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振宇,别吃了,赶紧收拾收拾,有活干了。”司振宇的师傅叶星河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语气焦急地催了正在吃泡面的司振宇一下。
不等司振宇的回应,他直接拿上架子上的外套,急匆匆地走了。
司振宇囫囵了两口就放下碗关好灯,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匆匆穿上之后,赶紧跟上师傅的脚步。
他瞅着师傅紧锁的眉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叶星河指了指手表,说:“就在咱们辖区的兴安小区有人报案说发现了一起命案,看队长刚刚给我打电话催我快点过去的语气,看样子事情不小啊。”
司振宇就听叶星河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俩人就步履匆匆就出了警局门口,司振宇驾车载着叶星河赶往兴安小区。
还没等师徒俩到兴安小区,围观的群众就已经把这唯一的入口挤得水泄不通。夜色与昏暗的灯光似乎正在诉说着这桩惨案。
当司振宇艰难地将车子开到小区大门附近的停车位,刚停稳车子的时候,就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
司振宇把车窗降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乔瑟,看样子你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抱歉来迟了。”叶星河在看到乔瑟的第一眼便认出乔瑟是特地在等他们的。
乔瑟发出了与颜值不成正比的声音:“叶老师不用道歉。你们快跟我上去吧,我一边走一边给你们介绍案情。”
“好。”叶星河道。
乔瑟说:“报案人是一名刚归家的货车司机,今天晚上当他跟往常一样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门是开着的,而且他还隐隐从门缝里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他感觉事情不对,走进家里,发现客厅有着一大摊血迹,其中两道颜色较淡的血迹歪歪曲曲地指向他们夫妻的卧室。最终他在卧室发现了他那怀有七月身孕的妻子丁梅……”
乔瑟指着案发地卧室的床:“当丁大贵冲进卧室的时候,发现他的妻子正以一种诡异的侧躺姿势躺在床上,不过……早已断气多时,腹部也……被人残忍地剖开了。刚刚据法医宁姐说,腹部的那个刀痕是……生前伤。”
“振宇,你怎么看?”
叶星河戴上手套蹲下身观察那两道直指主卧的血迹,他并没有对乔瑟的话产生什么反应,反而是对司振宇问起了话。
司振宇说:“这两道血迹,很明显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拖行的痕迹。客厅的家具有些许杂乱,这就说明歹徒跟女主人先在客厅进行了激烈打斗,歹徒将女主人殴打至昏迷之后才将女主人拖进主卧的。”
叶星河点了点头:“嗯,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从卫生间这边有一串凌乱的足迹,再加上卫生间的门的门锁有些许向内倾斜弯曲,是被人从外部向内猛踹所致。但是其他的地方我刚刚看了乔瑟给的初步勘察报告,说除了卫生间的门的锁有被人暴力破坏以外,其他地方就没有了,连撬锁的痕迹都没有。这就很奇怪。”
“对,那就应该是熟人作案。是歹徒伪装成主人的熟人骗取女主人的信任,当女主人发现是拿着刀的歹徒并不是熟人的时候便匆忙跑进卫生间,但是卫生间的门却被歹徒踹开了。”叶星河指着从大门到卫生间的这串杂乱的足迹,边走边给司振宇解释道。
“所以女主人,也就是死者才又会跟歹徒在客厅发生打斗,最后被歹徒打昏拖进卧室,被歹徒活生生地剖开肚子?”司振宇惊讶道,“好残忍的手法!”
叶星河又走回去指了指那两道被拖行的痕迹说:“可是振宇,你仔细看,这痕迹是不是有些曲折?”
“是啊。师傅,这能说明什么吗?”司振宇不明所以。
叶星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司振宇,道:“这是女主人挣扎的痕迹,这就说明女主人当时还是有意识的!看着挣扎痕迹的幅度,应该是半清醒的状态。”
司振宇在心底悄悄地为师傅的推理鼓掌。
乔瑟在一旁听得入迷。
“所以,乔瑟,你们现在应该先从他们夫妻俩的熟人开始查起,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跟他们有冲突。任何冲突,包括经济上的。”
第二天上午。京南中队会议室。
“昨天,兴安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货车司机丁大贵的妻子丁梅,身高一七零,体重九十五,是个典型的美人。
昨天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勘查,第一,我们发现被害人身上没有一件衣物,所以我们对衣柜进行了翻找,但是并未找到据丁大贵所说的丁梅当天穿的衣物。
第二,被害人身上有多处被刀砍的伤痕,其中真正的致命伤是腹部的那条痕迹。”乔瑟用马克笔指了指白板上的其中一张照片。
“第三,我们在现场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带有血迹的小的阔口瓶。里面的血迹,经检验是属于丁梅的。”她又指了指另一张照片。
“还有,经法医检验,死者少了肝脏和部分器官,应该是被嫌疑人带走了。”苏嘉诚补充道。
听完话,叶星河跟司振宇一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分别低头沉思。
不过不同的是,司振宇面前的笔记本打满了笔记,叶星河只是在上面偶尔提笔写几个字,纸面较为干净。
“乔瑟,你把刚刚那个瓶子的照片重新翻出来,我想确认一些事情。”叶星河突然抬头,语气沉重道。
“啊,好的。嘉诚。”乔瑟道。
叶星河起身来到白板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照片以后,语气沉重地说:“我认为这个嫌疑人可能是……心理变态。”
苏嘉诚吓得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卧槽,这不能吧?”
叶星河反驳他:“怎么不能了?你仔细看这个瓶子的瓶口,是不是跟你平常喝饮料的时候所留下的痕迹很像?”
“那……那那您的意思就是说,这个犯人在犯事后还喝死者的血咯?”苏嘉诚颤抖地问道。
叶星河点了点头,印证了苏嘉诚的话。
“这就糟了。译林,快去发布通告,叫市民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出行的时候也要有人陪伴,尽量不要落单!”乔瑟连忙吩咐自己的下属张译林道。
“是!”张译林收到命令之后便离开了。
“还有,宁姐说死者肩胛骨上有一道很深的砍痕,经过检验是犯人九十度垂直用力砍下去的,刀的话就是屠宰场用来砍骨头的那种,差不多是。”乔瑟翻了下尸检报告,一边说着,一边将报告递给了叶星河和司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