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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受困一载大难不死 入住廿年劫后余生

罗浮打生下来那刻起就伴随着稳婆的一声惊呼。

同其他新生儿不同的是他一生下来,浑身便是一副古铜色,像是烟熏火燎过似的,头上几根为数不多的头发也像火把一般,赤红色不安分的向上竖起。族中老人说:“人有古怪的相貌必有古怪的本领。”看来此话绝非虚言。罗浮自幼力量惊人,不过他却从不会自恃势大力沉而欺压同伴,确有一股侠义在里。

罗浮三十岁那年大族长驾鹤西行。那是个瞎了眼的老者,临终时他对着床榻前的那些族人小声说道:“我瞧罗氏之子浮儿,侠肝义胆,宅心仁厚,且天生神力,身手不凡,举止得体,才思敏捷,老朽后继有人矣。”

族人原本并没有太多关注这个红发肤色黝黑的大力士,只是前任族长曾钦点其为自己的接班人,便在大族长西归后稀里糊涂的让罗浮继了任。或许是瞎眼老族长在天有灵,罗浮继任没多久便率领不足百人的小队破了皎轮谷的铁驼阵,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其用兵有方,没人知道。久而久之人们只知道但凡有罗浮在,任由外敌如何凶猛,苍石寨依旧固若金汤。而苍石寨也就成了皎轮谷多年来一直久攻不下,且连连受挫的一大心病。

听了田姑娘的一番金石良言后,罗浮便上了素罗山。他本不想多带人手,不过鹰叟怕情况有变,执意随行,罗浮不好再推辞,也就只好应允。

对于素罗山玉壁有异一事,外族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如今非素族人入山便会损耗气血而亡。罗浮天赋异禀固然不假,可也忌惮素罗山中的神秘力量,便在山脚处呼唤巡山的素族人来答话。

巡山的守卫闻声而来,见来者中一人头顶狼皮帽,黑肤赤发,看相貌就知道是苍石寨的大族长罗浮,便不敢怠慢,告诉罗浮等人稍候片刻,然后连忙前去禀报长老会。

不过多时这巡山的守卫二次下山,身后跟着两个女子。罗浮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两个女子穿着打扮不像山中长老心中有些好奇,心想自己这种身份的人难道还不够让素族长老亲自下山迎接么?只是心中如是想,嘴上要是说出来未免失礼。

原来这两个女子是山中的护法,她们手中各握着一个绒布包,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块灰白色带着精致花纹的玉佩。二人将玉佩递给罗浮跟鹰叟后说道:“这是我族先贤的遗物,内含魔能,你们将它带在身上便可受玉佩中魔能保护,而不止损耗气血,不过下山之际便要归还。”

罗浮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然后翻转了几次,见正反两面都刻着花纹。这花纹乃是古素罗山文,其中奥义只有长老会中人才识认,在他眼中就不过是一些装饰性的花样而已。

“长老们派我二人来迎接苍族贵客上山,两位要是收好了玉佩便可随我们进山了。”说罢两个女护法便引着罗浮和鹰猎头向着山上走去。

两名护法走在前面,罗浮跟在后面,鹰猎头走在最后紧随罗浮。他怕素族人在上山的路上设下埋伏,放心不下,便用手指在罗浮的后背上写下:“眼明手快,注意脚下”几个字。罗浮打进了素罗山便处处提防,自然心领神会。

山路蜿蜒崎岖而且一路之上都安插着不少守卫。罗浮跟在两名护法身后,看着四下的环境,他若干年前曾到过一次素罗山见玄氏的长老们,见护法带的路同上次不同,心中也起了戒备之心,又想到见机行事,便也没做声小心的跟在后面。

又走出了一段路程,这里的空气明显比刚上山时要干冷得多。或许是海拔提升的缘故,也或许是这里正处素罗山山阴之处,少见阳光。一个护法回过头对罗浮说道:“前面是拘神崖,子都长老让我把你们带到此地议事。”说着伸手向前方一指。罗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前方一男子身着黑袍,背着手在雪地中缓缓踱步。罗浮曾见过长老会的十二人,知道玄氏的长老中有一叫玄子都的男长老,便同鹰猎头一起谢过带路的两个女子然后朝那黑袍男子走去。

罗浮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没敢距离玄子都太近,他知道素族长老神通广大,怕近距离遭偷袭来不及防备,便在距玄子都三丈远处站住然后拱手道:“玄长老近来可好,苍石寨十任族长赤发魔君罗浮上山前来叨扰……”

他还想再客套上两句,只见玄子都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言语:“罗魔君何必多礼。”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伸手抓住罗浮的手腕将他带到一偏僻之处:“如今山上戒严,你还敢上山胆子真是不小啊,要不是我撞见送信的守卫将其拦下,然后派我两个弟子下山迎接,你恐怕也要陷在这拘神崖中了。”说罢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那座陡峭石崖。

