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紫袍的少年向他们走来,就那样轻视的看着吴良和河马两人,袋鼠和猴子都在别处,倒是索菲亚站在这不远处看着这里,手里牵着她妹妹,这里有太多人对她们姐妹进行了嘘寒问暖。
“我是金陵李家,不知阁下是?”少年很有礼貌的对着吴良。在河马周围的雇佣兵们听到这句话都离开了,他们虽然不知道李家在金陵是什么样的地位,但是家族在一个地方都是不好惹的存在,这两个年轻人惹大祸了!
全场没有声音了,都在安静了下来,女士们都在等待着这么彬彬有礼的少年的嘴巴再次的张开。
而这诡异的安静被河马的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表情有点怪异,吴良也跟着笑了。他们两个实在想不到还有傻逼一样的人物敢这么说,“你读过联邦的法律吗?这位李先生”河马的声音里面充满着调戏。
“我当然读过!”紫衣少年有些慌,不知道为什么不害怕,不像以前的那些佣兵给他道歉,然后逃跑,他享受那份感觉。
“全部?”
“全部”,实际上根本不是,他压根没看过联邦的法律,一页也没有。
“那真的是遗憾,文盲先生。”河马戏谑的向他摇了摇头,“联邦以法律的形式控制了一切,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不是出生在子宫里的,而是出生在机器里的,一望无际的生殖机器里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知道你的出生”河马压低声音附在青年的耳边。
青年的身子在抖,先是从耳朵,然后经过脑子,一直抖到下面。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谈这个,他不信,还要做最后的挣扎:“假的,我不信。”
吴良走上来贴着他另一只耳朵,“那你可以去档案馆查嘛,多么简单的事。”被两个壮汉夹住的文弱少年,一个听到了残酷事实的少年。
“对呀,你可以去查嘛!反正又不是你们这一代人不想为下一代负责,你们的上一代也是如此,大家都在享受人生,没有人会在意下一代是什么样的”河马的声音又传进了他的左耳。
“是啊,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在童年的时候见过你的父母呢,一直都住在学校里是不是,而他们现在对你也充满着冷漠是不是?”右耳又有一个声音。
“你现在在这里吃喝完乐,在你三十五岁中年以后,就会有人过来找你了。”声音从左耳进来。
“你吃喝玩乐了这么久,也应该为人类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了。”右耳。
“他们会取走你的精子”河马的嘴已经快贴上他的左耳。
“然后为你随机配对一枚卵子”右耳又是吴良的嘴巴。
“在这之后,你就会拿到一个婴儿,”河马对着他的左耳,
“你可以选择自己抚养”吴良很有默契的在他的右耳接上。
“也可以选择交给联邦抚养”
“但都不用自己出钱”
“甚至自己抚养还可以获得不菲的资助”
“你甚至可以申请一栋别墅”
“院子里都是草坪的那种”
“而不用住在一百五十平以下的房子里”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繁华的大城市”
“你还可以去申请一套在四百平以上的一套公寓”
“但是又有谁能放弃自己无忧的生活去转为照顾下一代呢?”
“很少会有人这么做”
“那你是母亲带大的还是你父亲?”
“你甚至永远不会知道你身上另一半的血从哪里来。”
“又怎么可能有所谓的家族呢?”
“当然,你要是肯去档案馆寻找你的档案”
“那还是可以弄清你的来历的”
“不过都是有封存时间的”
“你也可以等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由浮空面板打印到你的眼前”
“来告诉你的来历”
“如果你选择自己去寻找”
“那么,你只能等到五十岁以后”
“等你的出生档案过了解密日期”
“你就可以看到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是谁了”
“我可怜的单亲家庭成长出来的孩子”
少年在这两个老流氓右耳接着左耳,左耳接着右耳的攻势下崩溃了。逃回属于他朋友的地方。他究竟来自于哪里,真的只是科技的产物吗?
佣兵们都在看着这里,看着他们真挚的朋友击退了前来挑战他们的少年,大家都看向了他们两个,所有的佣兵都在向他们问好,这些勇敢的年轻人总是喜欢欺负他们这些外来的人,现在终于有人让他们中间的人受瘪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河马问吴良,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
“提前知道真相不好吗?”吴良以他万年的水准给出了解答。
“但为免太残酷了。”河马心里面还是有点愧疚,他毕竟不是什么坏人,不想摧毁一个孩子。
欢快的宴会经历了短暂的插曲还是走上了正轨,乐队在一边奏响了激动人心的军乐曲,这群年轻人既喜欢战场上的豪情,又不愿意去供养一支军队,不是很可笑吗?
“河马!”哈罗德看到了河马端着装着酒的酒杯就过来。
“哈罗德,为了胜利!”河马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
“我的朋友”哈罗德把空着的酒杯放入托盘中。径直的走了过来。
“希望你可以在这里享受到和平的快乐”河马看着哈罗德。
“我要一直享受和平了”哈罗德坦言。
“那恭喜你从这炼狱中解脱出来”吴良的手握住了哈罗德。
“你第一份工作是什么?”河马问,他在考虑能不能榨干这个可怜人。
“当然是为这里工作。”哈罗德绝无炫耀的成分。
“为联邦?”河马很惊讶,他意识到调到大鱼了。
“对呀!”哈罗德还是很自豪的。
“是为联邦理事会还是联邦各地区?”吴良就比较冷静了。
“当然是联邦理事会了”
“你为他们做什么?”河马问,手上递给哈罗德一杯新鲜的酒.“尝尝,据说这是今年的”
“看管南部那高大的建筑。”哈罗德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酒不应该这样的喝,应该这样”吴良更猛,又是一饮而尽。
两个人都笑了,三个人都是老狐狸,在谈话中不停的掺入一些烟幕。
“在那做什么,我们都知道墙那边是什么,我以前还进去清理过,不过是挺失败的。政府军把我拉了出来,也许就是你们是吗?”河马问。
“也许是吧。我在那里待了三年。”哈罗德不以为意。
“那么久?”吴良很诧异,墙从来没有被攻破过,为什么要待三年。
“当然是要出墙巡逻,要不然雇我们干嘛,他们给钱,我们卖命。”哈罗德又是一杯的酒下肚。
“你出去过?”河马问。
“嗯,你不也进去过吗?”哈罗德问。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谁能想的起来?”河马也很无奈。
“我在那待了三年,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出去巡逻,但是我们运气很好,一直都没有伤亡,你去过那里,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
“我知道,用银制的子弹”河马回答。
“很奇怪是不是,所有人都宣称他们是战争的产物不是吗?”哈罗德问。
“我不信教”河马不信。
“我也不信”哈罗德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