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国首都。
繁华,喧嚣,忙碌,紧张,它们是快节奏的。人来人往,人山人海,人潮拥挤,车水马龙。这个城市,没有一刻不在释放着自己的活力。快语速,快动作,快节奏。有人说,北京人说话爱带上东西南北,让人懵;但是对于北京人自己,干脆明了的四大方位比那些比划的半天左右前后要方便太多,节省太多。
平时说话就这么直接,不肯浪费一秒去解释没必要的东西。这是北京的节奏。
“快”和“忙”,总有联系。北京,是中国的首都。这个城市所承受的工作压力,和它所承受的责任一样巨大。以前的老北京,典型代表必然是老胡同和四合院之类,悠闲,安逸;可现在,这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万丈高楼平地起,像上海、深圳一样,高楼大厦,才是它的代名词。
网上总是说,北京的生活节奏很快。快吗?结合上面的长篇大论和现实的情况,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举例,上班族。
即使是早上九点的班,也得六点起床,吃早饭,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七点出门,坐了地铁坐公交,勉强能在九点前到工作地点,下午五点下班,能正常下班就不错了,折腾两个多小时回到家,做饭吃饭收拾一下,继续坐着工作。这,已经算是非常轻松的了。
要是在忙一点,就是早晨五点,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就被闹钟铃声从床上拽起来,迷迷糊糊一路摸索到卫生间,洗漱几下,收拾收拾东西,选好衣服,临出门前接一把冷水往脸上一泼,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便匆匆跑下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挤过北京人潮拥挤的街道,然后和其他赶车的人一样,在站台上等着车的到来。到了第一个目的地,下车,迅速换乘,终于到了单位。勉勉强强算是准时的打卡,拖着身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一秒进入工作状态,然后,一整个上午都沉浸在工作的海洋里。中午,抄起手机,随便点几个外卖,然后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扫空食物。垃圾一丢,往桌子上一趴,把脸埋在手肘里,这么趴一个小时,就当是午休了。下午,睁开眼睛,揉揉脸,喝口水,伸个懒腰,继***进入工作,在荧光屏幕上或者成堆的文件里迷失着自己。晚上下班,继续挤在人群中赶着车,到站换乘回家。拖着疲惫的身子迈入家门时,已经晚上十点多,赶紧吃顿已经是夜宵的晚饭,赶紧洗澡,上床。睡觉,入睡抓紧时间刷刷手机,再看看明天的闹钟调好没,音量有没有打开。然后关灯,闭眼,睡觉。如此重复。
就是这样吗?
错了,还有意外呢。
说不定哪天早上你朦朦胧胧地来到洗手间时,水管突然给你个爆裂的惊喜;处理好一切,可能楼下大妈们又在吵架,来看热闹的人凑成了人墙,得花个三五分钟才挤过去;到了楼下早餐店,才发现同是前来买早餐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队。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却也只能小小声地愤愤几句,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等。到了车站,绝望地看到自己的那班车刚刚开过,而自己却只能在原地看着它绝尘而去的背影捶胸顿足。好容易等到了下一班车,还要像待在沙丁鱼罐头里一样挤上一段路。当然,在北京,再上车的那一刹那就要做好要堵车的心理准备。记得网上有个段子,调侃北京走路的还快过汽车;现在声明:这不是在开玩笑。有一说一:在北京,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车堵不了。
如此折腾,必然迟到。喘着粗气冲出电梯时看到的,是上司黑如墨的脸。然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挨训。
恶性循环。加工作,加班,修改文案策划,写表格,写报告,如此循环往复。
然后,加班。等到整座大楼的灯几乎熄尽,才关掉面前的荧光屏,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收拾好剩下未完成的文件,站起来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筋骨,最后,带着拖沓的步子作出公司。
于是原本就晚回家的更晚,晚到路灯都不太愿意等了。昏黄的路灯光懒懒地洒向地面,勉勉强强地照亮着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运气好的,还可以在末班车上挨着座椅打个盹儿,看看城市的夜景,倒也还可以;但是多数情况,是要一步一步地自己走回家。夜晚的北京可以美得如灯光海洋般绚烂夺目,各种各样的色彩斑斓地组合在一起,连成一条绚烂的星河;但是,街道上的灯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的时候,看着那五颜六色,心底满是凄凉。
凄凉归凄凉,家……或者是那间房子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蹭回去。偶尔,要记得躲开那催钱如催命的房东。
蹭上楼梯,倚着门框,钥匙僵硬地插入锁孔,拧开,挪进门,顺手关门带上锁,包从肩上滑落,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
像被抽掉了魂。
良久,终于缓缓起身,手撑着椅子,狠狠地抻开关节,迈开双腿,一边捶腰一边走进冲澡间——如果有的话。
带着水汽走出,从包里摸出手机,往床上一躺,即时陷进舒适。摁亮屏幕,确认闹钟,或者会再刷一会儿手机,关机,睡觉。
时针一般指向1点。
第二天天没亮,踏着黑夜的一抹余晖,上班;循环,迎着城市的灯火阑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