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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与恨相互纠缠,人间苦短。

在火车站,李帅和佳妮聊天得知他们发生的事情后,便一直叮嘱佳妮要注意安全,佳妮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那时的佳妮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已经晚了,可她不想错过,她想尽可能地去挽救。李昭在给佳妮聊天的过程中,佳妮对李昭说她要去找宇见,她爱他。李昭却无情地告诉佳妮:你们再也回不去了。也是从接收这一条消息起,佳妮将李昭的联系方式删除了,她才感觉得李昭人性的阴险与真实,即使他说的是事实,可这个事实也是李昭一直期盼的,他一直都想拆散宇见和佳妮,他一直希望佳妮可以恢复单身。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佳妮的痴情到了放弃世界的地步。

一个小时以后,佳妮到达了宇见所在的城市,她搜索着百度地图,一边查找公交路线,一边导航步行到公交站。宇见的学校在郊区,佳妮整整倒了三次公交车,这段路程比坐火车的时间还要长,快要到达宇见学校的门口时,李帅又打来电话询问佳妮是否已经到达,有没有吃午饭,此时的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吃东西。于是,李帅马上给宇见打电话,他批评了宇见的所作所为,他在电话中对宇见说他不应该让佳妮一个小女生独自一个人坐火车来见他,并且都没有吃东西。接完李帅的电话,宇见也从宿舍出来了,准备到大门口去见佳妮,佳妮在门口望着,她想见到宇见,可她又激动地像恋人重逢一样在想着见到宇见后该怎样做。她想了很多,当宇见的一只手在佳妮的身后搂住她的腰时,佳妮转过身紧紧地抱着宇见哭了。两个人没有说过多的话,佳妮看得出来宇见脸上长了一些小痘痘,他的表情也也并不开心。佳妮从来没有见到过宇见这么忧伤的样子,从来没有。

宇见知道佳妮不吃不喝后带着佳妮去吃午饭,点了一大桌子菜,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佳妮一口都吃不下,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始终低着头,什么都不吃。宇见也像以前一样给佳妮夹菜,叮嘱她多吃点,可是这种氛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现在的两人之间已经多出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那顿饭不知道吃了多久,佳妮只记得那天的宇见也没有多吃几口。

吃完午饭,宇见带着佳妮在学校附近的宾馆中休息,关上门的那一刻,宇见用力地抱住了佳妮,他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落在佳妮的脖子里。佳妮想抬头的时候,宇见没有让佳妮动,他不想让佳妮看到他心碎的样子。两个人相拥着痛哭起来,甚至有一刻,宇见也想放弃所有,只要还能拥有佳妮就行,他关掉了手机,那一天,宇见只想陪着佳妮,谁都不想理。两个人从前没有觉得在一起的时间是如此的珍贵,那些在一起生活的场景浮现在他们的眼前,都遗憾着曾经对于彼此情感的浪费。

那天,宇见对佳妮说:“我多想娶你。”宇见是爱自己的,佳妮这样想。可是宇见没有告诉佳妮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他不会伤害另一个女孩的,至少在佳妮伤害他之后是这样想的。看到宇见的动摇,佳妮一整夜没有睡,她想着也许自己该放弃了,天亮后默默地告别吧。佳妮背对着宇见,宇见依然抱着佳妮。

第二天,宇见看到佳妮不在以为她走了,顿时慌了,随后佳妮从洗漱间出来,宇见才沉下心来,他是害怕佳妮离开的。那时的佳妮情绪已经不稳定了,她每时每刻的想法和计划都是不一样的。她决定回家,在客运站她哭了,她对宇见说:“我不想离开你”,看到佳妮流泪的模样,宇见心软了,她最见不得女生哭,何况面前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佳妮,于是安慰道:“宝贝,我陪你一起回家待两天。”可是在等候区,宇见并没有想回家,也许他是不想回去的,也许他心里也很矛盾。面对着佳妮的乞求,宇见对佳妮说他决定和她在一起,不管别人。佳妮依然选择相信,她乖乖地坐上了回家的车。从离开宇见的那一刻起,佳妮便每时每刻都将自己的精力用在和宇见的聊天中。

