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兄妹二人,这副凄凄哀哀的模样,林闲祖顿时感觉这弄反了吧?好像被打劫的是他和小和尚才对吧。
“吕嫣是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
看着她妹妹抱着双腿痛哭的样子,那青年声音沙哑,心口也是一震绞痛,低下头去任由泪水迷糊了双眼。
“闲祖,你不能这样恃强凌弱!”
小和尚看着这一幕,心头也是不忍,有些责怪的说了林闲祖一句。
听完小和尚的话,林闲祖也是为刚才的行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施主为什么上山打劫?”
小和尚声音有些稚嫩,因为以前常年跟着圆寂老和尚,被老和尚熏陶这么久,自然也是将佛门那一套学了过来,只是那趴在地上任由眼泪低落,紧咬着嘴唇的青年,确是听见小和尚的话语,神色更加哀伤起来,仿佛触碰到了心底深处的秘密,但是还是苦笑一声开口说到。
“我叫吕萍,家住在一座名为陈家镇的小镇上,我们是外来户,那年我十一岁,我妹妹吕嫣也是在那一年出生,我记得那天的天气特别好,仿佛有霞光道道。”
记忆慢慢涌上心头,青年仿佛沉醉到了过往的回忆当中。
小溪蜿蜒倒映着青山,青山也还是那座青山,一位十一岁的少年郎身穿粗布麻衣,衣衫上已然缝缝补补了许多次,沿着蜿蜒的小溪,在炎炎的夏日之中,擦着额头的汗水,扛着肩上刚打到的兔子,兴奋的跑回了家中。
“娘,你看我打到什么了,这下可以好好给娘补补了。”
少年郎很是声音有些大大咧咧的,但还是很是乖巧的,来到了睡在炕头的女子身前,女子肚子鼓的老高,看样子恰刚过三十,虽然脸上爬上了皱纹,但是可以想象,在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就算是如今,也是很是漂亮,更是在岁月的浸托下显得有股别样的风韵。
“兔崽子!不会小点声音,等一下吓到你娘肚中的弟弟或妹妹了。”
一位健壮且有些粗犷的中年汉子,像是刚干完农活,扛着锄头从屋外走来,带着笑骂的说了少年郎一句。
这一幸福的一幕,可谓是深深烙印在少年郎的脑海。
记忆推迟下午十分,少年郎全身湿透,从小溪中捉着一条大的黑鱼,奔跑在蜿蜒的小路上。
“萍萍,你妈要生了!你还在这干嘛呢!”
一位有些年迈的妇孺,站在蜿蜒的小路上,有些着急的对着抱着黑色大鱼的少年郎呐喊。
少年郎一愣中,瞬间挂上了开心的微笑,然后连忙对着那中年妇孺说了一句。
“知道了陈大妈!”
就兴冲冲的跑了回去,而少年郎的欢笑声,也仿佛烙印在了风中,随着风飘扬而走。
这一日少年郎看见了,他决心要守护一辈子的妹妹,这也是他第一次有这要守护人一个人的决心。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炕头之上,只是以为会一直这样温馨下去的一家,却是被一声哐嘡的推门声给打破了。
“老吕,都新添贵女了。”
话语声带着醉意,一个快五十岁年逾半百的老汉,站在了他们的大门前,身后还有三四个青壮汉子。
“老陈!”
那被叫老吕的健壮粗犷汉子,有些差异的叫了一声,只是下一刻,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和他来往迫近的老陈,却是说出了有些恶心龌蹉的话语。
“老吕你是外来户,老陈我身为村长是不是一直对你很是照顾。”
老陈有些醉意的趴在了那大厅的座椅上,只是那醉酒的话语,却是让此刻的精壮粗犷的汉子,有些不理解中点了点头。
看见那精壮粗犷的汉子点头,那被叫老陈的老汉,有些醉意的话语就更加来劲了。
“那不就对了!我拿你当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只是被叫老陈的老汉,话语一出,那粗犷的中年汉子,却是有些狐疑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那被叫老陈的老汉,却是继续开口的说到。
“老吕,你我兄弟不薄啊!其实我以爱慕弟媳很久了,老吕你我兄弟,你就将她让给我吧!”
