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天气不错,基本都是大晴天,烈日炎炎的。
李旷因为要一边走路一边走桩的缘故,因此速度极慢,待到黄昏时,才翻过一座山。不过他并不着急,反正去晚了,学府也不会怪罪,只要他能通过入学测试就行。
现在还是走桩要紧,毕竟要走十万次呢,且每一次都要规范严谨,不可有半点马虎,不然不算,必须重来。原本李旷认为自己两个月就可以走完,但走了几次之后才发现,两个月并不可能,两年或许还有机会。不过不用急,这功法急不得,非得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出效果。
李旷也不是没试过一天走他个几百上千次,但没用啊。不仅没用,反而还伤了自己的原有身法,令自己气血不畅了好几日。从那以后,李旷就不敢胡来,每次必定一板一眼地走,不敢有心急的念头。
今天走完最后一次后,李旷停下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前面有个香火不错的庙宇。他急忙赶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像这种庙宇,只要有敬神的心,谁都可以进,虽然李旷没有。
他大步走进里面,在一旁的香案上随便拿起一根长香点上,插在案前,算是行礼了。
这时,侧殿走出三个人,看到李旷后,眼神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旷见那边两男一女,男的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女的略小,估计也有十五六岁,看着不像经常出没在庙宇里的牛鬼蛇神,便道:“赶路人,一会儿要下雨了,先在这里过一夜,没打扰你们吧?”
那左侧一个紫衣男子眼神不善道:“打扰了。”
“哦。”李旷无所谓应了一声。
“就这?”那人郁闷,怎么是个这货,不按常理出牌啊,“喂,小子,我说你打扰我们了。”
“嗯,我知道啊。”李旷满脸的诚恳,摆出一副“那所以呢?”的欠揍表情。
“知道你还不出去?”那人大声道。
“这庙宇是你家盖的?”李旷指着庙宇顶,还有神像,“这神像是你祖宗?”
“不是。”
“那你叫个鸡毛。”李旷转身走到另一边,大大方方地坐在地上,靠在墙角,竟直接闭眼睡了。
“你……”那人怒不可遏,准备动手,但一旁另一男子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手。
紫衣男挥了挥衣袖,冷哼一声转身进入侧殿,另外两人看了一眼李旷,也紧跟进去。
三人坐在篝火旁,紫衣男子问道:“这家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得小心一些才是。”
那少女道:“看他说话虽然不像个好人,但应该没有问题,我估计也是去学府的学生。”
另一男子道:“这样那就不怕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轮番守夜吧。”
紫衣男子点了点头,朝着那少女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小琳,我们守夜就是了,你先去睡吧。”
小琳有些过意不去,连道:“那怎么行,我也守。”
另一男子道:“不用,你一个女子守夜太危险了,还是交给我们吧。”转头又给了那紫衣男子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道:“是啊,小琳,这些事交给我们男人就好了,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毕竟明天还要赶路呢,难道你想明天我们又走不了多远?”
小琳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要是一晚没睡好,第二天肯定会无精打采,影响行走路程,只好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要是你们困了,记得一定要叫我啊。”
“嗯。”紫衣男子应了一声,然后守在了门口。
夜色见深,四处虫鸣响起。
紫衣男子看那少女睡熟了,便对另一男子嘘了一声,那男子立刻睁开眼,蹑手蹑脚走了过来,道:“怎么说?”
紫衣男子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当然是按原计划行动了。”
那男子道:“不行,还有那个人呢。”
紫衣男子摸了摸下巴,“这样啊,那就先解决他。”
“怎么解决?要打吗?这样会惊动这丫头的。”那男子担忧道。
“惊动就是了,我之前在她喝的水里加了迷药和那个。”紫衣男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你我都懂”的表情,“就算她醒了,也不会反抗,只会求着我们哥俩。”
“哦~这样啊,嘿嘿嘿。”
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但这时忽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笑声。
“嘿嘿嘿……哈哈哈……好笑吗?”李旷忽然出现,一手搭一个人肩膀,把脑袋从中间探出,笑问道。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退开。
“这样就无聊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我一来了,你们就不说了?”李旷左问问右问问,“嗯?刚才说到哪里了?给她下了那个,哪个?吃了会怎样?为什么会求你们呢?嗯?”
