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笙不由干咳了两声,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来,颇有些心虚的开口道:“白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羽点了点头,负手而立,面上神色淡淡,余光瞥见王笙拿在手中的信封,眸中毫无波动,回道:“我来时,你已站在窗口眺望远外一柱香时间,所以,你也未发觉我站在你身后,已甚久,也是一柱香时间……”
“咳。”闻言,王笙面上微红的撇过头,不敢直视白羽那张过于清冷苍白的脸,心虚的废话了一句:“白兄果然聪慧,与我不分上下,就连我站在窗口多长时间,也知晓得一清二楚,与白兄比起来,我实在是……”
那知,王笙话还没有完,白羽负手而立,从他背后拿出一个插着香的香炉来,眸中毫无波动的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我今日随身带了香炉。”
王笙:“……”
王笙默默看着,白羽手中拿着插着香的香炉,不说话。
他突然觉得双眼有些疼。
除了他的双眼,还有他的脸,老疼。
王笙抽了抽嘴角,手指着白羽手中的香炉,有些纳闷道:“白兄,你这是……”
白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插着香的香炉,抬手,不动声色的将还点燃的香,掐掉,挥灭,只剩下香炉还在他手中,余下地上一小片香的残余灰烬,他语气缓顿了顿,开口解释道:“菊师叔今日喝醉了酒,醉倒在竹师叔的逸心居门口前,梅师叔费了好大的劲,将菊师叔摞回了逸心居,和师尊几番施针,未曾让菊师叔醒来,多试无法,这才无奈传召我,让我带上梦回香,施法让菊贤醒来。”
王笙闻言,面上一惊,不经思考,飞快开口道:“菊师尊今日喝醉了酒?可我今日给诸位师尊问安,恳请诸位师尊准许我下山时,菊师尊还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会喝醉了酒……”
闻言,白羽深深的看了王笙一眼,见他眸中满是对菊贤的担忧,心中的一些怀疑更深了几分。想起他拿着香炉正欲离开时,竹师叔突然叫住他,并对他说过了一些话。
……
“见过竹师叔,不知竹师叔叫住羽,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羽去做?”白羽手中拿着插着香的香炉,对面前,负手而立,黑白相间束发长髻,面上竹清目秀的中年男子,恭敬开口道。
竹贤垂着眸子,站在逸心居屋外,抬着头,竹清目秀的面上竟显得有些疲倦的望着夜里的漫天星空,耳边听着,有蟋蟀的声音在草丛中,唧唧吱的作响,一切都仿佛陷入了空旷的寂静。
“不必多礼。”竹贤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叫住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竹师叔请问。”白羽闻言,面上明显一愣,没想到竹贤叫住他,只是问他几个问题。
“不知近日你可曾察觉到,笙儿和菊贤之间走得比较近?还有,他在感情方面上……可有什么意中人?”竹贤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虽说,他是他们的师叔、师尊,但对于他们的感情私事,作为师叔、师尊的他,不好过问太多。
闻言,白羽诡异沉默了:“……”
这让他怎么说?
还有,感情方面的问题,不是应该问本人吗?怎么反问起他这个旁人?
想着,他抿了抿唇,复杂的看了竹贤一眼,对竹贤拱了拱手道:“羽与子笙结友人之交,彼此之间的交往也不过三言两语,君子之交,不知竹师叔何故一问?”
“咳。”闻言,竹贤干咳了一两声,目光正然的看了看白羽一眼,见他面上认真严肃的表情不似作假,突兀的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如若,笙儿若能如你一般,淡然处之,我也就更能放心许多了。”
“嗯?”白羽闻言一愣,竹贤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对子笙的担忧,让他不由好奇了几分,因为什么,竹贤为何如此担忧王子,还有意找他,问些关于子笙的事情。
想着,回过神来的白羽,眸光看向王笙,开口问道:“子笙,最近你似乎和菊师叔走得很近?”
王笙闻言,面上温和的笑意僵住了,有些不可理解的看向白羽,面上有些欲掩的很快开口道:“白兄,此话何意?莫不是误会了子笙?”
王笙飞快反应作回解,让白羽一见,心中有了几分了然,他面色淡然的开口道:“这次,我陪你回南夏。”
“嗯。”王笙闻言,有些小迷糊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直直的看向白羽,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白兄,你也要随我回去?”
“嗯。”白羽点了点头,算是作回应道:“又逢五国祭祀大典,而作为此次举行五国祭祀大典的主国,正是南夏,祖父不日前,便书信一封,希望我能回去……”
“五国祭祀大典?”闻言,王笙有些失神,看向白羽,喃喃道:“如此,确实该回去了,只希望此次回去,一切还如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