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清妩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除了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燕珏急了，摇着她的身子。他讨厌被人忽视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我，我对你……我从来就没想过。”
“如果可以想呢？”燕国不准备放过她。
摇了摇头：“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心里，没有你。”不想伤害他，可这毕竟是事实。
一丝苦涩的笑，在燕珏脸上稍纵即逝。起身坐在月清妩身边，温柔的替她整理好衣裳，心里的情愫，竟然让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是失望吧？是意料之中的失望！他不能期盼她对自己一见钟情。更应该知道，倔强如她，今日他这么对她，她不但不会屈服，只会更讨厌他。
他都知道，可是，他只想留住她，想要她，不止是她的身子，更想要她的心。让她为他笑，为他哭！
将月清妩抱在怀里，走到梳妆台前，一手搂住她虚弱的身子，一手拿起铜镜前的眉笔……
“你……”月清妩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这时的他又忽然这么温柔？
“替你画眉。”燕珏扬起抹笑容，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今生，只为一个女子画眉。”
“我……”说不感动，是假的。一个帝王的柔情，怎么能不感人呢？
轻轻勾勒着她的柳眉，燕珏的眼里是那么的专注。漆黑的眼瞳里，只有怀里人儿的影子！
“燕珏……我……”见他放下笔那一刻眼里的满足，月清妩突然觉得自己没法回应他的深情。
“嘘，别说话。”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抿了抿唇，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月清妩突然想起那个带着淡淡沁竹香的温暖怀抱，在那个怀里，她感受到的安宁，是在别的怀里从未有过的……
“燕珏……”月清妩张了张嘴，叫着他的名字：燕珏，珏，玉中之王，真是好名字！
“恩？”感觉到她有话说，燕珏轻轻回复。
咬了咬牙：“燕珏，你可不可以，让我离开这里。”
燕珏的身子猛的一僵，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受也闪过一丝绝望：“为什么？即使你知道我是真心对你，你还是想要离开我，还是没想过留在我身边？”
“我……”月清妩不知道怎么继续。
“我不介意你现在心里没有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可以慢慢了解我，慢慢接纳我，我不会逼你。”燕珏对上她的脸，试图和她商量。
垂下眼睑，月清妩摇了摇头：“可是……我想回沧国去。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
“也不想跟我回去？”燕珏苦笑，眼里蒙上一层冷意。
“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你是皇上，你后宫有很多妃子，你可以……”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她们都不是你月清妩！你到底懂不懂！”燕珏真的怒里，失去了所以的稳重和风度，忍不住吼叫着：“我要的是你，不是别人！”
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月清妩还是要说：“可是感情是双方面的，你不可以硬是要我回应你的感情啊。”
将她放在凳子上，燕珏倏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不用说了，我不会放你走。”
“即使我不爱你？”
“我会让你爱上我。”燕珏笃定。
“我不会。”月清妩摇了摇头：“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这样，我不止不会爱你，只是让我讨厌你，厌恶你。”
身子，微微一震，燕珏闭着眼睛：“随便，你尽管讨厌，尽管厌恶。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看着你恨。”
“你不放我，我也会走。我知道无忧谷机关重重，但是，我还是会出去。如果你想留住我，留着我的尸体，也一样。”月清妩决然的笑了。
“你是用你的命来威胁我？很好。”燕珏看着月清妩，眼里全是让人陌生的寒意。
月清妩只是看着他，并不回答。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燕珏突然笑了，笑得那么残忍：“你也不管无忧谷里面的人的死活吗？”
“什么意思？”
“你逃一次，我杀一个；你伤一次，我杀十个；你逃走了，我杀全部。”嘴角的笑越发冷漠。
“无忧谷里的人，是你的，和我没用关系。”月清妩别过头，她知道，他能做到他说的。
“是么？燕国人多，这点人，我损失得起。”燕珏继续道：“要不，我们先做个试试？杀谁呢？善琴好不好？还是善棋？”
专挑她最熟悉的人，月清妩猛的抬起头：“燕珏，你疯了么？”
“为你而疯。”燕珏看着月清妩。
月清妩苦笑：“你的爱，太残忍。要拿这么多人陪葬！我要不起。”
“我的提议如何？”燕珏比较关心这个。
“你放心，我不会走。我背负不了这么多人命。”管不了自己的人，心，还是管得了的。
“我很满意你的答案，你避免了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燕珏笑里没有任何温度。
“如果没事，请出去，我累了。”月清妩扶着头，真的累了。人累，心累。
“既然达成协议，我也可以放心走了。”燕珏看了她一眼，转身，提步离开她的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月清妩突然开口：“我收回我曾经说的那句话，你不是一个好皇帝。你是一个暴君，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的暴君。和夏桀、殷纣一样的暴君。”
燕珏的背影微微顿了顿，再次提步，向前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