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苏婉秋的伤好多了,出门前,她还特意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仔细研究了一下自己走路的姿势,确定从走路的姿势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了,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道锦凡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看她出来,顺手接过苏婉秋手里的行李箱。
苏婉秋看了道锦凡几眼,然后又看了他几眼,没有看见他的行李,顺口问了一句:“你的行李呢?”
道锦凡漫不经心地伸出食指身后一指:“这里!”
苏婉秋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双肩背包,这个家伙,看来比起阮峰的极简出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愣了一下神儿,怎么又想起他了,然后轻轻甩了一下脑袋,把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两人到达车站的时候,距离他们检票的时间大约还有二十来分钟,候车室里等着不少男人,也夹杂着零零散散的几个女人,说不了为什么,今天坐车的人中男多女少,有点儿不太协调,他们或站或坐,或懒懒散散地摆着双腿走来走去,中间偶尔有人三三两两交耳聊天,等待的时间里一切都显得百无聊赖。
道锦凡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不紧不慢地拧开瓶盖递给苏婉秋:“喝口水。”
苏婉秋不是太想喝水,摆了下手:“不渴。”
“怕我下毒?”许是等车的时间真的太无聊,需要找点话说,道锦凡半开玩笑地道。
他把水送到嘴边,抿了两小口,然后将瓶盖慢条斯理的拧住,放在旁边,才接着道:“给你喝水,不是因为口渴,而是为了打发时间。”
苏婉秋没有说话,她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悲壮的想法,她觉得火车站就像是奈何桥,而她手中的车票就是那碗孟婆汤,上了火车她就要开往下一个行程,也要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C市,是苏婉秋人生中第一次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她最后一次来,那些过去了的,不论悲喜,从此刻起都将被她甩在身后,成为她记忆中的一个片段,仅仅是一个片段而已,也有可能在经过时间的冲刷之后成为一个残破的碎片。
她忽而觉得火车站和医院应该是人间最特别的两个地方了吧,人生大事,生离死别,这两个地方都有了,医院聚集生死,而车站多是离别。
只是人生不可能像坐火车一样可以选择在哪上在哪下,也不可能选择这段旅程之中与谁同行,没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始发站和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可能因为有人同行,也可能因为没了期许,苏婉秋觉得时间过得还算比较快。
两人到F市以后,苏婉秋还是想着邀请道锦凡吃个饭,然后把这几天看病、打车、还有路上花费的钱还给道锦凡,毕竟别人帮了自己这么,多费时费力不说,还要别人贴钱,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谁知苏婉秋刚一开口,就被道锦凡婉拒了,用他的话说: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世界首富一掷千金什么的,但是也不至于差这几百块,女人的钱拿着手疼。
苏婉秋只好作罢,互相道了别,各自离开,留着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情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