诚如田姑娘所说,腾封被困素罗山。玄子都将其中经过一五一十讲给罗浮和鹰猎头,两人听后恍然大悟感谢玄子都保护自己之余也惭愧方才上山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玄子都道:“腾氏擅闯素罗山,天葵姬勾结异族,如今均被困拘神崖中。不过天葵姬终究是我族血脉,长老会虽立法森严,终究不会痛下杀手。对待外族可就不然了,如今素族人憎恶外族之心有增无减,擒下异族轻则终身困在拘神崖,重则便要被处死。我虽为长老会中人,可也不忍造下杀孽,所以便偷偷将那女婴送到了山下,至于现在崖中所困之人,我不能私自定夺,还要同长老会中其余长老商议。”他看了看一筹莫展的罗浮,见他面有难色,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自然会同长老们讲情。素族虽为母系氏族,可我终究是长老会中成员,这个面子她们也是要给的。”

罗浮见玄子都身为异族却肯帮助非是同族的腾封脱身,且先不论成功与否,这等悲天悯人之心已令他深受感动便代腾封千恩万谢了玄子都。

玄子都道:“罗魔君回苍石寨后最好备些礼物来赎人,再加之我的美言,腾氏或许就有出头之日。”

罗浮点了点头连忙应允,心想人们常说钱能通神,果然不假。想到素族长老们即便再古怪,收了东西后也不好与人为难。

玄子都道:“素罗山对你们外族来说终究乃是非之地,你们快些下山,不要被人察觉,否则连我也自身难保。至于放人的事,我同长老会协商好便会派弟子到山脚处送信,你们在山外安插些人便是。”

罗浮再次答谢,几度思量后也觉得没有更妥善的方法了,只得按玄子都的计划行事。又想到腾封擅闯外族领地,也理应按素族规矩处置,自己要是强行阻挠的确不妥,也使两族矛盾更加激化。他抬头看了看拘神崖叹了口气道:“非是我不搭救于你,只因你行事莽撞,触犯了素族的规矩,你能否离山归寨全凭造化吧。”说着朝着面前的山崖拱了拱手然后带着鹰猎头在两名护法的陪同下离开了素罗山。

罗浮回到苍石寨后安排了些人到素罗山外不远处放哨。玄子都回到山洞中同其余长老说情商议,长老们不肯放腾封下山,也是为杀一儆百,以此表明再也不同外族往来之决心,可总也架不住玄子都三番五次前去讲情,说腾封年轻气盛,加之无知,才冒犯山规,施些惩戒便是,也不至于赶紧杀绝。这种话要是在旁人嘴里说出定会令长老们生疑,毕竟身为素族人怎么会替一个毫不相干的外族苦苦说情,不过见是玄子都便也不觉意外。玄子都在族中被人叫做大菩萨,一向是慈悲为怀,长老们本不想释放腾封,可又觉得让同为长老的玄子都总这样自降身份的恳求实在是过意不去,便讲好了条件,要将腾封在拘神崖中关足一年整再由苍石寨大族长亲自上山赔礼,然后才可放人,杀杀他的威风。玄子都见长老会肯松口放人自然也是高兴,心想一年不过是三百多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总好过一辈子困在拘神崖里不见天日。

玄子都差弟子将此消息告诉了素罗山外等候多时的苍族人,罗浮得知此事心中也安稳不少,知道这已经是素罗山法外开恩了,为感谢玄子都从中周旋,也派了族人秘密的送了厚礼答报。

日复一日,光阴似箭。转眼一年已过,到了罗浮上素罗山赔罪然后接腾封回苍石寨的日子。

一切如约进行,罗浮带着答谢素族长老的厚礼只身上了素罗山,并在山上守卫的指引下来到了拘神崖前。此刻拘神崖前长老会中十二长老以及一干族人已恭候多时。罗浮身为一族之长,可今日毕竟有求于素族长老,也放下了大族长的架子,毕恭毕敬的将礼物献上。

苍石寨以做工精良的皮制品闻名大雪原,甚至雪原外的异帮商人也不远万里来此采购。这次罗浮为赎回腾封献上了不少精美的皮制品,每一件都是以最上乘的材料和手艺加工制成。可素族长老让族人接过礼物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毕竟他们如今禁足于山上自给自足,旁的皆为身外之物,也无心过目。

“鄙族罪人腾封一年前私闯贵族圣地,因年少无知触犯了贵族律条,被囚禁拘神崖中。如今刑期已满,罗浮不才亲自上山将其领回苍石寨中发落。这一年里有劳各位帮我教训此人,不计较我失职未能管束族人之罪,为感贵族大德,特奉上薄礼,还望长老们不计前嫌笑纳。”罗浮躬身施礼,对面前素族长老们说道。

