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封这个地方,将道家的清静无为诠释得淋漓尽致,人们不愿去争,也不屑去争,所以到了最后,愿意去奋斗的那一批反而成了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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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邬宗在封阳地界已经有万年历史,算得上是一个老宗门了。
只可惜宗门至今没有出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带领宗门走向辉煌,许多年过去,依旧只是三流宗门。
乾封江东去,将江畔渔夫的臆想照进现实。
江的那一面是龙泉寺,每天晨钟暮鼓,传出去很远。
龙泉寺既有修士,又有凡人。
只要你一心向佛,愿意信仰佛,龙泉寺便欢迎你的加入。
张三坐在一条小船上,船漂在乾封江的中心。
船娘张得还算俏丽,乌发盘起,插着一支木簪,又蒙上了一层轻纱。
张三喝着煮好的茶,望着江中被微风惹起的波纹。
这是因果令指引他来的第一个地方,乾封。
乾封位于云州的中心地带,再向北一些便是帝神,云州的超一流势力,帝神山所在的地方。
虽然靠近帝神山,又位于云州的中心地带,但乾封却好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其中的修炼势力都比较弱小落后。
茶和水都是凡俗之物,但张三喝起来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以乾封江为界江,乾封分为封阳和乾阴两部分,而他现在要前往的就是封阳,那里有着封阳最大的宗门,坤邬宗。
江上雾气氤氲,有几名少年踏浪而来。
显然是修为有些不到家,所到之处都溅起不小的水浪。
张三挥了挥手,船周便出现了一道气墙,挡住飞来的水滴。
“晚辈们无意冒犯,打扰前辈了。”
那些人停下来,行礼道歉,心道此人能自造出如此大范围的气墙,修为一定在识海境之上。
“无妨。”
张三摇摇头,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多谢前辈。”
那几人又飞快地踏浪往乾阴的地界而去,行色匆匆,似是被什么人追赶。
船缓慢地向封阳地界前进,没过多久,便又有一批人踏浪而来。
这些人和上一批一样,都是只有魂魄境,不过显然修为显然高了许多,飞奔在水面上,只是溅起一些水花。
“喂,凡俗!”
那些人见到面前有一条船,便停了下来,为首的那名魂魄巅峰修士见船上的两人都没有任何修为,立刻就趾高气扬起来。
“你有没有见到另一群魂魄境修士从这里过去?”
张三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如今已经不想和蠢货计较,只要他们不找麻烦,那便由他们去。
“喂,老子问你话呢,你给我好些回答!”
那人见张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由得气上心头,一道气刀甩向了张三。
船娘惊得发出一声尖叫,那气刀来到张三面前四五寸处,突然就凭空消失无踪。
“我只是没有回答你,你就想对我下杀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张三站起身来,弹落沾到他裤腿上的水珠。
“前辈,是晚辈有眼无珠,还请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晚辈!”
那人见到张三没出手就挡下了他这一击,知道是遇到了高手,立刻求饶道。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张三大手一挥,一股气劲便进入了那群人体内,将他们封锁得动弹不得,领头的那名修士直接沉入了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
“四个时辰后,你们就能动弹了。”
张三继续坐到船中,吩咐船娘继续向前撑船,将这群人扔在了这里。
船靠岸,张三便看到一位头带蓑笠老翁,发须皆白,独坐在那里钓鱼。
见到张三下船,也并不理睬,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钓竿。
相传,乾封人生性平和,清静无为,不喜争斗,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翁扯起一条大鱼,放到自己的鱼篓里,似乎是很满意今天的收获,收起钓竿,迎着斜阳哼起了小曲。
坤邬宗离乾封江很近,飞行个把时辰便到了,不需要坐传送阵。
宗内最强者也不过元宫境,是三流宗门中最为弱小的那一批。
但就是这样一个宗门,在这诺大的封阳竟是最强的势力。也可能和乾封人的性情有关系,这里的人对修行并不怎么积极。
张三现在要去往坤邬宗,当一个客卿长老。
因果令说,那里有一个少年,在呼唤着源殿,相信着因果。
“一介散修玄幽,来到封阳地界,久闻坤邬宗乃封阳第一大宗门,特前来拜会。”
坤邬宗的山门前,张三一身元宫境的修为展露无遗,立刻就有人出来迎接。
“玄幽道友,远来是客。”对面那道人行了一个礼,道。
“在下坤邬宗大长老灵运,还请道友前往宗内一叙。”
张三跟着他走进去,宗内和他见过的所有宗门都大不相同。
无论是弟子,还是阵法的排布,又或者是宗内各种布置,都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随意。
他跟随灵运道人走上一座山峰,因为没人打理,石阶都已经被落叶覆盖住,两人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等到了峰顶,坤邬宗的宗主也没有郑重其事的接见,而是在一个凉亭中泡了一壶茶,摆上了两个杯子。
“道友远道而来,想必旅途劳顿,还请饮上一杯,解解乏。”
坤邬宗的宗主名叫全阳,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给张三一种安宁和平之感。
“道友此来,所为何事?”
“想到你乾封宗,做个客卿长老。”
全阳喝茶的动作一顿,显然是有些惊讶。
“道友还年轻,为何要来这里养老?”
张三也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便笑道:“因果而已,繁华俗世,总要有个歇脚之地。”
“明白了。”
按照惯例,一名散修要想加入宗门,一般要被严格核查身份,最少也要探明来历。
但坤邬宗全然没有这些步骤,你想加入,那便加入好了。
一名弟子来到带他来到他的住处,然后就马上离去,也懒得和他多介绍一句。
房中没人打理,那些东西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
张三笑了笑,看来只好自己动手了。
他刚刚想用法术将那些污秽除尽,但也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地拿起了角落里的扫帚。
“沙,沙。”
扫帚扬起尘埃,将张三整个人都遮蔽,等到他将院落之中清扫干净,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