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三四人高,近两丈宽,仿佛是半个超级大的蛋壳扣在了地上。
这“蛋壳”是由坚实的乌塔红木打造而成,外围盖着一层厚厚的铁板,铁板上排布着一排排的锋利刀片,“蛋壳”下有九个木轱辘,应该是可以像车一般灵活地移动,这东西的气势十分威猛,看起来异常凶悍。
“好家伙!这是什么东西!”胖虎仰着头,围着它边走边感慨着,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
贝雪:“谷龙沐,这,这是什么?好气派,你的藏货还挺多啊!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乔西:“好像一个,兵车!”
谷龙沐抬着头,他跟青颖对视了一下,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满足和自豪的微笑。
谷龙沐说道:“没错,这是我们的战车,我跟青颖一起设计建造的,叫‘甲虫’,有了它,那赤兽我见一个,灭一个!”
胖虎:“这么大个家伙,咋灭赤兽?我看它动一下都费劲啊!”
谷龙沐:“所以,我跟你说啊,凡事要动脑子。它需要好几个人一起控制,所以我把你们叫来。”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甲虫战车的背后,打开了舱门,并招呼着乔西等人走进来。
进入舱门,是一个巨大的驾驶舱,里面有四个座位,座位脚下分别是活动的踏板,同时踩踏起来,可为战车提供行进的动力,并能根据踩踏的速率控制战车的行进速度。
正前方的座位可控制方向,其余的座位上都有两个木杆,用来控制那“蛋壳”上刀片的角度和排布。
谷龙沐真可谓是天造奇才,他从设计到建造这个“甲虫”,仅用了一月多月的时间,材料都是常见的木材、铁器、刀枪等,经过他那聪明的大脑一加工,这些平日里司空见惯的东西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强悍的战车。
当然,这“甲虫”究竟有着怎样的战斗力,还需要实战去验证。
青颖望着谷龙沐,眼里满是仰慕和喜爱,面对这样一个英俊聪明的少年,谁又会不爱呢。
谷龙沐让乔西等人登上那超级“甲虫”战车,贝雪、乔西和胖虎分别坐到后面的座位上,谷龙沐耐心地传授着控制“甲虫”的操作方式。
操作内容很简单,手控制外面的刀片滚动,脚提供行进动力,让手脚配合好便可。随后,谷龙沐坐在前面的方向位,让青颖离开了战车之中。
青颖向后退了两步,向高处的谷龙沐挥手呼喊道:“谷龙沐!怎么不让我上去!”
谷龙沐:“你给我观察地形!嘿嘿!”说完,谷龙沐便喊了一声口号,几个人共同启动战车,轰隆隆地开了出去。
别看谷龙沐对青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感觉”,但实际上,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十分珍惜青颖的,他不让青颖登上战车,不想让她卷入战斗中去,以免青颖处于危险的境地,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正是谷龙沐对青颖的爱和保护,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潜意识里的这般感情罢了。
“甲虫”在谷龙沐等人的操控下开了两圈,村里的人看着纷纷跟着欢呼,谷龙沐怕伤到人,不一会又将其开回了仓库中。
这个东西虽然能给人带来不少的信心和安全感,但要想对付赤兽的话,仅凭这一个“甲虫”还远远不够。
……
乌塔平原上的雨水不停,万和郡上空的秋雨下得更久更甚,七天七夜未停息,天仿佛漏了一般,再也没人愿意去给它补上。
在原郡主府的地下,郡主倡举等人已经在地洞之中躲藏了有些日子了。
地洞之中,已经倒灌进了大量的雨水,足足没过了膝盖,水位还在不停地上升,将洞中的食物泡得变质。
洞中已经没办法长期居住,但地面又尽是赤兽,他们陷入了十分困难的境地,这让倡举和他的妾侍、佣人们十分的紧张急躁。
体态臃肿的倡举正站在桌子之上,望着脚下那几乎与桌平齐的雨水,他没带好气地向张松发泄道:
“赶快想想办法!要你什么用!”。
此刻,张松正拿着木桶,双腿泡在水中,和几个佣人一起,将灌进来的水一桶一桶地往洞外运。
他们需要拎着桶,爬上一个直梯,随后慢慢地掀开那隐蔽的盖子,确认地面周围没有赤兽后,才敢钻出来,将水倒在远处,进而立刻钻进洞中,如此反复。
张松抱怨道:“知道咋回事吗?你建地洞的钱,有一半都进那监工的腰包了!你看这地方,全是些残渣碎木,没有一块好石头!不漏雨才怪了!”
倡举:“你跟我说这有屁用!怎么的,建这个地洞你没捞到好处,你不愿意了?我看我是给你脸了!还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感觉给我想办法!”
倡举近日里对张松的态度愈发恶劣,几乎将其当成个畜生一般对待。
在倡举骂骂咧咧的话语刺激之下,这平日里低头哈腰的张松,竟然扑腾一下将水桶摔了出去,对倡举喊道:
“你给我闭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我还在这跟你憋着!你要是个男人,你就下来一起干活,瞅你胖那个猪样,早晚被赤兽给宰了!”
张松这番话,仿佛将这些年的委屈和压抑尽数发泄了出来,他长期伺候着倡举,长期被欺压挤兑,虽然他也仗着倡举的势力得了不少好处,但年复一年地被人骑在头上当狗来用,总归是不自在的。
张松的这番话,让倡举十分的意外。他没想到那平日里对自己垂首帖耳、阿顺取容的奴才,竟然敢对如此不敬。
可倡举突然有些慌了,他一时间竟有些词穷,说道:
“你!你!你竟敢这么对我!狗奴才!”
张松:“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在这吆五喝六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说哥几个,别给他卖命了!这没有人性的不配!”
张松招呼着那几个佣人,号召他们齐心反抗倡举。这几名佣人早已对倡举不满,心里充斥着怨恨,只是之前一直也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而已,如今张松带了头,他们也豁出去了。
在这个杀戮遍地的万和郡之中,已无和平时期那些法令和道德约束,他们也想教训教训倡举,便纷纷将木桶仍在了水里,凶凶地盯着倡举。
倡举愈发慌张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这几个人,故作威严地喊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还不成!你们要这样我可不给你们发钱了!”
“老子还用你发钱?哥几个,把这狗东西弄死,咱们把他的钱财都分了!”张松在一旁怂恿着几个佣人,那几人便蹚着水,将倡举围了起来。
“谁敢乱来!我舅舅可是帝国的校丞相宋法尘!你们要是敢把我怎么样,他一定饶不了你们!”
“你舅舅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张松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添油加醋怂恿着佣人们。
终于,他们来到倡举跟前,抓着那脑满肠肥的倡举,试图将他从桌子上拖到水中。
这倡举如同一只待宰的猪,一边嚎叫一边挣扎,可他这身肥肉怎么扛得住好几个长期干体力活的强壮佣人,他扑腾了没几下,只听啪塔一声,一个趔趄便摔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