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支舞一场赌注
“不，你不是！他死了，他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没了……”见到了自己思念的人，那是高兴的。却在离秋涵见到自己这么强烈的反应后，胸口怒火燃烧。
“告诉我，是谁！是谁这么做的！”魅希曜不断摇晃着离秋涵，而她似乎还未清醒，眼光总有些凝滞。
“不，不要，不要碰我……”
“我知道了！是梦衣，是梦衣，对吗……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小春端着洗脚水准备倒在院内花坛里，听到离秋涵的房内，有动静，就敲了几下离秋涵的门，“离姑娘，你没事吧！离姑娘……”久久听不到来开门的声音，冲进门，却看她抱着身体，嘴里不住地念，“不，不要，不要碰我……”走上前，坐在床边，“离姑娘，你，你还好吧！”
离秋涵见是女子，抱住了小春，大哭，“我，我好害怕！不要走……”
小春轻拍她的背，“不怕，不怕哈……”微抬头，眼光触到那扇打开着的窗户，那窗前不断摇晃的竹子。今晚外面一点风丝也没有。显然，以离秋涵的反应，不是做恶梦，而是真的有人来过，只是会是谁呢？难道她也藏着秘密？
第二天，天气甚好，阳光充沛，暖风阵阵，吹拂在人身上有催眠的作用。早起，像往常一样在院内坐晨练的若衣见离秋涵梳洗出房，微笑，挥手，“离姑娘，早啊！”
好奇怪的打招呼方式！离秋涵竟也条件反射性回答，“早，呵呵！”
对，是她。以前她和静怡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这种表情，这种回答。她们好像一家人，一对分不开的好姐妹。
这样的情景，我熟悉。离秋涵脑中闪过一个片段，“梦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该是梦里吧！”若衣玩笑地说着。
“梦里？”离秋涵一副认真的模样笑煞了若衣。
若衣凑到离秋涵耳边，“呵呵……总有一天，你会忆起，等到那时候，我们再重出江湖如何？”
远远望去，两人姿势特别暧昧，竟让刚踏进院内的萧涵她们一脸的妒妇样。
“主人！”
三声同起。
若衣的脸离开离秋涵的脸，却也嫣红了离秋涵整张脸。
若衣捂嘴咳嗽一声，“咳……什么事？”
萧涵走近若衣，“主人，刚刚我们的人来报，今夜秦皇会带着他的大臣们来怡春院看演出。”
“哦？消息可靠？”若衣眼珠子转了一圈，内心隐隐不安，这秦皇带着他的臣子们来怡春院是来砸场的还是别有企图？
“绝对可靠！”小夏确定到道。
“涵，你先下去安排人员编制演出节目，我随后就到！”
“可是，可是怜羽公子他，他生病了。恐怕这节目主持人怕是……”小春说话哆哆嗦嗦，生怕若衣发脾气样。
“那么就让墨芊芊上台！”若衣脸上的喜悦渐渐淡下来。
“可是墨芊芊的形象……”萧涵面露一丝为难。
看着若衣的眼睛在小夏的身上打转，小夏知道自己成功地被若衣选为节目主持了，“主人我，你看我说话笨拙，不适合那块料。呵呵，萧涵姐姐，你说对吗？”这一个一个你推我搡的，若衣脸色阴暗下来，“没了怜羽，这个怡春院就经营不下去了么？平时我又是怎么训练你们的？”
“这……”
就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焦虑之际，却听若衣身侧的离秋涵道，“公子，让我来试试吧！我对这节目挺好奇的！”
“你……”若衣真不敢相信，她这时候的胆子会冒出来。不过，也是啊，现代的她一直是果敢的。“好！”
临近节目开场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台下座位分为贵宾席，上等席、中等席、下等席。因为秦皇会来，所以今晚的门票是按照身份、价格高低收费的。
万金富本来是在来福客栈帮忙的，一听秦皇要来，想要一睹龙颜，便向若衣申请到怡春院帮忙。此时，他已将台下的桌椅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在满室的灯光下都发亮刺眼了。他将抹布搭在肩上，一脸逊色，“这节目都要开场了，这皇帝怎么还不来，眼见这一个个进场，就是，没有见着穿黄衣的主儿！”
话才说完，身后就有人拍了他一下，“麻烦阁下让一让！”
万金富回头见着来者器宇不凡，即刻让道，“不好意思啊，您请坐！”自己站着的地儿正是贵宾席的过道。“看他的穿衣打扮，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皇帝？怎么没穿帝装？”
小春拍了他一下脑袋，压低声音，“喂喂，你白痴啊！哪有皇帝出巡，穿着朝服在外晃荡的。这不是告诉别人‘我是皇上，你来杀朕’么！”
