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惹人生疑,苏卿儿和白无常天亮之后才到访苗寨。
二人佯装是南落依学校的老师来进行家访,顺利得见寨主。
寨主一身苗族传统服饰,精明干练,一听是学校老师来做家访,极其热情得接待了他们。
他说落依母亲早些年病逝,自己村务繁忙,对姐弟俩关心甚少,很感谢老师在学校对女儿的照顾,女儿很独立,也很争气,让他宽心不少。
他们住在苗寨特有的吊脚楼里,苗寨的吊脚楼都是依山而建,层层相叠,鳞次栉比。一般建有三层,底层用于存放生产工具、关养家禽、储存肥料或用作厕所;二层则划分为客厅、堂屋、卧室和厨房;三层主要用于存放谷物、饲料等生产生活物资。
寨主的家不大,但很是温馨,屋内的墙壁上贴满了姐弟俩的奖状,看得出来,姐弟俩都很优秀。
“依依去山上帮我采摘草药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她回来,二位老师先稍坐一下,不嫌弃的话中午就在家里吃口便饭吧,山高路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苏卿儿不忍驳了他的好意,便点头应下。
等了片刻,便见一个姑娘,身着繁复明丽、染中带绣、流光溢彩的苗族服饰,头戴洁白无暇的银饰,环佩作响,背后一个竹背篓,里面零落着几种草药。姑娘一双弯弯的笑眼,青春可爱,又带着一丝淳朴,明艳动人。
“依依,你学校老师来了,阿爸出去处理点儿事情,你跟老师好好聊一下啊。”
“好的,阿爸你去吧。”
寨主刚走,落依便收起了笑容。
“好了,我阿爸已经走了,你们不用再装了,你们到底是谁?来找我究竟有何企图?”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们不是学校老师,我们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宋文衍的金蚕蛊是你下的吧,解药呢?”
落依冷笑一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是,我承认我想过给他下蛊,不过我学艺不精,怕下蛊之后遭到反噬,就放弃了。他居然中了金蚕蛊,哈哈,报应,这真是报应,他这种人,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够!”
“依依,他对你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他的罪行死后自会有公论,但你这样做是在折自己的福报,只会徒增业障。”
“我再说一遍,金蚕蛊真的不是我下的,我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死,但下蛊的人确实不是我。”
落依的反应出乎二人的预料,他们想过她可能不会承认认识宋文衍,想过她可能不会痛快的交出解药,,却唯独没想过她会斩钉截铁,矢口否认。
“会不会真的不是她?”
白无常有了一丝动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
“老白,你留意到了么?落依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子的边边角角都异常整洁,连一丝蛛网都找不到。我进门的时候,不小心在门槛上踢了一下,踢出了一些沙土,本想清理一下,但一转身,沙土就没有了。素闻金蚕最爱干净,总是把养它的人家打扫得极其干净。他们家,一定有金蚕。”
二人决定趁吃饭时再观察一下,落依这么孝顺,她的父亲或许可以成为突破口。
快到正午,落依的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只托人捎了个口信,说让他们先吃,村子里还有些事务没有忙完。
饭是落依做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厨艺竟然如此惊人,想必也是锻炼出来了,毕竟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她还要帮忙照顾弟弟。
“对了依依,你弟弟呢?”
苏卿儿突然发现饭桌上只有三个人,洛依的弟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去邻村帮人赶尸去了,想趁着放假帮家里多赚些钱。”
“依依,你为什么突然退学呀。”
落依嘴里扒着饭,突然就不吭声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得往饭碗里落,她用筷子敲敲菜碗:“你们赶紧吃吧,吃完饭我还得继续去山里采草药呢,宋文衍的金蚕蛊真的不是我下的。”
苏卿儿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口菜,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她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两眼发黑,神智渐渐变得不清醒,她用最后的意志看了眼白无常,发现他也是同样的症状。
“糟糕,中了落依的迷魂蛊,她刚才用筷子敲碗就是在下蛊了,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意识渐渐模糊,落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不要怪我,这只是用来控制你们,不会致死的。我命令你们现在马上离开,忘掉宋文衍,忘掉金蚕蛊,忘掉苗寨。”
苏卿儿和白无常的脚不受控制得向门外迈去,在即将迈出去的那一刻,二人突然齐齐转身。
白无常抱着手微笑得看向落依:“你还真以为我们中了蛊呀。”
见事情败露,洛依一脸惊恐:“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地府谢必安。”
落依苦笑:“果然不是普通人,好吧,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明晚你们再来,我将解药给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要告诉我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