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了。”徐离旖对徐离姀甜甜一笑。
徐离姀看着徐离旖,淡淡点了点头。
“感觉身体怎么样?”徐离旖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顺便扶她起来。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些头晕。四肢有些酸麻。”徐离旖十分口渴,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
“这是正常的。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你感染了风寒,额头发烫的厉害。还好我善医术。即时发现给你施针。不然病情恶化肯定要烧坏了脑子,留下病根。”徐离旖坐在床边。
“当初那个把你带走的穷大夫呢?他没跟来?”徐离姀这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孑然一身。
“师父啊。不是很清楚。我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到了京城。”徐离旖被方圆灌了忘鹊饮之后便忘了自己喜欢过方圆,更何况后来发生的事。她隐约只记得自己有一次无故出门差点被玷污,师父出来揍他。然后便到了其他地方卖药,然后在路上被马车撞飞了。然后呢?
徐离姀微微颔首,以示自己明白了。
“姐姐。你还回怡红院吗?”徐离旖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回了。我在江南置办了一个小房子。若你不嫌弃。可以和我一起前去居住。”徐离姀看出她好似无家可归,总不能放任她不管。
“不嫌弃不嫌弃。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徐离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兮兮的笑了。
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徐离姀看向窗外。
“那个,姐姐,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会医术。我可以治病救人!”徐离旖看她一脸落寞。
“好了。等我身体好了差不多。我就雇辆马车,早日启程。”徐离姀拍拍她的手。
翌日
“姐姐。你是不是挺舍不得这里的?”徐离旖看徐离姀一直看着窗外。
“没有。”徐离姀放下窗帘。
“莫非是姐姐的小情郎?”徐离旖一脸深明大义。
“胡说什么!”徐离姀白了她一眼。
“姐姐长得这般好看。全天下男子都会为姐姐倾倒。到时候见一面就得给钱。岂不大赚。”徐离旖色眯眯的看着徐离姀。
“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丢下去。小小年纪脑子里净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话本子没少看吧。”徐离姀恼了。“真不知道那穷大夫怎么养的你。”
徐离旖拱拱嘴不吱声了。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他们的新屋子。
“哇,姐姐,这房子不便宜吧。都被你给买下来了?”徐离旖没见过世面。
“这是……别人送的一小块地。我花了点钱建了个房子。屋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四周无人。比较逍遥自在。颇有些归隐的感觉。”徐离姀放下自己的东西。开始拿工具清扫。
“不小不小。这是我住过最大的房子了。想想之前还特别可怜的跟师父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现在我肯定有自己的房间。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看看我的房间。”徐离旖自顾自的跑去看房间了。
徐离姀停下了手里的活。和师父挤在一张床上睡?呵那个穷大夫倒是蛮能占便宜的嘛。
徐离姀继续扫地。直到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姐姐。我们去买辆驴车吧。这样去市里买东西也比较方便。”东西都收拾好了。徐离旖躺在自己的床上。
“嗯。驴车是要买的。还有一些换季的衣服和被褥都是一定要买的。你看看有什么要置办的。明天我们去市里一并买回来。”徐离姀躺在她边上。
“这房间就这一个。我们俩也只能挤一起了。所幸这床算大,睡一起不算挤。”
“嗯?姐姐既然一个人住着屋子为何买这么大的床?”
徐离姀突然脸红,闭上眼睛。
“问那么多干什么?”
徐离姀就算不说徐离旖也猜到大半。“不说就不说呗。”
两个人今天也累了。早早便歇息了。
徐离姀半夜被身旁意乱情迷的叫声吵醒,这是什么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强压下心里的疑惑,逼迫自己入眠。
徐离旖第二天起床也很奇怪。为什么昨晚会做春梦?还是跟师父一起的春梦。实在是罪过。
“妹妹。”徐离姀看徐离旖起床了。
“怎么了?”徐离旖困惑的看向她。
“你是不是到了适婚年龄。想嫁人了?”徐离姀仔细的看着她。
“哪能啊?姐姐不还没嫁人呢吗?”徐离旖有点心虚。莫非昨晚的梦让姐姐给知道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若你想嫁人,我必然不会拦着你。这跟年龄无关。”
徐离旖连忙摆手:“姐姐,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昨晚是个意外!”