万金富刚摸了一下被小春打过的脑袋，却被她又揪着耳朵往后院方向去，“你休想偷懒，快去后院厨房吩咐端点心水果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轻点，轻点哟！”
后院。
“我说的，你们刚刚听明白了吗？”若衣站在最前对着要出场的人再次提醒道。
“明白了！”整齐划一的声音，给若衣一个满意的回复。
“嗯！萧涵，安排他们准备出场吧！”
“是！”
书生打扮的秦子钦带着自己最宝贝的两个大臣夏芷寒与魅希曜隐身在观众席中。而贵宾席坐着的却是顶替自己的燕无侠。
秦子钦望着台上节目，嘴边扯不断的是赞叹。“退去墨晚楼的污秽，同是娱乐，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希曜，可有打听到这家店的老板？”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贴近魅希曜。
魅希曜的眼神全都汇聚在站在台上主持的离秋涵身上，当秦子钦的声音灌入他的耳朵中后，他立即转移目光，“梦衣！”
“梦衣？”好奇怪的名字！和梦若衣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但愿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夏芷寒内心不住地祈祷。眼神不留意划过站在二楼下望着一楼演出的梦若衣，心脏在这刻停止跳动。像，真像！
“芷寒认识？”夏芷寒的紧张忧虑无疑滑入秦子钦的眼窝，反问道。
“皇上可真会开玩笑！常年奔波于朝政的我怎么会认识一个商人呢？”
谁规定做官员的就不可以认识商人了？夏芷寒的否定更加肯定了一旁听在耳里的魅希曜的想法：他们有关联！
而今梦衣在民间的名声大振，如果将其收为己用，并封为将军，于我于他于天下都是有益的。如果他不肯归顺于我，那他便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秦子钦心里如是想着。
台上精彩连连，三人看着戏，不同心思。
“有刺客，保护皇上！”观众席中，不知谁一声厉吼。场面开始一片混乱。台上表演的舞姬们一听，立马散伙，跑往后台。又是一声尖叫，“啊……”
有人摔倒在台上。
“离姑娘！”
“秋涵！”
若衣见离秋涵被推倒在地，立即上前扶起她。而与此同时，魅希曜也奔上前，却没有若衣的动作快。
“你还好吧！”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前台。
一柄剑朝她飞来。
“梦公子！”
“叮……”没看见若衣用武器，只是手聚光，一个旋转，朝魅希曜的方向一挥，飞出的剑还没有接近她一米的距离，就掉地。
“魅大人，喜欢暗箭伤人？这个时候你不去保护皇上，却来打扰我和离姑娘。你心存何念！”若衣偏头，几句话将魅希曜说得无话可对。见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气闷，本欲发火，台下又是一番骚动，那是秦军包围了整个怡春院。
“御医呢，御医！快扶燕大人回府！”将士包围圈中，秦子钦着急地大吼。
“皇上，皇上，老臣来了！”头发半白的御医背着医药箱，踏风而来，才到门口，听到秦子钦的怒吼，立即回应。
魅希曜见情势，对着离秋涵来了句，“秋涵，照顾好自己，等今天刺客一事完了之后，我就接你回府！”便也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想不到最终登上皇位的还是秦子钦！那么秦歌呢？他是生是死？
不管外面的天气如何热，身在冷宫中的韩水灵还是感到刺骨的冰凉。从步入后宫开始，她的心再也没有温度。
对着镜子，中指来回不断触摸着右脸那道伤疤，“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想不到我又老了一岁！”用一道伤疤换回了自己的贞洁，同时也让她看清秦子钦爱她只是因为她的美貌。世间男人皆薄幸。一年前，秦歌悄然离去，却将自己一个人抛弃在王府。等到大火包围王府时，她才知道自己很傻，他明明不会回来，却苦苦等候。终于，她被迫入宫了。一入宫门深四海。她的生活过得不好，很不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秦子钦的那句狠话一直萦绕在她心间。所以到最后，她进了冷宫。
“叩叩……”
“谁！”韩水灵右手握成拳按在胸口，有些害怕。这个冷宫有多久没来人了。如今却听到叩门声。
“娘娘，小衣是刚进宫的侍卫！”没有得到允许，就推门而入，端着菜盘，放置在桌上，来到韩水灵面前，笑靥如花。
“你！”这个人身上充斥着凌厉与不可抗拒之气，危险！韩水灵当即给梦若衣下了判断。“你不是秦皇派来的人！你来水灵宫有何目的？”韩水灵起身，拉开与梦若衣之间的距离。
“娘娘，真是聪明！”若衣靠近不断后退的韩水灵，伸手覆盖那道伤疤的脸。“我可以治愈你脸上的那道伤疤！只要娘娘肯与我做笔交易！”
