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乎每天晚自习都要这样闹一小会,某次,两人又像虾米一样被夹在两张桌子之间后,程旭顺手拿起桌上的尺子,开始使坏,“来,量量你们的腰宽,做个比较~”
与蒋皎淡定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夕满脸写着“拒绝“的表情。林夕暗自腹诽:这不是坑我嘛,我的腰哪能跟女神的比啊…
趁着程旭量夹蒋皎的两桌子间距的空档,林夕暗戳戳地把自己桌子的一边往回拉,直到听到程旭说道:“蒋皎,13cm,林夕,也是13cm”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蒋皎指着两张不平行的桌子皱眉,“可是……她把桌子拉斜了啊”
林夕:姐妹,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这学期开学后,学校实行一项新政策,学生可以自愿报名上第二晚自习,俗称“二晚”。班里的人也由此分为两拨,晚自习下后,一拨直接回家,另一拨换个教室再自学1小时。路不帆,程旭,林夕都属于后者,而蒋皎迫于家庭压力无奈选择了前者。
这样一来,林夕和蒋姣就不能晚上放学一起回家了。放学后,林夕推着自行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另一个同班的女生,便加快脚步赶了上去。打过招呼后,两人出了校门,并肩骑行在习习凉风中,天上繁星闪烁。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两人停下来等红灯,林夕偏过头看向女生,“吴淼,你偷着乐什么呢?”
“谁偷着乐了,我就是刚刚意识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啊?”
“你从出校门到现在一直都在说程旭的事,程旭长程旭短的”被唤做吴淼的女生笑的狡黠,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的模样。
“……有、有吗?不是,你别想多啊,我们就是坐的比较近所以比较熟而已”林夕咽了咽口水,一阵没来由的紧张。
“没事儿,不用解释,我都懂的”吴淼看着林夕局促的模样,又笑起来。
绿灯亮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马路,吴淼从后边追过来,直到和林夕并肩的位置,“我跟程旭上学期也是前后桌来着,他这个人真的挺好的”
林夕愣了一下,笑了笑,没再接话,很快又到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两人道别,骑往不同方向。
几天后,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大家陆陆续续走到操场集合。上课铃声一响,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排好了队,老师照例朝着远处几个迟到的同学吹哨,等靠近了再敷衍地骂上两句。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迟到小分队里,多出了蒋皎的身影。
等到蒋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林夕身边站定,林夕赶忙问道,“今天怎么迟到了,是中午不小心睡过了吗,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蒋皎也不急着答话,一边跟着老师的口令做热身运动一边平复呼吸,半晌,才看向林夕,笑了起来,
“生日快乐,”
“礼物我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是你说过很喜欢的东西。”
女孩的笑容温暖,像极了那天的阳光。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告诉我嘛?”林夕磨了蒋皎半节课,奈何对方就是不告诉她,急得她都想直接溜回教室去看。
“那你好歹也给个提示呗”
“行吧,我想想啊,是立体的,三角锥型的,不能透露更多了哦”
林夕挠挠头,“不会……是埃及金字塔吧”
“噗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没忍住……哈哈哈哈”
“嘁…”
终于熬到下课,林夕拉着蒋皎急匆匆赶回教室,桌子上的礼物很是显眼,答案揭晓,原来是一座精致的埃菲尔铁塔模型,装着它的透明盒子折射出七彩的光。
那是林夕曾说过的,以后想去浪漫之都巴黎,去埃菲尔铁塔下看樱花。
她的话,她都记得。
林夕乐了,“跟我猜的也差不多嘛,都是景点…”
“……”
“林夕,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门口一个同学喊了她一声。
“当当当当~喏,给你,生日快乐”一出教室门,就看到初中闺蜜捧着一个小蛋糕等她。
两人倚在栏杆上聊了一会,送走她后,林夕一转身,恰好对上了不远处傅辰的目光,犹豫一秒的功夫,对方已经率先移开目光,又一次假装没看见。
林夕低下头,自嘲地笑笑。
期待什么呢,还是忘了的好。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林夕赶忙把小蛋糕取出来,“蒋皎蒋皎,快来一起吃~”
“不了吧,我这几天牙疼,不敢吃甜的。”
“好叭,可是我中午吃的挺饱,这么大一个也吃不下啊,”林夕转过头,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程旭身上。不知怎么,脑海里又浮现出傅辰看到自己后躲闪的目光,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要一起吃蛋糕吗?”
“啊?”男生一脸茫然。
林夕突然有点脸红,“那个,我是说,我现在有个小蛋糕,一个人吃不了,蒋皎又牙疼不能帮我吃,所以你要不要帮个忙?”
程旭向后一靠,轻笑出声,“好啊,这种忙我很乐意帮。”
林夕感觉到一旁路不帆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莫名心虚,试探地问道,“你……要吃吗?”
“……不用了。”对上路不帆有点一言难尽的眼神,林夕感觉越发心虚。
蛋糕放在程旭的桌子上,两个人面对面边吃边聊,眼看就要吃完了,林夕突然想到什么,开口,“你知道我今天为啥要吃蛋糕吗?”
“你过生日?”
“是啊是啊”
林夕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回应。
林夕郁闷一秒,继续暗示,“这种时候不应该有句话要对我说吗”
“啊?”程旭再次一脸茫然。
林夕气急,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垃圾。
“真好吃啊,”程旭站起身,摸了摸林夕的头,略带磁性的悦耳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生日快乐,林小夕。”
林夕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对这略显亲昵的举动有点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有点懵,等再回过神来,男生早就从身旁的过道走掉了。
路过的吴淼:今天气温不高啊,这孩子脸咋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