徐离姀低下头,开始洗漱,不听她讲话。穷大夫,别让我发现你对徐离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肯定把你弄得不能人事。
“进完早膳就收拾收拾走吧。”徐离姀在怡红院养成了日常打扮的习惯。平时虽比较懒,不做装扮。但是出门是一定要抹胭脂水粉的。
徐离旖还在吃,边吃边看徐离姀打扮。
“姐姐不打扮也好看。”
徐离姀抬头看她,她妆化的很淡。就当是出门以表尊重。
“女孩子还是应该适当的打扮自己。你看看你一天天穿的。看来今日还得给你买些装扮。”徐离姀合上首饰盒,站起身来。“走吧。”
她们并没有去江南最为繁华的地方。只是一个比较普通的街道上。偶尔会来这里买东西。
她们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就走去胭脂粉铺。这是徐离姀最爱逛的地方了。
徐离姀一走进去,老板娘眼睛都亮了。
“诶呦,稀客啊。这不是荷儿姑娘吗?今日怎么得空来我们这了。”
“啊,陪我妹妹来这里挑些东西。有什么推荐的吗?”徐离姀对她笑了笑,似乎是挺熟的。徐离姀闲暇时刻倒是喜欢逛这种店。京城有名的脂粉铺都逛遍了。江南和京城离的很近。来往有马车也方便。
“果然,荷儿姑娘的妹妹都这般好看。来,姑娘,看看这款。”
徐离旖被老板娘缠住。徐离旖在店里四处看。
“老板娘,今日这店里怎么人不甚多啊。”徐离姀有些奇怪。这店怎的也是京城胭脂铺里数一数二的门店,今日来人着实少。
“哦……可能是今日有些闷热,那些姑娘家娇贵的不行。不想来罢。”老板娘脸色微变。徐离姀点点头。
“妹妹有什么喜欢的吗?”徐离姀走到徐离旖边上。
“姐姐,我对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要买你买吧。”徐离旖一脸苦瓜相。
徐离姀对老板娘摆了摆手:“既然我妹妹没什么兴趣这次便作罢。下次再来。”
徐离姀刚踏出门就松了口气。
边往自己的驴车走,边对徐离旖说:“这店有些许古怪。这一个卖胭脂的铺子,却全是男人。”
“说不定是帮他们内人买呢?”
“不可能,这铺子胭脂卖的贵的紧。那几个穿的布料不像大富大贵之人。这铺子平日都是富家千金的聚集地。且不说今日没女人来。你说那么多男人明知自己买不起还跑来。”
徐离姀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徐离旖自己也懂。屁颠屁颠跟在徐离姀后面。
徐离姀和徐离旖坐在驴车上,慢慢开始走起来。
“姐姐,那你说那些人是冲着谁来的?”
“应该不是我们,不然早动手了。可能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他们放了消息说今日不开张,那些富家小姐自然就不会来了。但是那人肯定不会收到消息。”
“那姐姐,那个人会不会死啊。”
“这些都不干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过自己的便是。莫要多管闲事。”徐离姀没看徐离旖一眼。她现在一背的冷汗。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过了有一段时间她们觉得如此这般闲适不太好。决定想法子挣钱。
“姐,我有一种草药,名曰忘鹊草。可以让人忘却自己内心最不想要的那段回忆和最不想见的人。出自一本古书。也是我和师父无意中发现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卖卖。”
“这忘鹊草是好,可是就单单卖草药,很难卖出去吧。”
“嗯……要不我们直接把它煎成药水卖?”