拍下她的手，“不，我不要你治好这道伤疤！”
“那么娘娘是想在秦王面前一展你那半张丑颜喽？”
“不，我不要见他！”死拼命地晃着头。
“口是心非！”言语间，若衣靠着桌子坐了下来。“今日我可是受秦王所托冒着死罪潜入水灵宫的！娘娘，难道就真的不想与他团聚？”
当韩水灵听‘团聚’二字，清明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既然是受他所托，那又为何要与我做笔交易？”
“呵呵……”一抹狡黠之色划过若衣眼眸。“这个嘛，自然是与他无关的。只是我们之间的事。”
“好！我信你！”
“这是协议。我答应娘娘治好你脸上的伤，并让你和秦王团聚。但是娘娘也必须答应我救出梦子涵！用两个条件换你一个条件，你赚了！”
夜，燕府上下乱成一团，侍女们接连不断地从燕无侠寝室内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而此刻一黑衣人站在燕府屋顶，目不斜视地望着院内一切。“燕无侠，这是秦子钦登位后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断你一条左臂！这是你背叛我的下场！秦子钦，你的江山我不会让你坐得那么稳的！从今天起，我秦歌要你为你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行吗？”韩水灵拧了拧眉，对梦若衣将的计划有些怀疑。
“只要娘娘按照我的步骤走下去，一定可以！”若衣的手掌在空中旋转了一下，一束光汇聚在她五指间，顺着韩水灵的脸滑下。“自古君王都爱美人！而对于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好奇心驱使他探索下去。这支嫦娥奔月舞，定会让你一舞倾城！”将一条血色纱巾抛在韩水灵的怀里。“好了，这支舞你学得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今晚夜色朦胧，月亮高悬上空，特别圆特别亮。
月光倾洒秦子钦所在的寝宫。“呜……”一声狼嚎，将他从睡梦中一颤而醒，睛猛地一睁，满头都是汗，口干舌燥，两手一撑，欲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根长长的红线系住，延伸至寝殿外，而红绳所在的地方都撒满了粉红色的的花瓣，奇异地殿内竟没有一个侍女宫人。沿着红线与花瓣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殿外花园里，一女子在群芳中舞蹈，每个舞步都是那般飘逸若仙，一起一落，煞是好看。可惜的是女子蒙着半张脸，看不清容颜。“美，真美……”情不自禁地往韩水灵的方向踱去。
还有两步就要接近她，韩水灵却一个转身，腾飞而去。
“不要走！”秦子钦蓦地抓住她的衣裙，却只扯到她的一块布。“来人啊，来人啊……”秦子钦忽然大叫起来，引来了一群侍卫，“启禀皇上！”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红衣蒙脸的女子？”
“这，这……”侍卫们面面相觑，难道皇上遇到红衣女鬼了？”属下们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赶快给朕去找！”
侍卫们立即分开去找，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漫无目的。
低头，伸出手中那块碎布，“这布料总觉得好熟悉！”打开脑海中的记忆，翻来阅去。会是她吗？
水灵宫韩水灵刚刚换好衣裳，就听门外，秦皇那边带人来的浩荡气势。
“水灵，水灵……”秦子钦一股劲地直冲韩水灵所在的寝室。
而此番韩水灵正在对着镜子贴伤疤。
“你……”秦子钦登时愣在那。
贴伤疤的手也停在那。
“你欺骗了朕！”
“皇上也欺骗了水灵！”说好用自己一生的孤独换秦歌一世的安宁。他却反悔派出一批又一批杀手追寻他的下落，暗杀他。
一步一步挪近，撕掉那道假伤疤，捏住她的下巴，“告诉朕，刚刚在朕的后花园里跳舞的女子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皇上会在乎吗？”
“你说朕在乎吗？你今晚出现在后花园不就是想引起朕的注意么？”
“是！水灵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但更多的是想让皇上回眸看一下水灵这个可怜的女子！”妖娆一笑，右手捧住他的脸，躺在他怀里。
“你这妖精！”秦子钦打横抱起水灵就往她的榻上走去。
“皇上，急什么！”女子泛动她水灵般的眸子，脱开他的怀抱。“今晚皇上敢不敢和水灵打个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