素族长老中一人答话:“罗魔君言重了,今日我等也该释放腾封回寨,魔君如此诚恳又献上重礼,我等愧不敢当。”说着吩咐手下:“请腾封随魔君回苍石寨吧。”

身边的手下领命,将拘神崖中地牢的石门打开,第一道石门打开里面还有一道石门,一共十二道门,每个石门上都有一把石锁,对应着十二把钥匙,须长老会中十二长老一并同意才能全部开启。

手下人拿着钥匙将石门陆续打开,罗浮也聚精会神的朝着石门里望去,也不知道此别一年,拘神崖中被困的腾封如今是何等光景。当第九道石门被开启时,长老中一年长之人皱了皱眉,随后闭上眼掐指一算,但也没有做声。待得第十一道石门开启后准备开最后一道门时,那年长的长老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瞧崖内魔能有异,只怕……”她欲言又止,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站立的罗浮。

最后一道石门也在一声沉闷的声响后被缓缓推开。一时间阳光射到里面,在灰尘的折射下,显得石洞里面好像被雾气萦绕一般,地牢中已好久没注入过这么多的新鲜空气,就连山石间的苔藓也湿嗒嗒的得趴在那里毫无生机。

灰尘随着山外寒气的灌入渐渐消散,随后显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正是腾封和天葵姬二人。罗浮上下打量了下,见那女子皮肤光洁如玉,身上一尘不染,像是出浴后新换的衣服一样,可再瞧腾封蓬头垢面,衣服也是污浊不堪,活脱脱一个化儿乞丐模样。他刚想迈步上前,只听得身旁有人厉声道:“我当是什么缘故以至拘神崖中生命魔能有异,原来是你这贱人怀了奸贼的种。”罗浮顺声音观瞧,见说话的是一高个子的长老。再回过头看天葵姬,果真小腹隆起已有孕相。

腾封再拘神崖中囚禁了一年。现在刚被放出来还没吸上两口外面久违的寒气,便听见素族长老的辱骂,顿时心头火起:“你这长老好不自重,张口贱人,闭口奸贼的,嘴里不干不净,哪有长老的样子。”说着他用手将面前又脏又乱的头发向后捋了捋:“你们把我跟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关在一起一年多,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既有违天理又有悖人欲?”他这一问竟问得那玄氏长老哑口无言,只是瞪大了眼睛面无血色。

“败坏我族,素罗山岂能容你!”长老中一人从人群中闪出,脚下一用力竟平地跃起两丈多高,随后摆袍袖抽单掌直取天葵姬和腾封二人。她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调动了体内大量魔能于膀臂中,她人在半空中,掌心所朝之处便已被掌风激得雪花四起。这一掌是下定决心要将二人置于死地,所以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旦击中,别说是肉体凡胎的人,即便是山石也要被打得粉碎。

天葵姬刚从漆黑的拘神崖中走出,被外面的阳光和白花花的雪地晃得睁不开眼。她听有人叫骂,随后便见一长老已飞至半空,举掌朝自己砸来。天葵姬刚想定睛观瞧,好知道此掌来头后决定如何闪避,哪知一抬头便正瞧见空中高悬明日,顿时晃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也不知天葵姬是想伸手遮挡日光还是要接下长老的那一掌,她伸出一只手在面前一挡,在场众人只听得一阵风雷之声,胆小的人赶忙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风雷之声中夹杂着一声惨叫,人们一瞧方才那个长老已倒在雪地上嘴角流着鲜血,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的可怕。

“这贱人……有,有孕在身,受衡界浩然之气所护……实在是,实在是动她不得……”这长老用手捂着胸口艰难的说着,最后眉头一皱,嘴角处又渗出血来。

其余长老见状忙围了过去为其查看伤势。原来素族女人在怀孕时会受衡界保护,被赋予浩然之气可抵御一切外力,由此保护母子二人,这或许是衡界神明对自己后人的一种庇护。方才那长老清理门户心切,全然不顾天葵姬怀有身孕为浩然之气所护,她那一掌使的十成的力道,尽数回敬给了自己,因此才滚落在地口吐鲜血。这也要说她修为至深,否则这崩山裂石之力可就要把自己贯死了。

天葵姬也只听说浩然之气的厉害却未亲身经历亲眼目睹,自己也是吃惊非小,想不到自己抬手这么一挡便如此奏效,但转念一想自己即便有魔能在身也不过只能护体,终究无法同素族长老们抗衡,只要还待在素罗山上便如瓮中之鳖,自己将孩子一生下来,浩然之气便会消散,待到那时仍是有性命之忧。“还不快逃等什么?”她见众人大乱赶忙一把拽过腾封朝山下跑去。

