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火光映照,李旷盘坐在篝火旁,望着戒指说道:“怎么练?是直接传我功法还是有什么捷径路子可走,能让我一飞冲天?”
“小小年纪就想白嫖,哪有那么多好事,能碰到你冲爷我,那就算你运气好了。”
“那你说怎么做?”李旷没耐心道。
“很简单,受多大的苦,就结多大的果,我这里有一门好功法,只要你够毅力,对自己够狠,那么很轻松就能有所成就。当然,要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就……嘿嘿,还是这鸟样。”
“那你倒是说,到底是什么功法啊?”李旷翻了一个白眼。
“急什么,我的功法这么好,一般人我可不愿给他。在传你功法之前,你得先答应我几件事。”
“说。”
“第一,我功法传给你之后,你不能随便传给其他人,也不能随便在外报我的名号。”
“这你放心,我没那么多嘴。”李旷心想我连你的名号都不知道,怎么会报你的名号。
“第二,一旦你学有所成之后,就得帮我解开封印。当然这是大恩,我出来之后会答应帮你做三件事,记住只有三件,多了不行。”
李旷想了想,问道:“什么事都可以?”
“你别说让我去吃屎啊,不然那我非让你先吃不可。”
李旷瘪瘪嘴,“谁让你干这些啊,无聊。那第三呢?”
“第三你得帮我找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孙子,应该和你一般大。”
“滚!”
“我说真的,也是你这个年龄。你得帮我找到他。”
李旷叹气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
“名字当时起了,只是我没说出来,至于哪里人,那就更不用问了,当年是在长阳,现在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李旷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这样就让他去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死了好多年,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婴儿,我将他给了别人,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你那无奈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认为这件事我办不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我怎么给你找啊?”李旷直接说道。
“谁说没有,当年我送走他时,为了日后相见方便,就在他的屁股上划了一个十字伤疤,你只要找到谁屁股上有十字伤疤,那就是我孙子。”
李旷一脸的鄙夷,“你这人真是有毛病,丢弃别人不说,还虐待人家,竟然伤害别人的屁股,他屁股惹你啦。”
“这关屁股什么事,我当年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他要是跟了我,只怕会和我下场一样,也落得个埋骨荒野的下场。”
李旷好奇问道:“那你当年是怎么死的?”
“……莫问,问就是与你无关。”
“切,我还不想知道呢。”李旷瘪瘪嘴,过了一会儿又道:“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
“没有!”那声音很果断回答。
“很好。”李旷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这让人怎么找嘛,总不会遇到一个人,就上去说,“兄弟,我能看看你的屁股吗?”
那要是不被打,就奇了怪哉。
有时可能就怕他不打,万一遇到个奇葩,那真是……
李旷连忙摇晃脑袋,将这个想法快速清理掉,又问道:“那除了这三样呢?”
“没有了。”
“那就好。”李旷一下跳了起来,精神饱满道:“这些都不是事,只要你能让我变强,别说给你找孙子,就是找媳妇都没问题。”
“咳咳咳,小子说话悠着点,爷爷心脏受不了。”
“切,你个神魂还有什么心脏。”李旷又扯了扯戒指,还是取不下来,“这戒指怎么回事?要怎样才能取下来?”
“封印解开自然可以。”
“那……唉,算了,这些都是小问题,你先告诉我你的功法叫什么名字?”李旷迫不及待问道。
“大衍长生诀。”
“???”李旷看了看戒指里的神魂,“长生?”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嗯,那可以先把功法给我了吗?”李旷等得有些累了。
“可以,抬眼看吧。”那声音一荡,随后戒指里发出一道光来,在李旷身前展开一版篆书金黄小字,密密麻麻的。
李旷瞪大了眼睛,然后照着那些小字一一看了过去,不禁感叹道:“真是奥妙啊,真是奥妙,奥妙得我都看不懂了。”
“哈哈哈,废话,这是上古遗卷,岂是你这不学无术的小子可以看懂的,还是爷爷来教你吧。首先第一句是……”
李旷听他要讲功法的内容,也就不计较他自称爷爷这一档儿,心想等功法学完了,再在嘴上一较高下。
山洞里金光闪闪,老人的声音如一条奔流的河,澎湃汹涌,说到兴起时,唾沫横飞,颇有翻江倒海之势。
李旷起初是静坐聆听,等听到一刻钟之后,就开始依着功法行气吐纳,行气一刻钟之后,就开始倒转身形,逆流气血。当然这逆流气血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个不注意,就全身抽筋,心肺压迫,生不如死。
一开始李旷并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所以也就没在意,等那股痛苦袭来时,才知道为时已晚,只得咬牙坚持。
大衍长生诀乃是上古神法,可改变人的躯体以及神魂,因此这修炼过程自然艰难痛苦。
饶是李旷咬牙坚持,在修行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真的受不了啊。
这痛苦比之他两年前那段经历来说,似乎更为厉害。当年最多就是身心俱疲,而现在不仅身心俱疲,而且还身心俱废。李旷相信,要是自己这样坚持下去,先别说七天后能不能答应殷雷,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李旷没想过放弃,他早在之前就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自己还像原来那样浑浑噩噩下去,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成为配得上聂英的人,至少不会被人说那是聂英人生中的耻辱。
李旷躺在地上,呼出一口气,等休息差不多后,又开始练习。
