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小尾巴被人抓住了的安乐被一阵香味诱惑而醒。
她迷瞪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飘进盥洗室,里面温水,洗脸帕准备齐全,就连牙膏都挤好了。
她神色自然地洗脸刷牙,说明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习惯了。
洗完脸后终于清醒了好多,她随意用帕子擦了一下脸就把帕子丢进温水盆里,踩着拖鞋“踢踏踢踏”晃了出去。
“起来了?”余笙穿着纯白色的围裙从后院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盆,里面什么都没有,再看一下后院走廊,已经是一片黑色贴身衣服随风飘扬了。
“嗯啊。”安乐没精神地应了一声,坐在餐桌上等吃的。
余笙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面,把有两个鸡蛋的那碗放在安乐面前。
安乐的目光从他端出来时就一直黏在碗上了,直到看到碗里的面。
“面?”
“将就着吃吧,一个多星期没来你这里了,冰箱里的菜全坏了,只剩两个鸡蛋,还有你的泡面存粮,本大厨想大显身手,可惜条件不允许啊。”余笙摊手。
安乐抓起筷子吃面,吃了一口面后终于满血复活了。
“你做的泡面都比我做的好吃。”安乐中肯地说一句。
余笙笑眯了眼,哪个厨师不喜欢食客说自己的菜肴好吃的?余笙也不例外,而且安乐如果不是必要时候,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她说好吃那就是真好吃。
余笙也美滋滋地吃起了自己那碗素面。
安乐咬一口边边焦脆的煎蛋,咔嚓咔嚓脆脆响,是她最爱的煎蛋。
眼睛都亮了。
咬得不亦乐乎。
“你煎的鸡蛋也好吃,可惜你不能吃。”安乐遗憾不能分享这份喜悦。
“唉,谁叫我过敏嘞。”余笙不以为意。
小时候偶然吃了一次鸡蛋,然后就生了满身的疹子,过敏厉害到一度休克,听老爸说,还是安乐救回了他。
不过那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对鸡蛋没特别的喜欢,所以也不在意。
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他再去挑了一碗嗦完,吃得八分饱就放下了碗筷。
见安乐还在小口小口地吃着,就进安乐房间把她这个星期换下的旗袍都折好拿出来。
看着安乐穿去墓地的那件旗袍上的线,不知道在哪里划的,已经脱丝了。
他对安乐说道:“你这件已经脱丝了,恐怕得送去修了。”
安乐想了一下,“容离现在没在国内。”
“那家伙又去哪儿了?”余笙用一块布把折好的旗袍包好,留着等下拿去洗衣店洗。
“说是去什么厄……额……反正是厄什么的国家去采风找灵感了。”安乐喝完最后一口汤回道。
“那等他回来再说吧。”余笙去盥洗室里把安乐留下的首尾捡干净,再把两人的碗与锅洗了。
安乐也回房间换上出门的旗袍,把红色围巾圈在脖子上就跟余笙一起出门。
经过乱糟糟的院子时余笙才想起来本来要问的事,“你昨天这里遭贼了?”今早起来看到满地狼藉还吓了他一跳。
不过上班要迟到了,所以他也没有收拾,等晚上来再捡。
“昨天有个大个子想来买香烛,我不卖,可能他恼羞成怒了吧。”安乐锁上门,看了看天空,早上七点的天空蒙蒙亮,无云,应该不会下雨,她也就没有撑伞了。
“嗯,能想象。”余笙被自己想的画面逗乐了,“明明是做香烛纸钱的地方,到门口了都不卖,肯定得恼羞成怒,不过看院子里的情况,他似乎吓得不轻。”
一路上说说笑笑,余笙把安乐送到伊家老宅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康乐医院。
伊家老宅的守门人昨儿就认识安乐了,见到她,没任何阻拦就开门让她进去。
安乐刚踏进大门,就见伊星初正夹着一支烟站在那儿看着大门口。
见到安乐丢下烟踩了一脚就过来抓住安乐的手臂。
安乐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问:“什么意思?”
“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不要挣扎不要反抗,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希望你保持沉默。”伊星初拿出逮捕令张开给安乐看。
安乐懵。
谋杀?她?
伊星初瞧着她懵了的脸,以为她是被发现才懵逼的,更加抓紧了她的手臂,靠近她小声说道:“跟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给你戴手铐。”
安乐简直要气笑了。
“我几时杀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真杀人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回去警署你就知道了。”伊星初不听她说话。一般刚被抓的罪犯都会用各种方法为自己开脱。
“好,我就看看是谁被我‘谋杀’了。”哪个王八羔子乱报的案。
安乐被伊星初带回了警署。
行白楼看着刚回去没多久又回来的伊星初,再看看他后面跟着的安乐,脸色一变,“星哥,你怎么没给她戴手铐啊?”
