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然视线落在床头的娃娃上,声音漠然,“死了。”
“啊!”连城颜一怔,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难怪他的脾气这么冷厉古怪!
原来他喜欢的女孩子不在了....
萧拓然仿若未闻,走到床头,手指抚摸着娃娃的脑袋,明天就是萧萧的生日了。他忽然开口,“明天是她生日,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啊!”连城颜诧异,“明天是她的生日,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萧拓然回头问她。
“没,没什么。”连城颜摇头,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天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生日,明天也是她的生日!
萧拓然的心思全在萧萧,没有注意到连城颜眼底流过的莫名欣喜与异样。
“晚上我能留在这个房间休息吗?”
“不能!”这是萧萧的房间,别人没资格住。
“……”连城颜撇嘴,无奈的叹气,看样子他还是很在乎那个离世的女孩子!
之前心底对萧拓然的不爽,因为他的深情,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得他可怜而寂寞,需要人陪陪他。
“你睡我的房间。”
半响,萧拓然抿唇道,“你睡沙发。”
连城颜眼神一闪,嘴角不止为何死命的往上翘。
原来睡沙发也可以让人这么开心!
或许是前一夜下雨的缘故,翌日阳光明媚,轻风中透着泥土与青草的香气,湛蓝的天空像是被人擦拭过一般。连城颜跟着他到墓园,走到墓碑前,软软的声音念出名字,“萧亦颜。”
跟他是一个姓,名字里也有一个颜。她好像突然明白莫傅卿和陆洲听到自己名字时眼底那一瞬间的诧异是什么意思。
萧拓然沉静的峻颜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怀中的鲜花和一个包好的礼物放在墓碑前,声音低沉:“萧萧,生日快乐!”
“萧萧,生日快乐!”连城颜抿唇一笑,“我是连城颜,是他的秘书!”
萧拓然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冰冷的墓碑,墓碑上还有湿漉漉的水迹,他毫不在意。余光扫了一眼连城颜,只见她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的擦拭着墓碑上的水珠,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几年一直是他独自来探望萧萧,今年不知为何突然想带个人,或许萧萧会觉得热闹点,不会那么寂寞。
连城颜将墓碑擦好,站起来拿新的纸巾很自然的就抓过他的手,将他指尖的水擦干净。
没有化妆的连城颜,肌肤白皙若雪,卷翘纤长的睫毛盛着阳光,嘟起的唇瓣粉嫩的,清纯的性感。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蔓延....
萧拓然撇过头,克制住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杂念。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拉!”连城颜抬头露出明媚灿烂的笑容,明亮的黑色瞳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蛊惑人心。
萧拓然紧盯着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抬起她的下颌,削薄的唇瓣已贴上她的红唇。
连城颜整个人都震住了,瞳孔不断的放大,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唇瓣上,淡淡的,软软的触觉,身子僵硬的无法动弹。脑子“轰”的下就空白掉了……
萧拓然只是贴着她的红唇,淡淡的气息沁人心脾,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失控,可身体里某些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
就在他想撬开她的贝齿时,连城颜终于回过神来,猛的推开他。本能的扬起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萧拓然也被打愣住了。
“你、你、你怎么亲我!”连城颜眼神慌张无助,看了一眼冰冷的墓碑心底有些愧疚,转身飞快的跑掉了。
半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萧拓然站在原地没动。眼底也浮动懊悔与内疚,自己怎么可以亲连城颜。
还当着萧萧的面。
如果萧萧还活着,她一定会气的大吵大闹,折腾死他方才罢休。
想到这里,萧拓然染上哀伤的眸子看着墓碑,嘴角挑起苦涩的笑.....
他怎么可以亲我!怎么可以当着他喜欢的女孩面前亲我!
连城颜不知道跑了多久,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两句话。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
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早已消失的墓园方向,心底百味杂陈。
又有一点诧异,自己生气的竟然不是他侵犯自己,而是他在他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亲自己,这样让那个女孩子多伤心啊!
“连城颜,你怎么了!”她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漫无目的往前走,公路上安静的连一个人都没有,别说经过的车辆。连城颜累的蹲下身子,这还要走多久才能打到车子回酒店啊!