在家呆着的两天,佳妮心魂不宁,她一边鼓励着自己学会往前走,一边又走不出这份悲伤。佳妮也选择了在全民K歌唱歌,她唱了一首莫文蔚的《外面的世界》。尽管佳妮不停地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她就像突然掉入了崩溃的边缘,她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给宇见提出要求去加重宇见的心理负担。于是,宇见误解了佳妮的意思。本来冲动地与崔美在一起后,宇见就后悔了,他变得更加敏感脆弱,这一个月来也是沉浸在回忆中,他用烟与寂寞惩罚着自己,最让他过不去的是如今的他也犯了其他男生会犯的错误,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纯净的少年。佳妮告诉宇见自己的父母希望自己幸福,不会干涉儿女的感情。宇见以为佳妮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于是更加愤怒,他在客运站对佳妮的说话不再算数,可能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佳妮说真话,只是暂时敷衍安稳佳妮的情绪,让她回家罢了。

听到这些话,佳妮又一次坐立不安,她已经不想着自己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了,她满脑子都是宇见。她和李帅打电话,李帅也在帮着佳妮想办法,劝解她。于是,第二天,佳妮又一次踏上了去找宇见的路途。

在宇见的校园,佳妮坐在湖边用书包里的纸张叠了一只千纸鹤,拍照发说说,想吸引宇见的注意力,甚至还等着宇见来寻找她。她总是在胡闹,宇见麻木了,他对面前的佳妮已经没有那么多容忍了,他甚至将自己所犯的错误全部责怪在佳妮身上。他嫌弃佳妮不听从他的话,将佳妮一个人留在了宾馆中。

佳妮没有挽留她,宇见无奈地关上了门。佳妮走到宾馆的镜子前,看着如今镜子中这个将及腰的长发剪短后的自己落魄的样子,这些天不吃不喝的瘦弱,泪水在眼中打转。那一刻,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处理她和宇见的爱情了。她想不到自己的父母,想不到自己的朋友,更想不到曾经信誓旦旦所要实现的伟大梦想,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佳妮打开洗浴喷头,任热水浇灌着如今一无是处的自己。她坐在床边,看到李帅发来的关心的消息,她拨出电话号码,在听筒面前痛哭,李帅安慰着佳妮,知道宇见将佳妮一个人留在宾馆中时,李帅让佳妮坐车回学校,他陪着她。

佳妮什么都不想做,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她坐在床头,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她最爱而且一直信任的宇见如今也没有了。佳妮越想越可怕,她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哭完之后就像死人一样平静。她拿起桌角上的那一颗图钉,任凭李帅打来的电话响声如何悦耳,佳妮已经毫无意识地在手腕处划了一道又一道,她绝望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孤身去面对前面所有的困难,就像这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只有病痛陪伴一样,她什么都不想要,她也好不容易才从心底里接纳了宇见,敞开了心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佳妮在内心深处不停地反问着自己。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给宇见发去消息:我爱你,永远爱你。宇见其实接到了李帅的电话,他正在来找佳妮的路上,他害怕佳妮出事,他也害怕自己以后的人生所要面对的黑暗。