这样训练到了深夜,他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回家。他推开门,发现家人都睡了,也不想去打扰他们,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李旷便起了床,只是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吃完了不用管”六个字。
李旷认得那是自己父亲的字,原来他老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了,也知道自己今早要训练,所以才会早早地把饭做好。
李旷心里满是温暖,似乎那个很少与自己说话的父亲,待人一直都是如此,话很少,但做事很多,很细致。
李旷三两口把饭吃了,然后来到后山。他昨晚就想清楚了,白天练习《蚍蜉问天诀》,晚上练习《大衍长生诀》,两种功法相辅相成,只要自己坚持下来,早晚都会有成效。
蚍蜉问天决练习的第一要义,便是身体的平衡、顺畅,第二则是体魄的强健。因此在李旷走完那个走桩之后,便要锤炼体魄。而这一点,那本书也考虑到了,为李旷介绍了一种瀑布冲击的方法。
瀑布水下达几十米,水流湍急,一般下方根本站不了人。但对于李旷这种习武者,其实站稳是没多大问题的,但要想抵住这份重力,只怕要吃些苦头。
李旷就站在瀑布下,任由水砸在自己身上,这种锤炼的方式,虽然古板,但的确行之有效。
李旷只是经历了一天,便感到浑身的骨头和肉不是自己的了。那个老人告诉他,这样最好,只有将血肉筋骨全部锤锻了,再能获得新的体魄,可以说这一点与大衍长生诀不谋而合。
待到晚上,李旷又经历几次生不如死的惨痛,和老人冷不防的几句冷言嘲讽,这一天才算结束。
回到家中,屋里还是留了饭菜。李旷几口吃了,然后就直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李旷一直坚持着,直到第七天结束后,李旷躺在床上突然问道:“是不是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赢那个家伙了?”
“哪个?”
李旷一下翻了起来,大声道:“当然是殷雷啊,你该不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吧?”
“哦,那个啊,这个嘛,怎么说呢?你觉得现在去打赢了他,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了。”李旷激动说道。
“什么意义?”
“爽啊。”李旷毫不避讳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这?”
“就这,怎么不行?”李旷道。
“切,胸无大志。”
李旷翻了一个白眼,“少给讲那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逍遥快乐,纵情享乐的,不然我来干嘛?”
“???额,你就一点想要干一番大事的想法都没有?”
“没有。”李旷直接说道。
“咸鱼。”
“嗨,那些事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操心的,我们小人物只要管好自己吃喝拉撒就行了,其余事自然有那些大人物去做的。”李旷漫不经心说道,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干出什么大事业来,如果有,那就是狠狠揍一顿殷雷。
“小子,你这境界不行啊。”
“嗨,我就一俗人,没办法。”李旷重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道:“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的,毕竟我对自己的实力相当了解。”
“可你对你未来的实力却不了解。”
“未来?那是很遥远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是先告诉我,能不能打赢那小子。”李旷还是关心这个问题多一些。
“你觉得遥远?不,我觉得它就在眼前,现在的你决定着未来。”
“哎,你们老年人是不是都爱讲这些道理啊,真够你们操心的,就不能多说点实际的?比如教我一套绝世武功,送我一件绝世神兵?来点实际的行不行?”李旷道。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凡事都得靠自己,别总想着那些云里雾里的事。”
“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对,那你现在告诉我,怎么打赢那家伙?”李旷问道。
“唉,看来你是不打赢他誓不罢休了?行吧,明早我教一套实际的掌法,结合大衍长生诀,别说打赢他,就是打赢……额,算了,还差点。”
李旷知道他说的是谁,目光逐渐阴冷了下来,这笔账早晚也要算清楚,谁都跑不掉的。
次日,戒指里果然传出一套掌法,名曰五雷烈阳掌,是一种极其刚猛的掌法。要想使用这掌法,就得需要强悍的体魄,尤其是手臂力量。但很明显,李旷其实并没有很好的体魄,就算这些天如此的刻苦,依然达不到要求,就更别说手臂力量了。
所以在传完掌法之后,老人就说道:“这掌法,以你现在的状况,一天最多打出三掌,且间隔时间不能太短。”
李旷感受到了每次运掌时,手臂上传来的压力和刺痛感,他知道老人没有骗他,的确是这样。不过他相信,只要这一掌打中对方,不管对方有多强悍,必定会遭受不住,这可是有着雷霆之力的掌,普通人谁能抗住?
修炼了一上午之后,李旷觉得已经小有成就,可以下山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和父亲说了一声,就往镇上走去。
这里离镇子并不远,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到。
到了镇上后,李旷来到殷家门口,本想直接冲进去,但想着殷雄也在,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殷雄的对手,就像作罢。但想着上一次的事,殷雷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窝火,心想这要是不打他一顿,怒气难消。
可一时想不到怎么将阴雷给弄出来,单独见面,这又很麻烦。
“该咋办呢?”
李旷思索良久,一无所获。忽然他看到一个小屁孩,立马有了主意。
他将小孩拉了过来,然后又从一旁的小摊子上买来一串糖葫芦,经过短暂的交涉后,那小屁孩喜笑颜开,终究是没能抵住糖衣炮弹的诱惑,跑进了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