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末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御花园,正巧碰到出来透气的赵席之,赵席之拿着个树枝,假装是宝剑,使劲的挥舞着,打着道路上的栀子花。
苏北末便看到这个纨绔的大皇子虐待着可怜的花花草草,便吆喝着说:“你这个小屁孩,干什么呢,不知道不能随便打花花草草嘛!”
赵席之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不可置信的说道:“女人,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苏北末靠前将赵席之手上的树枝扔掉,避免伤了花草,要知道姐姐来的时候,还特意说了栀子花香呢,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屁孩弄坏了!
赵席之看到自己的“宝剑”被夺,咬牙切齿道:“很好,你这个女人,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完赵席之便要上前去,苏北末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打她,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身为武将的女儿,不会点武功怎么行,便立马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赵席之被摔了个四脚朝地,爬起来后,满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女人,很好,敢对本皇子过肩摔,本皇子决定...”
苏北末杏眼一瞪:“怎么,你决定什么?”
“本皇子决定拜你为师,你以后就教本皇子武功,迟早有一天本皇子能打败你的过肩摔!”
苏北末才回过神来,这小屁孩还是个皇子,好像是刚才宴会上那个盛气凌人的大皇子,额,现在假装路过行不行啊?
苏北末尽量将脸挡住,压沉声音说道:“咳,我其实是个隐士高手,看不惯你欺负花花草草,才出手的,记住,以后莫要欺负花草,今日之事你就忘了吧,本高人不屑收你这个小屁孩当徒弟,本高人走了,莫挂念,嗯,再见。”
赵席之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低吟道:“呵,女人,你真是该死的有趣。”
小夏带着苏南初不知不觉走到了冷宫,听见个小太监尖锐的嗓音骂着:“贱种,你还敢还嘴,不过是一个奴婢生的卑贱皇子,你还敢瞪我,好啊你,看杂家不打死你!”
说完便对他人拳打脚踢,黑夜中,泥泞的道路一道模糊的人影蹲在地上,如果不是被打而发出的低吼和粗喘,怕早已与黑夜混为一体。
苏南初闻声赶到,轻声问向小夏:“发生什么事了?”小夏在苏南初耳畔低声回道:“好像有个太监对一个人进行打骂,小姐我去看看。”
小夏向前走去,高喝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监见小夏衣着绸缎比平常的丫鬟要好,想必是哪个主子的丫鬟,于是立马行礼,回道:“小的教导下人呢。大人莫见怪。”
而在小太监说话的背后,一双乌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的盯着小太监,正当此事就要过去时,身后那人突然倒地,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是象征着皇室身份的玉佩,小夏看到后,低声在苏南初耳畔报道。
那人神情慌乱,去够那块玉佩,来回间的袖子不经意间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拿到后就这么趴着,沉默的望向苏南初的方向。
苏南初心中已经了然,皇家一直有一位被遗忘的二皇子,因为生母是卑贱的丫鬟,趁皇上醉酒爬上龙床,怀得龙胎。
皇上本就对着丫鬟没什么感情,便将二皇子生母随意安放在个偏远小屋。
宫中人对他生母也不好,各种欺侮打压,听传闻道那丫鬟生下孩子后就逝世了。
二皇子一出生便无人问津,听刚才那段毒打谩骂,相必二皇子受了不少苦。
可这小太监,也未免太不守本分,竟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想到这,苏南初呵斥道:“身为下人,就该知道下人应该做的事情,以上犯下,无规无矩,小夏,将这下人送到辛者库,请海公公好好处罚!”
往日温柔的声音如今如此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敲打在二皇子赵沥奕心头,赵沥奕不自禁抬头望了一眼苏南初。
小夏悄悄的问了苏南初这位公子的身份,苏南初也小声回道:“这位公子是二皇子,被个小太监欺负了,怪可怜的。”
太监痛哭流涕,连忙低头认错,尖锐的嗓音大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请不要让小的去海公公那……”
不顾小太监的求饶,小夏硬拉着小太监离去。小太监离开时,往身后怯懦又有些惊恐的往后看了一眼,又有些用力的攥紧拳头,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任由小夏拉走。
少年的身影仿佛融在了黑夜中。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苏南初。
苏南初缓缓靠近,摸索着扶起倒地的少年,少年有些抗拒,有些怕身上的淤泥污了她衣裳,不敢轻举妄动。
苏南初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轻说了句:“起来吧,没关系的。”
赵沥奕缓缓站起,望着眼前的佳人,下半脸恬静,朱唇皓齿,肤白凝脂,唯一可惜的是上半脸的遮眼布,令人不能窥其颜。
许是深宫之中孤僻,没有什么朋友聊天,赵沥奕说起话来格外呆滞:“你,你好。赵沥奕。”
苏南初轻轻一笑:“苏南初。”“今日多谢南初小姐搭救,我,我感激不尽。”赵沥奕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这是他偷偷看宫人们行礼时学到的。
苏南初轻轻抚摸了赵沥奕的头,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沥奕,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这孩子平日里处境困难,相必被欺负的次数不少,帮帮他,也当多做善事吧。
赵沥奕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苏南初,过了许久,默默攒紧手掌,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