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墨子很黑,很亮,真真是应了‘双瞳剪水,眸若星辰’。”
在后宫的日子里楚暮晚其实挺无聊的。
大婚那天晚上她本是有些害怕,毕竟大婚前三天礼教嬷嬷就已经给她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教了她一些房事方面的理论知识。
她只觉得脸红心跳,毕竟才是十五岁的孩子。
那晚秦川拉住她的手,刚想往上碰她就忍不住往后躲,秦川大概也知她不愿,便不再靠近,命他的贴身侍卫拿来了鸡血,洒在了喜帕上。
他说,“睡吧。”
楚暮晚点点头,于是两人就睡在一张床上度过了一个纯盖棉被不造人的夜。
第二天太后召见她,她乖乖去了,可太后并不给她好脸色。
阴沉着一张脸,高高地坐在高堂上睨视着跪在地上的楚暮晚,捏着嗓子说了一大堆,楚暮晚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跟着点头,不管太后说什么她都应承。
见楚暮晚如此乖巧没有什么公主架子,张承清便也不再为难。
十五岁的女孩子国破家亡,也是可怜。
张承清挥挥手让她退下,楚暮晚便回了自己的碎繁殿。
之后又有几个妃子过来向她敬茶,毕竟如今在宫中也只有她这一个皇贵妃的位分最高,什么李淑妃,柳昭仪都须得来向她敬茶。
秦川登基的时间短,后宫里的妃子少,都是为了拉拢朝里的那些大臣而娶进宫的,甚至见都没见着几面。
那几个妃嫔来拜见楚暮晚的时候都挺恭敬的,楚暮晚瞧着那几个妃子,年纪都不大,略是二十上下的年纪,花一样的人儿,有长得清纯的,有长得美艳的,都是漂亮姐姐,都是氏族大家出来的小姐,品德与气质都与生俱来,却只能被困在这四方的宫墙之中,心里有些惋惜。
桑忌飘着空中,已是恢复小孩的模样,像个小精灵一样飘着楚暮晚的身后,只不过楚暮晚看不见他。
桑忌窥探到楚暮晚内心的活动,轻叹了一口气。
阿晚啊阿晚,明明自己才是十五岁被困宫中的年纪,却要心疼别人。
太傻了,阿晚。
彼时楚暮晚正在宋嫔的宫中,宋嫔叫宋静朗,是宋尚书的嫡女,母亲是南楚人,所以和楚暮晚很有点一见如故的意味。
宋静朗二十一岁,大楚暮晚五六岁,看了她们新皇贵妃娇憨懵懂的样子,瞬间母性大发,不时就自己做点小点心,南楚的家乡菜给碎繁殿送去,楚暮晚也把这位长得好看的家乡姐姐当做亲姐姐,没事儿就往安越宫跑,有时也留宿在安越宫,听宋静朗说她的故事。
宋静朗说她其实在入宫之前便有一个倾心的人,是一个很好看也很优秀的少年,双瞳剪水,眸若星辰,玉树兰芝,朗月清风。
楚暮晚睡在安越宫的床上,窝在宋静朗的怀里,听着宋静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往那位少年身上安。
楚暮晚看着眼里发光,情绪逐渐激动的宋静朗,才意识到,啊,这就是喜欢吧。
喜欢一个人,嘴角无意识地上扬,心跳乱的不像话,形容他,想用自己毕生学过的最美好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