“不行。”
徐离姀看着那一把忘鹊草。
“忘鹊草对剂量有一定要求吧。”
“肯定的。用量过度伤脑子还会折寿。”
“那要不加点蜜饯,一块煮化了,喝起来味道若是不错,那不是很好卖。而且我们一次性用量少,既能起到作用,也能将价位抬高。”
“姐姐真聪明!我这就去做。姐姐既然名声在外。若是放点消息出去,来的人必然多!哇仿佛看到自己被金子砸死。”
“这样吧。既然我们卖的是忘鹊草掺些别的东西,就叫,忘鹊饮。我们这楼,就叫忘鹊楼。也方便别人寻找。”
徐离旖听了徐离姀的话,用力点头,表示支持就急匆匆跑走了。
消息放出去了,京城外有家忘鹊楼卖忘鹊饮,大当家的是前怡红院头牌荷儿。听说这忘鹊饮能忘掉自己最想忘掉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是奔着徐离姀去的。没见过的想一睹芳容,见过的想手留余香。来的几乎全是男人。可徐离姀现在不是妓女了。没必要还把他们伺候的好好的。
“姐姐,怎么办?一下招来那么多色鬼。”徐离旖垂头丧气的砸桌子。
“轻点。别把桌子砸坏了。这样吧,我出去说两句,以后让他们别来了,一概不见。我至今未露面,别人可能以为我们做的什么骗人勾当呢。”
徐离姀站起来,打开门,看着被拦在院子外的人。“诶?真的是荷儿姑娘,长得真是名不虚传啊。”“是啊是啊,跑这么大老远老,能一睹芳容也值了。”“真不知道当初谁那么好运,能开她的苞。”“若她能是我婆娘就好了。”……
这种话络绎不绝,徐离姀叹了口气:“各位。我现在做的是买卖生意……”
“卖身吗?”徐离姀被人硬生生打断。
“不卖身。我们开张的店铺叫忘鹊楼,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卖的是忘鹊饮。忘鹊饮的功效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若你们不是来买忘鹊饮的,便可以回去了。以后若是还来,一概不见。今日只是过来知会你们一声。”
下面的人絮絮叨叨,被他们身后的马蹄声打断。
“荷儿姑娘。”晋王翻身下马。
“晋王殿下?”徐离姀有些诧异。
其他人都躲到两边。徐离姀看了看走上前去打开了门,将他放进来。
晋王回头看那些人还在:“怎么还不走?快点滚蛋!”
那些看热闹的就一哄而散了
“晋王殿下里面请。”徐离姀将他带进去。徐离旖还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发呆呢。
“这位是。”
“啊?哦!你好,我是徐离旖,我是……她妹妹。”徐离旖看他穿着华贵,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哈,原来是你妹妹。我都不知道荷儿姑娘还有妹妹呢。”
徐离姀也礼貌性的笑笑。“晋王殿下请坐吧。”
“晋……晋王?”徐离旖大概事第一次看到皇子,不免兴奋。这不就是话本子里的爱情故事吗?天哪我的爱情是要来了吗。
“荷儿姑娘的妹妹也很好看。果然是一家人。”晋王看徐离旖羞涩的模样,又看向徐离姀,还是没荷儿姑娘好看。
要说脸,其实徐离旖不比徐离姀差。就是跟着方圆四处流浪惯了,总是不拘小节,没什么气质,还不做打扮。若是打扮起来,肯定也跟姐姐一般美若天仙。
“晋王谬赞了。不知晋王今日来,所谓何事?”徐离姀笑着点点头。
“啊,就是知道你不在怡红院了。近日一直没你消息,突然听说你办了个忘鹊楼,便来看看。”
徐离姀帮晋王倒了杯茶:“那,奕王……”
“老七啊,还在关禁闭。都快半年了,天天吵着要找你,还闹过绝食。父皇母后也是铁石心肠,还把他关着呢。但是他知道你自己办了个忘鹊楼,心里很是欢喜,说要给你们做担保。他自己来不了,托我过来看看。”晋王本就口渴,一饮而尽。
“这茶是妹妹亲自种的,味道怡人可口,不知晋王殿下感觉如何。”
“味道尚好。不比宫里的进贡茶差。”
徐离旖害低下头羞的笑了。
“晋王殿下,若是哪日奕王不用关禁闭了,最好能跟我说一声。”
“定然。但是他若是被放出来,肯定第一时间来找你。”
“是啊。有些绝情的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方便他断了思念。可以去做符合他身份的事。”徐离姀给自己倒的被茶,用袖子轻轻掩住半张脸微微抬头,一饮而尽,顺便将眼泪收了回去。
“如此伤老七的心的话。荷儿姑娘不如不见他。他重感情,若是当他面说那些话,定会伤心坏了。”晋王直视她的眼睛。
“既然晋王都这么说了,那他来了,我便拒之门外。”徐离姀嘴角带着一抹苦涩。
“时日不早了,本王要先回去了。”晋王起身就要往外走。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这俩皇子很像,出门在外,一旦心存不满,就会以本王自称,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在怡红院心存不满就用奴家自称。
徐离姀和徐离旖也起身,当做是送他。
徐离姀看着他翻身上马时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就调转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