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却说关公擒了庞德,于禁等将,回营升帐而坐,命人压于禁过来,关羽曰:“汝不知关某在此乎?怎敢来战?”
于禁低头曰:“上命差遣,不敢不来。”言毕跪地哭拜求饶。关羽曰:“吾杀汝,如屠猪狗,今不杀汝,是恐污我宝刀也,”言毕命人压于禁去荆州大牢看管。又命压庞德来见,关公见庞德昂然而立,并不求饶,心中惜才曰:“汝故主马超与胞兄庞柔俱在汉中王帐下,汝何不早降,也好团聚。”庞德大骂曰:“我宁死,不降汝这红脸贼。”关羽大怒命推出斩首,庞德引颈就戮,并不求饶,关羽怜之,命人厚葬。
却说关羽擒了于禁,斩了庞德,声威大震,来至樊城,曹仁不敢出战,只命齐发毒箭,关羽得胜托大,来到城边,不期被毒箭射中,关平等急救回关羽,四处寻访良医。
曹操闻听关羽大胜于禁,心中不安谓众人曰:“关羽英勇,倘提兵来取许昌奈何,孤欲迁都以避锋芒。”司马懿谏曰:“不可,大王迁都,于国无益,今孙刘失好,大王可遣使入吴,陈说厉害,共攻荆州才是。”曹操然之,命依计行事。
却说孙权得了曹操书信,大喜急命人往陆口召回吕蒙商议取荆州之事。不一日,吕蒙至孙权曰:“今曹操来书,约攻荆州,子明以为如何?”吕蒙曰:“关羽如今大兵尽在樊城,荆州空虚,正好用兵。”孙权大喜命吕蒙去陆口准备。
却说吕蒙回至陆口,探马来报,说:“关羽命王甫于沿江筑烽火台,或三十里或二十里,在上点火为号。”吕蒙闻知大惊曰:“如此,荆州不易取也。”只是自己已经在主公孙权处劝取荆州,如今事又不成奈何,遂托病不出。
孙权闻吕蒙病重大惊。时陆逊在侧曰:“吕都督之病,我已经知晓。愿去医治。”孙权大喜急命速行。
陆逊见吕蒙曰:“吴侯已都督大任,今不成时而动,奈何郁结于此耶?”吕蒙遂将心腹之事告知。陆逊曰:“关羽所忌者,都督也,今都督可托病此去官职,命声望低微之人代之,关羽闻听,定不防备,介时用计使烽火台不能燃火,荆州岂不一鼓可破。”吕蒙闻言附掌大笑曰:“伯言妙计,我速上表请辞,请伯言代承吴侯。”陆逊接表回见孙权去了。
孙权览书大喜,直命人将吕蒙接回建业养病。吕蒙至,孙权见曰:“卿今托病,陆口重任,何人可胜任耶?”吕蒙曰:“陆伯言意思深长,可以继任。”孙权急招陆逊来见,言说此事,陆逊谦辞不受,孙权曰:“吕都督推荐,卿勿推辞了。”陆逊遂领命而去。
却说关羽正在帐中休养,人报陆口守将陆逊遣使至,关羽命入,谓使者曰:“陆口吕都督何往?”使者曰:“吕都督重病,今吴侯特命陆逊将军代之,陆将军说君侯当世英雄,特别钦佩,今特命我来向君侯表示敬意。”言毕命人将礼单呈上便回陆口复命去了。
关羽见陆逊所送名马,酒水,等物品,谓关平曰:“仲谋如此不会用人,我只知此人乃孙策之女婿,未闻有何大才,此人守陆口,乃天助我也。”关平点头称是。关羽遂不疑有他,将荆州守军又调走大半,命人加紧围攻樊城不提。
却说陆逊见关羽中计,急报孙权,孙权本欲令弟孙皎于吕蒙共掌大权,吕蒙曰:“若用吕蒙则只用吕蒙,若用孙皎只用孙皎,倘同用二人,恐令出多门,反为不美。”孙权遂拜吕蒙为大都督,总督诸军,命孙皎押运粮草。
时吕蒙率人皆白衣连夜去取烽火台士卒。又调韩当、蒋钦、周泰、朱然、潘璋、徐盛、丁奉七员大将,分头争进。吕蒙又用沿江烽火台士卒骗开荆州城。吕蒙传令不许妄杀一人,不许取百姓分毫财物,于是荆州大定。
吕蒙又使虞翻招降了公安守将傅士仁,傅士仁曰:“今愿去招降糜芳。”孙权听闻大喜急命速行,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却说糜芳听闻荆州已失,大惊,正此间人报傅士仁至,糜芳接入,傅士仁曰:“吾已降吴侯矣,公何不早降?”糜芳曰:“我兄弟久事汉中王,得受大恩,岂能背弃。”正言间人报关羽命运粮草十万石,如有迟误,立斩不赦。傅士仁曰:“如今荆州以失,粮食如何送到,此是关羽欲杀我二人。”言毕拔刀将使者杀死,糜芳大惊曰:“汝何故杀之?”傅士仁曰:“我等不可坐以待毙,可速降吴侯。”正言间人报吕蒙等引大兵至,糜芳惧怕,遂出城投降,孙权大喜,重赏二人,大犒三军,出榜安民。
却说关公在帐中尚不知荆州失守,众将亦皆忧心关羽箭伤,又皆未关心荆州局势。
忽一日,人报有一条小船正往寨中驶来。小校引见关平。关平见来人鹤发童颜,方巾阔服,臂挽青囊。自言姓名,乃沛国谯县人,姓华名佗字元化,因听闻关羽乃天下英雄,今日中了毒箭,特来救助。关平闻言大喜,急命入见关羽。
此时关羽手臂正疼痛难挡,不能处理军务,只能与马良下棋消遣。华佗入见礼毕曰:“公可袒臂我看。”关羽遂脱衣露臂。华佗视之曰:“此乃是弩箭所伤,其中有毒,可透肌骨,必须早早医治,迟则此臂废矣。”关羽曰:“请先生速速医治。”
华佗曰:“某自有医治之法恐将军惧怕。”关羽闻言大笑曰:“我视死如归,岂会惧怕,先生请大胆医治。”华佗曰:“可命人立标柱铁环,在命人用棉被捂住将军头脸,方可医治。”关羽问何故,华佗曰:“我医治之法是将手臂肉割开直至入骨用刀刮去箭毒,用针线缝合,敷药将养即可。”
关羽闻言曰:“此事容易,不须立柱蒙脸,先生可自医治,某能承受。”说完又让马良对弈,一边命关平倒酒。华佗用刀划开皮肉,将关羽手臂之毒刮掉,关羽对弈饮酒,全无痛意,众人敬佩不已。
须臾,华佗已医治完毕,关羽挥手臂曰:“先生神术妙手回春,此臂又能伸缩自如也。”华佗忙自谦道:“将军真神人也,我区区小术,不值一提。”关羽遂拜谢华佗不提。
正是:方见关羽金创愈,又见孙曹来兴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