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跟着疯子进入了酒楼。
酒楼中走出一个伙计帮忙将黑风安顿到了专门的马厩。
酒楼里客人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在其中,划拳敬酒之声不绝于耳。
听疯子说过,酒楼分上下两层,一层喝酒吃肉,第二层提供住宿。
这里的人显然都和疯子认识,一进门遇到的伙计都会和疯子打一声招呼。
刘业跟着疯子来到二楼,这里的客房是连排的,南边是一排,北边又是一排,每排有若干房间。
疯子将刘业带到最里边一间屋子,帮刘业打开了房门。
“瞎子兄弟客房只有这一间了,你就凑合先住着,我就在后院的那排屋子里住着,有事找我。”
说完疯子转身便要离开。
“空闲时间你不多带两个人?”刘业好奇地问道。
“你走之前只带你一个,这是行规,违反行规祖师爷会托梦骂我的。”
说完疯子离开了二楼。
刘业笑了笑,并没有当真。
走了一路,刘业也感觉一丝倦意袭来,躺在床上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下楼一问伙计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戌时。
此时的一楼客人已经十分少了,有的回房休息,有的则去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所。
到后院马厩给黑风填了把草后,刘业又回到了酒楼。
本打算上楼休息的他见有一桌人还在喝酒,肚里的酒虫也被勾了出来。
于是找伙计要了两壶酒,可能是觉得光喝酒没什么意思,又添了一斤熟肉和两碟油炸大豆。
酒肉上齐后,刘业吩咐伙计看好桌子,自己则到后院叫来了正准备休息的疯子。
带人做事刘业从来不会冷落身边的人,哪怕疯子只是他花钱雇来领路的。
刘业知道真心才能换真心的道理,只有自己先对疯子够好,疯子才会更卖力。
两口烈酒下肚,刘业拿小刀切了一块肉下来扔进了嘴里。
在喝酒的时候能吃一口肉的感觉是格外舒服的,就上两颗油炸大豆,给个神仙也不换。
疯子的吃法就和刘业不同了,只见疯子左手拿着一大块肉,右手则端着大碗,每吃一口肉都会就上一口酒。
吃的那叫一个香。
看来比起喝酒,这家伙更喜欢吃肉,刘业暗中留心记下了疯子的这个习惯。
“今天多谢瞎子兄弟的安排了,这份情我疯子记下了,咱们走一个,话都在酒里。”
疯子将酒碗添满,端了起来。
刘业也倒满酒,与疯子碰了一下酒碗。
在碰碗时,疯子有意将碗口移到了刘业的碗口下方。
刘业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微微一笑,也没有点破。
几个回合下来,两壶酒被二人喝了个干净,但是刘业似乎还没有喝尽兴的样子,又要了两壶。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又有两壶酒进了这二人的肚子。
“伙计,再来两壶。”刘业朝伙计吩咐道。
疯子赶忙摆手摇头,“瞎…瞎子兄弟,我不胜酒力,喝不下去了。”
于是刘业只能改要一壶,吩咐伙计将疯子送回了他的房间。
疯子走后,刘业也不再顾忌什么面子,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去。
酒有时候确实可以消愁,也可以使他在恍惚之间看到自己过去的时候。
就在这时,隔壁桌坐着的三位汉子中,一个双手过膝、两耳垂肩的汉子起身走到了刘业这一桌。
“小兄弟好酒量,在下涿郡刘玄德,有意结识像你这样的英雄豪杰,不知可否赏脸到我们的桌一叙。”
刘业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大哥叫你过来喝酒!还不快自己过来,等着抬你呢!”
隔壁桌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汉子拍桌大吼道。
刘业此时已经有了喝醉的迹象,说话也没这么过脑子,“我过去作甚,你们过来陪我喝!”
“放肆!你这贼匹夫,我大哥好意叫你来喝酒,别不识抬举!”
环眼汉子再次喊道。
刘业见隔壁汉子有要翻脸的迹象,也没有好脸色,大吼道:“你这环眼贼,再敢给我口放厥词当心我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来呀!怕你爷爷的张字以后倒着写!”
另一个红脸长须头戴绿帽的汉子,捊了一把长须捊并没有把刘业放在眼里。
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就要动手,刘玄德一拍桌子,冲着环眼汉子厉声道:“三弟不可放肆!”
大哥一开口,三弟果然老实了不少,不过话说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刘业见对方坐下,自己也没理由发作,便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刘玄德见刘业坐下,一脸歉意地朝刘业说道,“小兄弟见谅啊,我这三弟不懂事,有冲撞到你的地方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你陪个不是。”
听到刘玄德这么说,刘业的气也消了大半,“无妨,我叫刘业啊,出来跑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走一个。”
刘业端起了酒壶。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玄德听到刘业二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拿起他们桌上的酒壶与刘业碰在了一起。
他们桌其他两个汉子,也是脸色有了变化。
环眼汉子面露喜色、神情激动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红脸汉子也不淡定了,不住地打量着刘业。
不过这些情况,喝多了的刘业并没有察觉。
“来来来,让我这位三弟给你敬酒赔个不是,小兄弟可千万不要推脱啊。”
刘玄德朝着那环眼汉子勾了勾手指。
环眼汉子本来还有些不愿意,红脸汉子踩了他一脚后,他才勉强到了刘业这桌。
说了一通客套话以后,灌了刘业一壶酒。
紧接着红脸汉子也走到了这桌,同样的套路,又给刘业灌下了一壶酒。
任刘业酒量不俗,此时也失去了直觉,倒头大睡。
刘玄德对两个汉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架起了刘业,待刘备问清楚刘业房间位置以后,三人朝着二楼上去了。
到了刘业房间,环眼汉子一把将刘业扔到了床上,从扔的姿势来看,显然是为了消气的。
红脸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玄德则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仔细观察刘业的脸,生怕刘业突然睁开眼睛。
“大哥多虑了,这家伙喝了这么多酒睡的跟死猪似的,这两下子根本弄不醒他。”
环眼汉子说道,脸上满是不屑。
“那水镜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只说让我们在光州等着,还真把他等来了。”
红脸汉子说道,表情上对那水镜先生多了几分尊敬之色。
“二弟翻找包袱,三弟翻找房间,一定要把玉玺找出来!我们能不能打回徐州就靠它了!”刘玄德一副激动之色说道。
“找到了!”翻找包袱的红脸汉子从包袱中拿出了玉玺。
刘玄德拿过玉玺检查一番后点了点头,朝着两个兄弟说道,“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