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昀一夜无眠,而此时的皇宫里,一夜无眠的却不止一个。
贤贵妃卧在塌上,头疼得不得了,本来想着让瑾珺与魏瑾琨熟络熟络,没想到居然带他去了烟花之地,这要是让德妃知道了,定要生出许多事端来,于是,她便让带魏瑾琨回来的嬷嬷对德妃说,是去吃酒了。
贤贵妃轻轻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亲自动手才行……
魏瑾珺是贤贵妃唯一的孩子,贤贵妃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登上皇位,可无奈魏瑾珺智谋不足,相比起太子是差了一些,于是,很多事情都是贤贵妃来做,她要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于是,第二日,贤贵妃便带了上好的藜芦,去往德妃处。
贤贵妃一进院子,就开口道:“姐姐!”在屋内的德妃正在生气昨日魏瑾琨喝了酒,听了贤贵妃的声音,就慌忙迎了出来“参见贤贵妃娘娘!”贤贵妃拉着德妃的手,将她扶起来,说道:“姐姐何必如此客气。我听说昨个珺儿带着琨儿去吃酒了,狠狠地责罚了珺儿,今儿,我来给姐姐赔不是了。”说着,就要跪下,德妃连忙扶起贤贵妃来“万万不可!”德妃连忙搀起她来,“只是吃酒而已,小孩子嘛,总是顽皮的。”
贤贵妃听了,又笑着说:“我听说自打琨儿回来,便一直咳嗽不止,想来是呛着了,便叫人拿来了上好的藜芦,说是止咳的。”说完,便示意宫女拿了出来,德妃接下,又道谢不止,聊了一会儿,贤贵妃才走。
贤贵妃走后,德妃便让身边信得过的宫女,将贤贵妃送来的藜芦收了起来,然后自己又去太医院另外带了一些藜芦回来,给魏瑾琨煎药。
到了晚上,魏瑾珺又去找魏瑾琨去春满园,魏瑾琨很不乐意“三哥,真的不行了,咳咳……我额娘已经很生气了,倘若我再出去,额娘就要将我禁足了,咳咳……”魏瑾珺说道:“怕什么!咱们这次不喝酒,她们还能再知道?”又劝了好久,魏瑾琨终究还是随着魏瑾珺出宫了。
魏瑾琨却是迷上了春满楼的软玉温香,一连几天都跟着魏瑾珺来这里寻欢作乐,并且每次他们都不再喝酒了,而是喝花魁房里的人参茶。
魏瑾琨的咳嗽一直不见好转,这几日似乎更加严重了,问他他也不说,德妃很是心急。
是夜,魏瑾昀正在沐雪的房里,他平静了数天,才愿意继续下一步计划。他与沐雪聊着聊着,只听见一阵咳嗽声和魏瑾珺那猥琐的笑声。“这几日,他们连着来,并且每次都只喝茶,不喝酒,应该是怕宫里人发现吧。”沐雪对魏瑾昀说。
魏瑾昀也没太在意,毕竟,现在自己与他们实力悬殊,还不是露面的时候。
紧接着一会儿,魏瑾昀和沐雪就听见花魁房里传来尖叫声“啊——快来人呐!死人了!死人了!”魏瑾昀连忙带上面具,出去一看,只见魏瑾琨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转身看魏瑾珺,他站在一旁,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可眼里却透着深深的算计。
不一会儿,魏瑾珺带来藏在暗处的侍卫便将魏瑾琨抬上马车,往皇宫里去了。
魏瑾昀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他听着周围人的无关紧要议论声,突然皱了皱眉头:空气中,有一股很浓的人参味!他又想到了魏瑾琨一直咳嗽,顿时明白了过来,抬脚离开了。
魏瑾琨一直咳嗽,宫里一定会给他吃带有藜芦的汤药,而魏瑾珺又一直给他喝人参茶,莫非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魏瑾昀直奔沐雪的房里,问道:“藜芦与人参,一起吃了会怎样?”沐雪想了想,回答道:“藜芦与人参分开吃,都是有利于人的良药,可若合在一起吃,就相当于毒药。公子是怀疑魏瑾琨的死?”
魏瑾昀说道:“恩,今晚就这样吧,我先回去。”说完,便走了。
魏瑾昀回到竹林,细细盘算了一晚上,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此时的皇宫里,乱成了一团。
德妃看着身体已经发硬发凉的魏瑾琨,嚎啕大哭“琨儿!我的孩子啊!啊——我的琨儿——琨儿……”皇帝皱着眉头坐在一边,皇后在安慰着皇帝,而贤贵妃则训斥着送魏瑾琨回来的侍卫“混账东西!还不把事情原委说明白!”
那小侍卫颤颤巍巍地说道:“小的随晋王出宫时,碰到了,碰到了……”他停下,抬头望了望德妃。贤贵妃呵斥:“说啊!”小侍卫接着说道:“碰到了在春满园门口的九皇子……”“胡说!琨儿,琨儿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德妃本伤心魏瑾琨的死,这时候听到侍卫诬陷,便吼道。
小侍卫回道:“小的所言千真万确啊!晋王刚想跟九皇子搭话,九皇子便七窍流血,倒下了……”皇帝听完了,冷哼一声,说道:“皇室子弟,竟死在那种的地方!”德妃便趴下大哭道:“皇上!您知道的,琨儿绝不是这种孩子!前些日子,前些日子晋王邀琨儿出去喝酒,一定是晋王!一定是……”“住嘴!”皇帝吼了一声,接着连声咳嗽,“自己教子无方,还敢怀疑晋王!”
贤贵妃此时也跪下了,瞧着皇帝,娇滴滴地说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珺儿自小便敦厚纯良,怎么会教坏琨儿?”皇帝听了贤贵妃的话,说道:“既然死的蹊跷,便宣太医来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