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贺天内心波动。
“贺队,你觉得张广是凶手吗”,方宁挠头。
贺天皱着眉,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末了,他又补充道,“把围院相关住户资料全部找出来”。
“是!”
新同是个小县,这次案件是几十年来最恶劣的一起,诡异的场面吸引了公众足够的关注度。
队里翻出了近几年同里村所有的人口档案,加上走访审讯的材料,一队人整理的焦头烂额。
方宁咒骂了一句,把手中的资料使劲一丢,“这得弄到哪一年啊”。
大家都在翻档案,没人理会方宁的牢骚,他揉揉太阳穴,又把资料拾回来。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审讯室里张广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外孙张孝坤和同租邻居段光明。
那么杀人动机呢?
怎么可能像他说的只是起了争执气不过继而谋杀。
不,绝对不可能!
可是目前手中的资料就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张广和段光明两家确实是五年前移民搬来的,两家一前一后进了围院,几年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摩擦。张广和外孙张孝坤平时为人低调,和外人没多大来往,爷孙两个自给自足,生活安分。而另一个死者段光明,五十五岁,早年离异,自己拉扯着两个女儿段小六和段小七,生活也不容易。虽然待人较冷漠,却十分疼爱两个女儿。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小武,张广说了吗”,贺天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着烟。
“贺队,都好几个小时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耷拉着头坐着,这条路子算是行不通了”,小武答到。
唉——屋里有人叹了口气。
“哎,不对啊贺队”,方宁后仰倚在凳子上。
“怎么了,宁哥”,小武问,“哪不对了”。
“不是外孙吗,张广和张孝坤怎么一个姓啊。”
“害,宁哥,我以为什么呢”,小武认真起来,“这怎么了,贺队家不就是这样嘛,父母同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倒也是啊”,方宁挠挠头。
贺天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既然是庙上移民,那就把他们在庙上原居住地的资料找出来”,他低头看看腕子上的表,“时间不早了,大家也累了,好好吃个午饭再回来整理”。
“是!”
“方宁,你留下做好收尾工作”。
“啊”,方宁委屈的看看贺天,“贺队,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也去吃点呗”。
贺天看看他,“赶快整理,这顿我请客”。
“好嘞”,干脆利落。
方宁手里忙活着,嘴可不闲着,“贺队,你说犯罪还挑时间吗,还是自己的生日,多不吉利啊,不过也是,杀人本就不是什么吉利事”,他伸伸懒腰。
贺天熄了烟,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页档案,目光停留在有数字的最显眼的一行,身体就这么半弯腰着定住了。
“贺队?”察觉到贺天的不对,方宁凑上去,随即瞪大了眼睛,“这么巧!段小六和段小七的生日也是正月十五!”
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