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闻言道:“不差这一会儿,长孙全绪朕是知道的,不会让珍珠有事。”接着吩咐张德玉:“去给回鹘可汗准备吃食罢,回鹘将士也不能亏待。”
张德玉便下去。
移地建笑道:“陛下即使落难也依旧那么神采奕奕。我却是身子不大好,常常不能处理回鹘的事务。”叹了一口气道:“叶护哥哥虽然护着我,但是最后一刻仍然还是对我下了毒。”
李豫道:“不若请太医为你调理身子?”
移地建谢绝道:“移地建谢您好意。但是这毒积郁已久,纵使孙真人在世也不能救我。长孙神医曾说我便是活不过四十了。”
李豫大为惊异:“究竟是什么毒?!”
移地建道:“这毒便是根据鹤顶红重新配置的一种毒,名唤中道崩殂。凡是中毒之人一年之内即可毒发,我是幸运了毒被遏制。但是注定了会死在盛年。”说着起身行礼:“我一定尽回鹘之力助陛下夺回江山!”
二人虽然不太开心,但是聊的还算不错。
不久以后沈安回到陕州。郭子仪见过移地建以后,便安排移地建帮助长孙全绪潜伏在长安周围打探消息。
而沈珍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李承宏哀求她留下帮忙,赤松德赞想继续和她打交道,仆固怀恩想了解她,她便只好留下观战。作为唯一一个能和敌军谈条件的人,沈珍珠身份也尤为重要。
就在双方息战的第五个晚上,沈珍珠迷迷糊糊被人劫走带到了长安城内。被风一吹沈珍珠马上清醒过来,厉声问押解她的人:“你们这是何意?!”
那些吐蕃士兵中的一个道:“赞普想要和你谈谈,让你们退兵。”
“退兵?!”沈珍珠倒是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她能做决定的,赤松德赞想的太过简单了。
“你们的赞普难道不知道还有一个蔡邦萨怀着身孕正在陕州么?郭子仪在别处已经打赢了,不日就可以来到长安收复失地了。”
那个吐蕃士兵不由得笑了:“所以,赞普想要以你为筹码,让唐军退兵。”
“你们的赞普可是营救王妃也营救不了了,哪里还有机会抓我?”沈珍珠越想越不对劲,“不是赤松德赞!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
很快吐蕃兵停下,道:“你自己看。”
那是曾经的太子府,也是之前的郭府,如今已经是仆固怀恩的府邸。
沈珍珠自然对这个再清楚不过。
“仆固怀恩想干什么,你们直说!”
仆固怀恩走出,挥手让士兵退下,对沈珍珠道:“皇后娘娘,你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所以,你就想以我让大唐退兵,以蔡邦萨的安危作赌注?!”
仆固怀恩没想到沈珍珠会这么说,便道:“娘娘也知道,赤松德赞也想赢,也想逐鹿中原不是?但是现在唐军太厉害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你们真是卑鄙到家了。”沈珍珠一字一句说出,眼里满是憎恶。
仆固怀恩只是把沈珍珠请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