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万掌事起来瞧瞧她。”
元烨察觉到了良修瑶疑惑的目光，却并没有急着同她解释，只是将那万承叫了起来，抬手指了指强行把头抬起来的“刘嬷嬷”。
怎么换人了？！
万承此时内心的惊异一点都不比方才刚看见这人的脸时的良修瑶少。
之前他替杨太后也做过不少事，期间很多次都是刘嬷嬷在中间传话，他自然是认得她的，只恐怕昨晚真正动手的人是连人都没瞧清楚吧。
究竟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弄了这一偷天换日，这可让他如何给陛下交代呀！
“爱卿，这人你可认得？”
还不等他盘算好说辞，元烨就直接发难了。
“微臣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恕罪呀！”
万承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犯人在关押的地方直接被人调包比起犯人畏罪自杀来可是严重多了，后者最多不过要受些皮肉之苦罚几个月的俸禄，可前者轻则直接丢掉头上乌纱重则可是要直接掉脑袋的，实在非同小可呀。
到底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本领在他的地盘上动了手脚，还让他毫无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慎刑司关押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普通犯人，说没就没了，你作为管事只用一句不知道就想搪塞过去吗？！”
元烨上下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还忍不住哆哆嗦嗦不停打颤的万承，直接就是一番劈头盖脸的责骂。
闻言，万承的心就直接凉了半截，恐怕这次是要栽在这儿了。
他看着此时的元烨，活像看见了从无间地狱里上来索命的阎罗，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请陛下……陛下饶命呀！微臣知错了！陛下……求陛下开恩呀！”
万承抖着嗓子一边大声求饶一边磕着响头。
一下又一下的“砰砰”声在狭长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响亮悠长。
元烨冷眼看着他，毫无反应。
良修瑶在一旁静静地欣赏这一出好戏。
果然，元烨早有打算了，很多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还好，他现在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良修瑶想到这个便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心思太深，深思熟虑，这种人若是作为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呵，朕没想现在弄死你。”
不知万承磕了多少下，整个人都有些头昏眼花了，元烨才表明了态度。
他可以不死了。
“谢陛下隆恩，微臣以后定会恪尽职守，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的！”
万承忍不住心中狂喜，急不可耐地同元烨表着忠心。
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元烨的下一句话就又让他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元烨指了指被随意丢在一边的女尸示意。
万承颓然地瘫软在地。
若是因此把他发配边疆，恐怕都熬不过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反倒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呢。
元烨颇为满意地瞧着他的反应，接下来的话却又重新给了他生的希望，“可如果你肯说实话，好好听话，说不定可以将功折罪哦。”
“陛下，想问我什么？”
闻言，万承再次眸光一亮，连忙保证着：“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