此话一出,那被叫老吕的中年精壮粗犷汉子,面色瞬间铁青下来,而那只有十一岁的吕萍,却是瞬间恶狠狠要冲上去,却是被那精壮粗犷的老吕一手拉住了那十一岁的吕萍。
“老陈,我拿你当兄弟,你若现在离去,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那精壮粗犷汉子的话语阴沉,只是话语一出,那被叫老陈的老汉,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旋即声音却是变得无比阴狠。
“既然这样老吕,就怪不得我了。”
话语间老陈身后的三四个青壮汉子,就齐齐冲了上来,而那精壮粗犷的老吕,在拼命干翻两个青壮汉子后,却被那名叫老陈的老汉一板凳,敲在他后脑勺,一瞬间他就感觉天旋地转,头脑一震翁鸣。
“狗日的,这不怪兄弟我,只怪你自己没本事。”
老陈那醉酒的话语,有些模糊的传入耳中,只是此刻的他,却已然爬倒在了地上。
“不许动我娘!”
少年郎声嘶力竭的话语,却是也吓了那陈老汉一跳,只是下一刻,一位青壮的汉子,却把他拖出了屋外。
这一夜少年郎在屋外,听见屋内娘亲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反抗,他也如同发了疯是的,抓着地面,想要从进去,只是手掌被磨破了,膝盖脚底被磨破了,他都没能挣扎开那青壮汉子按压他的双手。
所以从这一刻起,少年郎发誓他要做人上人,做有钱人,做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做一个坏人,这样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守护住他想要守护的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才不会被人践踏。
这仇恨之火仿佛烧尽了少年郎那原本纯白的内心。
母亲在日后的郁郁寡欢中逝去,父亲硬撑着垮掉了精气神的身体,陪着他和妹妹过了三年,这三年的日子很苦,只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女婴却是被这两个男人养的胖嘟嘟的。
三年后父亲逝去,临走前抓着少年郎的手,已然认不清,少年郎是他儿子,却把心中最思念的她认错成了少年郎。
“我们的儿子女儿长大了!孩子他娘,日后就只能靠你照顾孩子们了,吕嫣不喜欢吃肥肉,吕萍不喜欢吃瘦肉,这两孩子真是一对,是上天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难道不是吗!”
语落人尽!吕萍记得那是秋天,一位十五岁的少年郎,带着一个三岁的妹妹,挨家挨户乞讨,别人见他们可怜,也是总能施舍一点饭菜,让他们裹腹。
就这样这个秋天再这样的乞讨中过去了,只是到了冬天,那北风呼呼寒风刺骨,鹅毛大的雪花将地面覆盖了半米高的积雪,少年郎冻得瑟瑟发抖啊!但是他却把所有的衣物,全部裹在了女童身上,只是当好心的村民担心他们,去他家发现他后,少年郎已然被冻的身体发僵,面色发紫奄奄一息了,只有他怀中三四岁的女童,却是憨憨睡去。
后来那村名才知道,原来是少年郎,割破了手指,喂女童喝了鲜血,女童才熬过了那个冬天没被饿死冻死。
后来少年郎慢慢变成了青年,女童也慢慢长大,然后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干一番大事的时候,他却恰好遇见了,赶了一夜路,在山林憨睡的林闲祖与小和尚,这才造成了后面所发生的那一幕。
林闲祖听完青年的细述过往,心中也是泛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随后在青年那有些差一的目光下,他将林闲祖带到了,已然退休村长的那老陈家,院子很大,是这座陈家镇最大的院子。
“这一剑我借你!”
林闲祖话语间直接将清风长剑扔向了青年,青年一愣间,眼神也是一瞬血红,过往的仇恨如魔鬼一般将他吞噬。
“剑上有一记清风!可扶摇三千里,不问归期。”
林闲祖话语说出瞬间,接住清风长剑的青年右手,却是一剑劈出。
“剑气荡清风!!”
被林闲祖灌入在剑身的真气,一瞬炸开,强大的剑气,直接将这所陈家镇最大的院落,劈的四散而开。
“屋里有多少人,在这一剑后,就死多少人。”
青年话语带着无穷恨意间,四散而开的大院内,已然被这一剑劈的尘烟四起寸寸瓦解中,传来了一声声哀嚎,他赫然听见了,陈老汉化成灰,他都能认出分辨的哀嚎。
他们说我丢掉了最初的纯朴,丢掉了那一颗炽热的赤子之心。
————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