衣,看来你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师父说得对,时机不到,你的一切都不会有进步,是我着急了。”话音刚落,屋内王子锋持剑直逼张憨飞来。
张憨也不甘示弱,虽是大块头,反应却极是灵敏,当下腾空跃起,折断一根树枝作剑与王子锋对起剑法。
“素衣你可看好了,我这是用得以巧化力。”张憨一边舞树枝一边朝洪素衣吆喝着。
洪素衣在下面看得眼花缭乱,只见王子锋出剑迅猛有力,而张憨出招避其锋芒,主攻王子锋的手腕,在回合之间王子锋的手腕已经是通红一片,在王子锋稍稍懈怠之时,张憨瞅准机会,用树枝鞭向王子锋的虎口处,王子锋大呼一声,手中宝剑摔落,自己则安稳调好气息,平稳落地。
“不知阁下是哪位,还请通报一声。让王某输个明白。”王子锋拱手问道。
张憨仰天大笑,说道:“王先生太客气了,俺只不过是路过的一个歇脚客,侥幸使些巧劲险胜了先生罢了,先生这么问就太抬举俺了。”
王子锋却是羞得脸都不敢抬起来,一甩袍袖,回了屋子。
“你是谁?”洪素衣不知道为什么王子锋会突然袭击张憨,也不明白为什么张憨的武功会如此高。
张憨道:“俺就是张憨啊嘿嘿,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一口气杀几匹狼这是谁都能做到的,改日教你,俺要继续赶路了,日后再见。”
“那什么时候才能与你再见?”洪素衣心中百般疑惑,直郁结心中。自从与烨冷分离,自己心里好多疑惑都没办法解开。
“再见面时,大概就是在你的村子吧哈哈哈哈。”张憨腾空一跃,洪素衣眨眼之眼,张憨已行千里之远。
洪素衣弯腰采下那朵黄花,悄悄把它放到自己衣服的内兜,紧贴着胸口。
仿佛藏着一个万人追寻的宝藏。
洪素衣走进瓦房中,看到王子锋正在擦剑,便问道:“王叔叔,我爸怎么被人害的?”
王子锋低头擦剑并不作答,好像还在回忆刚才的对决。过了许久,说道:“素衣,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回答我吧。”
昨晚?洪素衣想了一下,答道:“没有别人搭救,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胡说!这天雷与你所在的重星相隔十万八千里之远,你一个少年,怎么可能自己到这边,我听说你还见到了曾将军,曾将军怎么会轻易见人,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出来,别让我生气。”
见到王子锋面有愠色,洪素衣不免内心一震,说道:“的确是我自己来到天雷的,那叔叔不信的话,我身边没有别人,这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我能信你的鬼话?你们村子被一屠而净,连一匹马都没放过,你能逃出来?”
洪素衣不免疑惑,自家村子本就不出名,不至于被传闻到别处的程度,况且王子锋是怎么知道自己见过曾将军的事情。
更蹊跷的是洪素衣想到另一件事,既然当初自己回到村子见到的全是灵魂,那那些村民的尸体在哪里?
疑惑,又是疑惑。
徐大胖子是我的玩伴是假的。
我是一个行尸走肉。
苦花法阵。
我该不该相信自己的记忆,我到底是谁,我真的在天雷吗?面前的真的是王子锋吗?昨晚张憨是不是同我说话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素衣直觉得天昏地暗,一阵晕眩,便昏倒在地。当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件黑屋内,手脚被铁镣铐住,只有墙上的一扇窗照入一束刺眼的白光。
进门的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老人,放下饭菜即转身离去。洪素衣朝饭菜爬去,发现铁镣的长度刚好够自己在这类似监狱的屋子里行动二十米,无法碰到墙壁和门,洪素衣走到距窗下很远的地方,看到自己的佩剑则挂在窗下,洪素衣沮丧地躺下,心中百无聊赖,想着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免心中一阵苦楚。
洪素衣摸了摸衣服内的小黄花,所幸是小黄花还在,洪素衣拿出小黄花,看着小黄花的花瓣,想起张憨说的话,顿时感觉在这监狱里多了一样与众不同的乐趣,看着小花的花瓣笑出了声。
窗外观察着洪素衣的人看到洪素衣这般疯样,不禁问旁边人:“这小子不会是受冲击大了吧,我咋感觉他有要疯的意思呢?”
“嘶,这不好说,咱俩先看着吧,观察几天。”
洪素衣看着花瓣的布置摆放,仿佛在看千军万马,随令旗摆动而变换阵型。
“多余。多余。”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拔掉几根花瓣。
洪素衣看着小黄花的花瓣,嘿嘿傻笑,“你来当作张大哥,你来当作烨冷,你来当作王叔叔,你来当作山洞里的小姑娘,你来当作曾将军。”
我来当作谁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