……
萧拓然陪了萧亦颜一会,驱车原路返回。半路接到沈从白的电话,他和陆洲在夜魅等自己一起去喝酒。
陆洲看到他鞋边沾了泥土,俊眉一挑,“你去看亦颜了。”
萧拓然没说话,自顾的坐下来,随手拿酒杯一饮而尽。
沈从白坐在他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感慨,“还记得你把她捡回来时那么点点大,一转眼长大了,再一转眼人就没了……唉……到现在我办公室还备着零食柜,可惜咱们的亦颜再也不来吃了。”
陆洲点头附和,“我也是。没那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还真不习惯!”
他们说话时,萧拓然已经喝下了满满的三杯酒。
“对了,你那个小秘书呢?”陆洲话题一转,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萧拓然身上。
――连城颜。
想到这个人,萧拓然的脸色一沉,回来的路上他竟然没看见她,还是她打车早回酒店了?
“不知道。”
“什么小秘书?”沈从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八卦的问道。
“就是那个长的有点像亦颜的人,叫连城颜。小名也叫颜颜……”
“真的吗?怎么不带过来看看,长的很像吗?”沈从白激动的问道。
“长的不是太……”
陆洲的话还没说完,萧拓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眯了眯鹰眸接电话,“喂……”
“您好,这里是公安局。因为有人捡到这部手机报警,说看见机主被人绑架。我在电话里看见这支号码是最后拨出来的。请问你认识这位机主吗?”
绑架!
萧拓然的思绪仿佛一下子被人拉扯到四年前,脸色迅速阴沉,声音沁着寒意,“认识,我立刻过去!”
看到他站起来,陆洲好奇的问,“出什么事了?”
“连城颜出事了……”
话还未落音,人影已消失在门口。
萧拓然赶到公安局,后面跟着陆洲和沈从白。陆洲的职务也是警务人员,所以进来不到几分钟立刻有了最具体的消息。
原来是有人在下山的路上看见一个女孩子被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人拖走,他没来得及救人,只捡到她挣扎时掉在地上的手机,便立刻报了警。
萧拓然皱眉,硬冷的轮廓沐浴着寒凉,立刻询问有没有看清楚车牌号码。
在得知车牌号码后,他立刻扫了一眼沈从白。
沈从白递给他一个眼神,“放心,有车牌号码好找的很。十几分钟的事。”说着转身去打电话。虽然从事商业,可私底下沈从白也是有一些不光明的势力在,否则怎么会和萧拓然成为好兄弟。
陆洲让警方的人别插手,这件事他们会自己解决。
不得不承认有时非常手段会比警察要有效果。沈从白的电话打出去不到半个小时立刻收到消息,绑架连城颜的车子出现在江城最大的夜总会。
听到“夜总会”三个字,萧拓然的神色瞬间铁青,阴戾不停的散发出来,让沈从白和陆洲都不敢说话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萧拓然一进入金碧辉煌的夜总会时,所有人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经理是眼尖的人,一看三个人身份就不普通,上前殷勤道:“三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喜欢什么风格?”
这个风格指的是包厢也是那些特定的小姐。
萧拓然步伐一顿,没说话,阴戾的刀子落在经理身上,锋利的如刀子一寸一寸的割在他身上。
经理被他盯的后背冷汗层层,紧张的不敢说话。
“把你们这里能说话的人叫出来,告诉他……”沈从白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顿:“萧、先、生、来、了。”
――萧先生!
经理神色错愕,再次看向威严而肃杀的萧拓然,这位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萧先生,听说他离开江城,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看到经理惊慌失措的背影,沈从白不厚道的笑起来,“还是萧先生的名好用。”
萧拓然冷眸斜睨他,一记冷光警告。
沈从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像陆洲投去无奈的表情。
“萧先生!”走进大厅的男子约二十五岁,平头,长相一般,话说慢条斯理,“我们老板目前不在江城,我是他的助理,林沉。请问萧先生今天来有什么吩咐?”
大家都是聪明的人,萧拓然今天到夜总会绝对不是来找小姐,吃喝玩乐的。
“把人交出来。”萧拓然冷冷的丢出五个字。
林沉神色疑惑的看向其他两位。沈从白轻咳了下,轻佻的语气道:“萧先生的秘书今天被人绑架,我的人看见她被送这里来了。”
“抱歉,萧先生,请给我十分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林沉脸色瞬间冷下去,转身出去。
沈从白嗤笑,“这个夜总会的老板倒是找了一个好帮手!”
陆洲点头同意他的看法,“自从你和莫傅卿去了华盛顿,江城似乎不太平静。这家夜总会半年前被人买下,短短三个月内就成为江城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