“没事,她逃不掉。”伊星初安慰着他。
安乐对此话是嗤之以鼻的。
她怡然自得地在审讯室里找了个位子坐下,问伊星初:“不是说我谋杀吗?谋杀的是谁啊?”
卧槽!
一个犯罪嫌疑人在他们的地盘竟然比他们还嚣张?!
特别案件刑事组的所有组员都沸腾了,偷偷抬头透过审讯室的玻璃来看看是何方妖孽。
安乐的事是由伊星初与行白楼负责的,行白楼再找了电脑高手周深帮忙,所以除了这三个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安乐犯了什么事,此时听到安乐嚷嚷了出来,纷纷都想看是谁这么嚣张。
结果看到温温婉婉的安乐都斯巴达了。
这么个美人杀人了?
真是祸水啊。
“我去!你这是不承认了?”行白楼怒了。
安乐看他一眼,嗯,是用看白痴的那种眼神。“我都不知道我杀了谁,要我承认什么?”
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吧?
伊星初把一沓资料放在安乐面前,正是早上行白楼给的那沓,还有校园网那个帖子的评论记录复印件。
他坐在安乐对面,拿起云中岛科技大学的安乐的学生档案,问:“这个是你的吧?”
安乐瞟一眼,“废话。”照片都跟她一模一样了,还问。
“那这些也都是你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校档案跟资料,都是你的吧?”伊星初翻开下面的资料给安乐看。
那上面每一张都写了安乐的名字。
安乐眼皮一跳,玩这么大?
她不由得坐直身子,犹豫了下,说:“就是我的又能怎样?”
伊星初把资料丢在桌子上,背靠在椅背上。“是你的就行了。”
安乐懵,“不是,你就这样给我定罪了?”就凭一份资料?
“资料做得很完美,但是,一个学校有没有这个学生,不单要档案,还要看同学们知不知道,很显然,你就处于这一例。”伊星初把那个帖子复制内容推到安乐面前。
安乐脸色变换不停,最后定在面无表情上,“所以这份假档案又跟谋杀什么关系?”
她还记得她被抓的理由是“谋杀”!
“3月5号,云中岛科技大学的袁之慎,袁教授忽然跟儿子说他要死了,之后过了两天你就拿着假档案出现在他面前,而在4月2号,袁教授去世,被医生判定为心梗而死,但前一个月身体检查报告还显示非常健康。”
安乐恍然大悟。
原来是袁之慎那件事情。
放松下来,她问:“所以你就怀疑袁之慎是我杀的了?”
伊星初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用什么方法杀的人?”安乐气定神闲地问。
伊星初皱眉,就是这点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我告诉你,没、有、动、机。”安乐站起身来,撑着桌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有,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安乐拿起那份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档案,“这份档案,还是袁教授帮我做的,如果不信,可以去找袁教授的同事王渊问一下。”
“还有,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会害袁教授,但只有我不会。”安乐低声说道。
伊星初眉皱得更深了,问:“如你所说,那袁教授为何要给你办假档案?”
“这你不是知道吗?想我有正常理由待在他身边而已。”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大胆点相信自己的猜测不行吗?
“下次要抓人记得调查清楚再抓。”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安乐朝门口走去。
行白楼拦住她。
安乐回头看伊星初:“还想留我在这儿?”
看伊星初那意思还真有。
“安小姐作为第一嫌疑人,必须待在这里,而安小姐说的那些,我会去调查清楚的。”伊星初起身,拉直滑上手腕的衣袖,淡淡说道。
安乐那个气啊,她嘲讽道:“要是你一直没调查清楚,就一直拘我在这儿了?”
听着安乐质疑他们的办案速度,行白楼不服了,“咱们特别案件刑事组办案速度是业界第一,不会让你在这呆太久的,肯定很快就要把你送去监狱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调查出什么。”安乐坐下来,看样子就不打算走了。
伸手过去到伊星初面前。
“手机拿来。”
“即使你告诉余笙也没有用,你如果有罪,他来了也不能放你走。”伊星初并没有给。
安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你想判我有罪,我就不能找个律师为自己申辩了?”
现在她不想走了!她倒要看看,这个特别案件刑事组够不够她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