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雨季这雨是说下就下,卢相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好似瓢泼般的大雨心中若有所思。
独子卢聚站于身后低头不语。
一刻钟前卢相提笔写了两封信让府上下人快马送到春晖州和春觉州两位知州手上。
卢相沉默了一会后开口说道:“你去步鹰那里呆段时间吧!正好也平息一下上京城对你的谣言。”
“父亲……”
“怎么?不想去,你知道吗这次要是出了纰漏,咱卢家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步鹰那里又是水患的重灾区,交给别人为父也不放心呀,你......”
“知道了父亲,我去就是了。”
“你要知道这次那人是有备而来,矛头直指为父,要是一般女子也就算了,可那两人一个是姚贵妃的妹妹,一个是吕相的千金,你跟她们扯出谣言这事非同小可,如今那两人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卧病在床,看了她们你这就算好的了。”
“父亲,那步鹰据说早年是您的学生?”
卢相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探出窗外感受着雨水打在手心的感觉,嘴里淡淡道“那步鹰是个好苗子,他早年间向为父请教了些学问,算是为父的半个学生吧!当初吏部礼部两个老家伙携两位大学士要把刘思淼调到春晖州顶替步鹰也是为父拦下来的,你要切记去了之后凡事多听步鹰的,把你那大少爷的脾气收一收。”
“孩儿记住了。”
…………
下人拿了信件后疾步离开,结果骑马刚出相府就下起了大雨,送信下人无奈只好进了一间客栈避雨,这客栈好巧不巧的正是缘来客栈。
“吴师兄这雨来的突然呐!”
“谁说不是呢,这八月雨时急时缓,也不知老家今年这水患能不能治理好。”
两少年一边闲聊着一边用手遮头相继跑进了缘来客栈。
吴吉进客栈前看了一眼那个在客栈屋檐下避雨的人,只因那人带有卢府印记的信筒。
小菜见公子跟古月浑身都湿透了,于是放下了手中活计来到二人身边招呼他们上楼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
当二人换好衣服下来时雨势已经渐小,吴吉打量四周发现刚才避雨那人已经离开了。
…………
在距离上京城数里之遥的一处小路上两个手里拿着刀身材粗壮汉子吵了起来。
“哥,俺这心里直打鼓,咱们干的这事不地道啊!不行咱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刚才下雨莫不是你脑子里进水了?回去咱娘吃啥喝啥?今天说啥也得干上一票,出门三日有余颗粒无收,家乡水灾肆虐天可见怜,官府不作为咱自寻出路有何不可?”
“哥你不是听书听傻了吧?竟说些俺听不懂的,咱干的这事可是会被抓进大牢的啊!万一咱俩被抓了以后谁给老娘尽孝啊?再说了这天气哪有什么大户人家给咱俩劫啊?”
“嘿,你这家伙出门前怎么说的?事到临头了开始打退堂鼓了?”
“出门前俺也不知道要去劫道啊!要是知道了说啥也不跟着你来了。”
“滚…滚…滚,屁话那么多,你不敢干就回家去,以后别说是我大牛的弟弟,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俺二牛哪怕是以后不当你弟了,今天也不能让你走到这条道上,走咱俩一起回去。”
两人吵着吵着就扭打在了一起,大牛力气大没几下就把二牛给按倒在地,二牛在地上挣扎着张嘴咬了大牛胳膊一口,大牛吃痛松开了手,就在这时远处好像有马蹄声传来。
踏踏...踏踏...踏踏踏...
马蹄声由远及近,由于被大雨耽搁了,所以相府的信使快马加鞭走了小路,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把信件送到两位知州手上。
“吁……”
相府的送信人见前方有两个满身泥水的带刀壮汉拦路,于是勒马停了下来。
大牛满身泥水以刀杵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把马留下来。”
二牛则是无可奈何道“俺也一样。”
信使看着二人是又好笑又好气,一把从身后拽过信筒指着底部的卢府标记到“你二人可识得这卢府印记?卢相的人你们也敢拦?耽误了要事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好使。”
大牛二牛听完之后一个对视愣住了,这拦个路把卢相的人给拦住了?
可事到如今即使是放他过去了也难免会被事后追责,于是大牛把心一横直接就动手了,二牛有心阻拦却来不及了。
大牛一身蛮力,信使不敌被打落马下晕了过去。
待到大牛和二牛从信筒中取出两封信一看,两人直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