“糟糕,全被他听过去了。”那男子道。
“既然这样,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紫衣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哎呀,你们还想杀我?”李旷吃惊道,“我不就是想和你们一起探讨探讨那个嘛,这也不行?”
“常原,动手!”紫衣男子喊了一声,身子已经扑了出去。
那个叫常原的男子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来,与紫衣男子一前一后夹击李旷。
“哎呀呀,还喜欢舞刀弄枪的。”李旷摇了摇头,身子一飘,向梁上飞去。常原见状,急忙跟上,但身子才跳起一丈,便急速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李旷借力跃上去,坐在梁上道:“哎哟,不好意思,没踢疼你吧。”
常原揉了揉胸口,都怪自己跟得太紧,以至于没防范到这家伙出脚。他朝那紫衣男子喊道:“张顾,别留手,这家伙有些本事。”
“那还用说。”张顾一脚踩在柱子上,借力跃到梁上,单掌劈去,气势磅礴。
李旷双脚勾在梁上,身子向后一倒,挂在上面。张顾一掌不得,再出第二掌,向他双腿打去。
李旷双脚一松,掉了下去。常原举起长剑,对准李旷胸膛刺去,“去死吧。”
李旷双掌一拍,空手接白刃,将长剑夹在掌中,双掌一拧,便将长剑夺了过来。常原大惊,自己的剑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被人拿去了。
“呀,一个大老爷们,用这么小巧的剑,一看就很闷骚。”李旷落地,单手握剑,用手轻轻捏住剑尖,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放你狗屁,把剑还我。”常原伸手去夺,但立即把手缩了回来。
李旷笑了笑,挥动手中的长剑,“原来你还是怕啊,再把手伸来。”
这时张顾从梁上跳下,单掌向李旷后背拍去。李旷感受到一股劲风吹来,连忙回身一剑刺去。然而张顾不躲不避,单掌迎上,拍在剑尖上。
蹦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
李旷心中一惊,这紫衣骚气男原来还是一个高手啊。张顾打断长剑,冷哼道:“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要是现在投降,加入我们,我可以饶你不死。”
李旷道:“早说嘛,我一开始就说要加入你们啊,是你们不听。非得打一架,破坏了这位兄弟的宝剑,真是可惜,可惜呀。”
常原道:“张顾,这家伙满口胡言,不要听他的,快把他杀了。”
“嘿,有没有搞错,你的剑是他打断的,又不是我,你总咬着我不放干嘛呢。”李旷把断剑丢给常原,“这破剑还你,真是够小气的。”
常原懒得和他七扯八扯的,直接说道:“张顾,不要相信这小子,快把他杀了。”
李旷气愤道:“嘿,我剑都还你了,你怎么还这么残忍?难道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啊呸,什么怜香惜玉,是……额……嗯……咦,唉,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闭嘴,我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入我们的伙儿?”似乎是听够了李旷的嘴碎,张顾直接喝止道。
“要!要!我要啊。”李旷连忙说道,“我当然要入你们的伙,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来来来,说说,你们给她放的那个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求你们?”
