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和夏冉并排走在街上。看着延边的风景和四年前一样。
“哎，你看那个人好像没有小腿。”
两个距离很远的行人看着陈野窃窃私语。哪怕是细小的字眼在陈野的耳朵里都会被一点点放大，刺透耳膜。
陈野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裤腿。
夏安冉捧着陈野的脸，亲了一口。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夏安冉拉起陈野的手走在前面。
夏安冉狠狠地瞪了路人一眼。转身，两支手一起拉陈野的两只手。
“陈野，这次换我，我来保护你。你好，派大星。我是海绵宝宝。是天上派来保护你的星星。”
夏安冉眼里有星星，笑的比蜜还甜。
路人尴尬地闭上嘴。觉得夏安冉不值得。
陈野刚才还很失落的心情一下烟消云散。看到夏安冉幸福的笑脸就什么也不怕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冉冉！我养你！”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我一定让所有人高看你！
我一定让他们羡慕你！
两个人到家，一切还是原先的样子。
陈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用胶布粘起来的碎杯子。自己的杯子和那个碎杯子对着放。
“我一不小心把你送给我的杯子打碎了。我后来去买了，找遍整个城市都没有一样的。”
夏安冉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紧张地低着头。
陈野拿起自己的杯子，摔在地上远离夏安冉的那边。
夏安冉捂着耳朵，吓了一跳。
“好啦。我的也碎了。我们一起去买一对新的吧。”
陈野宠溺地摸了摸夏安冉的头。
顾及到陈野的腿，夏安冉自觉地把地扫了。
“走了这么久，你累么？”夏安冉担心地看着陈野的腿。
会疼吗？
“别担心，没事的。”陈野坐在床上，看墙上的合照。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陈野宠溺地摸了摸夏安冉的头。
尽管很累，磨得肉很疼，但这是他和冉冉第一次一起走路。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没用。
我不想让你担心。
“我能看看吗？”
夏安冉不忍再撕开陈野的伤疤。
我知道让你放下很难。
可你要知道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些都怪我。
“别看，会吓到你的。给我点时间。以后让你看好不好？”
让我自己承受这份痛苦。
你不要觉得自责。
这不怪你。
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陈野把右腿向左躲了躲。陈野恳求的眼神，他不愿意把丑陋的残肢给冉冉看。隔着这层裤子是他的最后的尊严。
夏安冉赶紧转移话题。
“我要当大学教授。开学送我去学校。”
夏安冉在床上跪着走，跳到陈野身上，用腿锁住陈野的腰。
夏安冉伸头噘嘴，跟陈野卖萌。
陈野本来想拒绝的，他不想让夏安冉被指指点点。怕她被嘲笑，被议论。但看到夏安冉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实在不忍拒绝，便应了声好。
陈野总觉得这样幸福的生活是他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