到了宾馆,宇见突然闯进佳妮的屋中,佳妮的左手腕搭在被褥外面,还有条条红色的血迹,宇见跑到前面抓住了佳妮的手,心疼得一边给佳妮包扎,一边将佳妮抱在怀中,“宝贝,我娶你,我今年就娶你”。宇见怀里的佳妮反而没有哭,她对宇见笑了。她对宇见说想和崔美聊几句,她真的想放弃宇见了,她想让崔美往后的日子里对宇见好一些。当添加好友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时佳妮备注了“宇见的女朋友”,崔美发来消息,毫不客气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佳妮绝望的心再次被激怒,她从来没有恨过崔美,她只希望这时能够得到最基本的尊重在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中。于是,佳妮和崔美争吵起来,互相都在证明着宇见更爱谁一点,失去理智的佳妮将宇见就在身边的消息告诉了崔美,崔美给宇见打来电话,寻死觅活,在电话的另一头,崔美发怒了,可她终归是不爱宇见,又或许可以说她比佳妮聪明。宇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崔美就陷入了平静,她打来了电话,入睡时故意让宇见当着佳妮的面对她说晚安,叫她“老婆”。宇见犹豫了,可是他又是那样的懦弱,让爱情牵着他的心走,为了不让崔美再出事,宇见选择了伤害佳妮,他照做了。

挂断电话后,佳妮再也不是佳妮了,她就像发了疯一样,她不想再承受着这种残忍,她并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受伤害的会是她。宇见一边穿着衣服将要离开宾馆,为了让崔美安心。佳妮继续寻找着刚才的图钉,拿起来就在胳膊上用力地戳了过去,宇见彻底被激怒了,她将佳妮按压在床上,一只手扇着自己的耳光,不停地对佳妮吼道:“够了没有!够了没有!”佳妮抓住他的手,她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想让宇见受到任何一点疼痛。她哭了,哭着又笑了,她没有胡闹,她的心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在生活的炼狱中苦苦挣扎。她想得到解脱。

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宇见靠在床头,佳妮靠在床铺的侧面墙上,哥哥打来电话,在给佳妮讲述着小时候一起为抢遥控器发生的小争吵,讲述着两个人由于贪玩被父亲罚站的趣事,佳妮笑了。佳妮没有想到这时候的父母兄长多么担心她的处境。

第二天,佳妮的哥哥嫂嫂开着车到宇见的学校接走了佳妮,车头转向的那一刻,佳妮在倒车镜中看着宇见的身影:亲爱的,永别了。在路上,佳妮没说一句话,她将自己的感受写了一串长长的诗歌,来祭奠她的青春。她以为可以结束了。

无声女孩

有一个安静敏感的女孩

向往着公主梦幻的爱恋

自小温柔纯良笑容灿烂

常得幸运女神默默宠爱

偶有一天与王子奇遇见

少女之心懵懂充满期待

冰封之心仍然犹豫徘徊

不想开始害怕失去不来

她选择了信任与安全感

冷漠驱散夜晚被拥入怀

奋不顾身欣喜溢于笔尖

浪漫爱情之花难以再败

心心念念给予王子最爱

只为相视一笑一世容颜

现实敏感脆弱的傻女孩

以为陪伴是长情的告白

异地二人相见短少艰难

矛盾困苦甜蜜不如从前

女孩任性多情承受不来

心灵创伤给予王子关怀

奔上列车情感依赖不变

想要主动弥补一些伤害

一如既往心细善良女孩

眼泪滴答黑夜漫漫阻碍

骄傲自信姿态柔美女孩

忘不去旧时零基础情感

有苦说不出被动笨女孩

思念与关爱想要手放开

默默看你幸福的小女孩

车站隔开心痛的暖入怀

光明磊落的背影无情泪

爱而不得无法相见未来

一路回忆不舍公交站牌

爱幻想与梦难以再重现

口口声声充满恨的谎言

心软到遍体鳞伤的无奈

只想要一个专一的对待

却无法去为难只有逃开

说好此生可能不复相见

处处充满原谅爱与关怀

只想等待时光让你怀念

是我的又怎会舍得不来

还是那个眼泪掉下女孩

不问苍天不强求的女孩

放手都忍住眼泪的女孩

忍受着内心煎熬的女孩

付出一切一无所有女孩

心如死水不动声色女孩

无人心疼天空包容女孩

她还是人见人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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