罗浮被这瞬息间发生的事惊得目瞪口呆,他自然不知道其中原委。原来素罗山作为大雪原中母系氏族,上古时为了权利和资源族中也是争斗不休,族中女性各个骁勇善战,只是有了身孕后便实力大减,为了不至于因受孕衰弱而被敌对中伤丧命,衡界神明便赋予了素罗山上的后人一种神秘的魔能,这种力量在女性怀孕时便会自然生成,而在分娩后就会消散,以此维持素罗山中族人公平竞争。

方才天葵姬的反震之力荡起的积雪和尘土渐渐消散,长老们再想找天葵姬和腾封两人,早已不见踪影。“罗魔君就是这么来接人回寨的么?”长老中一双发髻女人问道。

罗浮哪里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本以为自己道歉后便可将腾封带下素罗山,哪知被关在一起的天葵姬已怀了腾封的孩子,因此触怒了长老会。他朝四下一瞧,见没有腾封的踪影,料想应该是随天葵姬逃跑了。如今自己百口难辩就只能想办法周旋脱身了。他刚要开口解释,只见那双发髻的长老一抬手,一道无形之力便朝自己袭来。罗浮素闻长老们本领高强,却也未曾交过手,便决心硬接下这一招。

这一道劲风正打在罗浮肩头,他自然也是运足全力招架,只觉得一声闷响后,自己肩头如被千斤之力打中。罗浮号称赤发魔君,自然非同凡人,不过硬生生的接下这一下后,也觉得肩头酸麻,说不出的不舒服。

那双发髻的长老也吃惊非小,她原本以为罗浮定会躲闪,她这一式的厉害自己必然清楚,见罗浮不加躲闪要硬接一招,心里暗想他必定负伤,哪只罗浮脚下连动都没动,身上的皮衣也没有丝毫损坏,倒是将皮毛中积攒的灰尘击起了不少。

双发髻的长老见此又羞又恼用手指着罗浮说道:“赤发魔君果真是好本领,不过你本事再大也懂得人多势众的道理吧。”说着朝身边的众护法守卫一使眼色:“那两个贱人不过是无名的小辈,逃了也不要紧,况且天葵姬即便有魔能护体,离了素罗山也是死路一条。罗魔君今日放走了腾封,就只好请你在拘神崖中做客了。”说罢手下人各持兵刃一拥而上。

罗浮天生神力哪里把这群虾兵蟹将放在眼里,他抽出腰间的钢刀左右一挥素族人便无法靠近。罗浮不愿杀伤人命,心中还想同素罗山求和,于是只是挥刀招架,偶尔还击也是用刀背,即便如此也将素族守卫打倒了一大片。

素族守卫不堪一击,可长老们联手的力量岂是罗浮一人能敌,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可怜赤发魔君力竭负伤遭擒,身陷拘神崖二十余载至今杳无音讯,苍石寨中族人只知道大族长上素罗山后便不见踪影从此人间蒸发。逃回苍石寨的腾封和天葵姬二人劫后余生,赶忙求见大修行者,并将实情告诉了大修行者。苍石寨中族人极其重视血统,自然不愿收留异族,况且天葵姬身为素罗山人,可从一对紫瞳中摄人气血以供给自身生命魔能,本不可留在苍石寨,又念在她保护腾封活命有功,又有孕在身,也就勉强同意天葵姬留在苍石寨中,不过要同腾封一起搬到石寨最边缘处生活,而且天葵姬离开石屋需戴上黑纱斗笠遮住双眼。

至于一年前救下的葛氏幼女鹿屏早已被鹰猎头扶养,现在已可蹒跚走路。鹰猎头丧偶膝下无有儿女,如今收养此女视如己出。

几个月后腾封外出打猎,猎得临盆母狼一匹,回家后天葵姬已生下一男婴。腾封大喜过望,便求族中最有名的皮匠桑氏,用母狼胎中狼崽的兽皮为其子做一件皮衣,由此以野狼皮为儿子命名。

只是好景不长,腾封虽在素罗山中有天葵姬魔能保护,不至于被素罗玉壁大量汲取体能生命魔能,可毕竟被困山中时间过久气血衰败,没过几年便一命呜呼,从此便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天葵姬嫁到异族成了素罗山的罪人,不敢再回山上,好在有海外商人田姑娘提供的素玉脂代替素罗玉壁魔能供给来维持生命,她也就再同素罗山没有半点往来了,大族长罗浮的下落便再无人知晓,至于后来素族政权大变,玄氏长老会被推翻,立白氏十二人为长老,她自然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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