“放的当然是好东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顾淫笑道。
常原还是十分警惕,说道:“别靠我们太近,不然对你不客气。”
“不靠太近我怎么看啊,既然我都入了伙,难道看一下都不行?”李旷把手搭在常原的肩上,笑道:“难道,你不行?”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常原一下就急了,一把推开他的手。
“哟,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我说到了点上吧。”李旷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唉我这该死的嘴,该打该打,竟然把常兄的隐疾给说出来了。”
“你他妈才有隐疾,老子好好的,你别给老子胡说八道。”常原涨红了脸,指着李旷破口大骂。
“是是是,好好的,你一定好好的。”转头向张顾说道:“记住!常兄好好的,真的!绝对好好的,他亲口给我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常原瞪大了眼睛,这货啥玩意儿啊。
“行啦,别说了,该办正事了。”张顾皱了皱眉,不想再啰嗦,转身对常原说道:“你去外面守着。”
常原一脸苦闷,“凭什么要我去守着,要守也是他去啊。”
张顾道:“要你去就去,少啰嗦。”
常原自知不是张顾的对手,只好委屈跑到门口望风。张顾又对李旷道:“既然你加入了我们,算是新人,那好,这次我就让你先尝鲜,请吧。”
李旷挠挠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不如一起吧。”
张顾摇头道:“不必,我这个人不喜欢与人一起吃一个碗里的食,你还是先弄吧,速度快点就是。”
李旷愁眉苦脸道:“这你可就为难我了,在这方面我一向很慢的,就算做到天亮也不是不行。”
“???”张顾脸色难看起来,忍着说道:“那你就快点。”
“好吧,我尽量。”李旷来到那个女孩身旁,这次才看清女孩的脸,之前因为刚进来时,那女孩躲在两男后面,隐没在阴影里,并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她是个女的。
但现在看清之后,才发现她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的。一张瓷娃娃似的小脸,配上精致的五官,柳眉微蹙,小嘴微张,让人看了忍不住就要捏一下她的小脸。
“脸还挺肥的。”李旷扯了一下她的脸,她立即发出嗯哼哼的娇声,让人听了整个身子都有些酥软,“啧啧啧,良品啊,良品!你说……”
张顾忽然一掌打来,李旷回击一掌,两掌相碰,各自退开。
“你竟然防备着?”张顾吃了一惊,他一开始让李旷先享用美人,就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备,好趁机杀死他,不曾想李旷竟然一直防着他。
李旷把右手背在身后,握了握,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刚才那一掌他虽然防范着,但依然感到手掌好似打在了一张烙铁上,疼痛难忍。不过他故作镇定,笑道:“切,我看到你那贼眉鼠眼的脸,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还想偷袭我,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出了名的身后有眼,会被你暗算到?开玩笑。”
这时常原跑了进来,惋惜道:“可惜,竟然没直接把他杀死,看来还得多费些力气了。”
“啊哈,原来你俩之前在这儿给我演戏呢?还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我,也不撒泡尿看看老子是你们能一下搞定的人吗?”李旷将手在裤腿上搓了搓,这时才好转一些,不禁心惊道:“这小子掌法可以啊,看来自己不能随便硬接他的掌了。”
常原道:“让你多活片刻而已,现在杀你一样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李旷斜眼看了一眼这个刚才被自己随便就给空手夺白刃的家伙,“就你?”
“自然不是我。”常原指着一边的张顾,“而是他,小炎手张顾。”
“小炎手?”李旷跟着念了一句,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熟悉啊,我们学府的?”
张顾吃了一惊,“你也是长苏学府的?哼,那就更不能让你活了。”
“哎呀我去,原来还是校友,巧了吗不是。”李旷以拳击掌,“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是自家人。”
“谁和你自家人,张顾别和他废话,这次你我前后夹击,一举将他拿下。”常原喊道。
张顾摇头道:“不必,既然他也是我们学院的人,又不是那几个人,那无论他是谁都无所谓了。这个人交给我,你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不要插手。”
“可……”常原想到了什么,在长苏学院除了站在顶点的那十个人外,似乎没有谁是张顾的对手,而眼前这个人显然不是十人之列,既然如此,那张顾肯定是有胜无败,随便就能赢,又何必自己插手呢。
“好吧,我等着。”常原干脆做到一边,靠着墙壁,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又朝那女孩看了一眼,“不过尽量快一点,那丫头的药效好像快发作了。”
“几招的事。”张顾活动活动了筋骨,浑身爆出一连串的关节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