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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差点被砌墙的大神

方丈回忆道:“我与他,是在五年前相识的,那天,我带着众弟子去阵寒村给一户人家念经,回来后我们路过海边....”五年前,春末清晨,海浪缓缓渡着海鸥,方丈一行颇为心旷神怡,就在这时一个弟子忽然道:“师父,你看,”方丈随他看去,只见海边躺了个人,他赶紧带人跑过去,此人一头长发,头绳被水泡开了,一身白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手里死死抓着一个白色包袱,包袱也早就开了,里面有一本古书,有一半被水浸湿了,男子身旁有一条残破的木船,众僧惊讶,当晚,菩萨寺中钟声响起,众僧开始上晚课,男子昏昏沉沉的转醒,一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和尚住的屋里:墙上一幅大大的禅字,桌上摆了一摞经书,窗边有檀香,床头有木鱼,方丈这时推门进来:“施主醒了?”男子立刻警惕起来:“这是哪?你是谁?”方丈行僧礼:“这里是地佛寺,老衲是这里的方丈,”男子又问:“我那本书呢?”方丈回答:“已经湿透了,在院里晾着,”话音落男子立刻跳下床跑了出去,方丈目光追随着他腿上缠的绷带:“施主小心,”男子顾不得腿伤跑到院子里,看到自己的书被一页页挂在树枝上总算放心了,随后转过身:“老和尚,这书你看过了?”方丈了然:“看过了,但施主放心,上面的医术老衲不会学,这上面是道家人士才懂得的道理,老衲是佛祖弟子,”男子惊讶地看着他,方丈微微一笑,目光里透着和蔼,这份和蔼把男子连日来的恐惧慢慢抚平,他说:“施主,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恩怨,等天晴了再说,”男子的神经渐渐放松,这时腿上才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吃痛的‘啊’了一声,随即立刻想起自己腿伤的由来:大雨中,那个头戴斗笠,手持铁锤的人堵在面前,自己死死护住怀里的包袱,斗笠男出手,铁锤挥过去,情急之下自己本能的用包袱挡,包袱碎,书掉出来,自己赶紧接住转身就跑,斗笠男在雨中几步窜到自己身边,上来就抢,自己躲过,他说:“两条路,要么加入藩茓派,要么交书,”自己死死抱住书:“我都不选!”斗笠男说:“你身为融派后人,不能再流浪江湖,加入藩茓派,我们都说融派的后人,我们可以把藩茓派发扬光大,再造辉煌!”自己摇头:“前朝已不在,我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斗笠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男子愕然。

佛寺梵音绕梁,海浪拍岸,男子每日和众僧一起去礼佛,除了养伤,他还修心,渐渐地,他萌生出想要出家的想法,可连着去求方丈了好几天,方丈均委婉拒绝。

“方丈为何不收我?”男子疑惑:“我一生光明磊落,没杀过人,没……”“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吗?”方丈问:“抛下过去,从此青灯古佛,”“当然,”男子答:“方丈,您就收了我吧,”“好,那我问你,”方丈说:“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男子一愣,接着便是沉默,“你还是放不下,”方丈走远:“等你愿意告诉我了再说吧,”男子从此每天早起,与众弟子一起上课挑水,打坐修行,想要真的把一切放下,转眼已半年,这天男子跟着方丈去天王殿烧香,一进去便看到一个戴斗笠的男子跪在菩萨前,他心一惊,随即隐下眸中恐惧,不露声色,斗笠男拜完了佛,起身从男子身边缓缓走过。

佛寺后门,树林掩映,“你放过我吧,”男子噗通一声跪下:“我都发过誓了,融派的一切我都不会泄露出去,我只想安安静静生活,”“呵,你伤都好了怎么还不离开?”斗笠男冷笑:“怎么,想在这出家?”男子垂首不敢说话,“你也看到了,你藏在这么大个佛寺里我都能找到,”斗笠男说:“所以说,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你放过我吧……”男子哀嚎着磕头:“我是想出家,因为只有出了家你们才能放心……”“看把你吓得,”斗笠男笑:“别怕,我不逼你交书了,我改主意了,”男子惊恐的抬头,“尊主决定要在闽越州设一个道场,”斗笠男说:“用来供养我们的神兽,啧,我看这佛寺不错,”“你要干什么!”男子声音颤抖:“这里是佛门,不适合建道场,”“你懂什么,在这里建道场才好呢,这叫倒压,”斗笠男四下看看:“看来也只能屠寺了,用这些和尚的尸骨,给我们做法事,”“不可能!”男子咬牙站起:“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害他们!”“呵呵,”斗笠男笑道:“那你就给我建一个,”深夜,男子抬脚迈上了天王殿的石阶,“方丈,”跪在菩萨像下方丈的身后:“弟子真心皈依佛门,求方丈成全,”“老衲之前问你的问题,”方丈没有回头:“你还没有回答,”“我叫叶年一,”男子从善如流:“前朝,融派,余孽,”“你可有仇家?”方丈问道:“可还有未了心愿?”“前朝已灭,弟子再无任何牵挂,”男子磕头:“弟子也无仇家,”方丈重重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在众僧的注视下,菩萨像前进行剃度,他轻闭双眸,双手合十,僧人中走出一个清隽少年,跪在他身旁,一缕一缕,将他的长发剃掉,他恍惚间看到了很多过往,它们本该清晰,却随着战争,一并破碎在凡尘中,他缓缓睁眼,看着那尊巨大的玉菩萨,慈眉善目,度化一切,自己曾经也是出家人,只是在道家清修,从今后就要修佛了,这也是一种无奈,因为只有换了信仰,才能在新的朝代里存活,“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一缕发丝落地,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少年僧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小僧惘瞑,”少年微笑道:“之前总是闭关,小僧出家时间不长,希望早日悟透佛法,”“哦,你就是惘瞑,”他听方丈提起过:“你就是那个,很有前途的弟子,”“方丈说,以后你就叫谈乙了,”惘瞑说:“佛法深深,谈何容易,”“阿弥陀佛,”他行礼:“弟子谨记,”自此后,叶年一就成了谈乙,在寺中长廊的东北方有一个放置旧经书的杂院,谈乙有意请示方丈,要在那里住下,每日阅读经书,钻研佛法,方丈同意后,他便开始了行动,他每天把大门一锁,就在屋子里挖地道,转眼半个月后,一个地道挖好了,他偷偷带斗笠男去看,一间有桌子有书架的屋子,墙壁暗藏机关,推开后就是一方巨大的道场,供着神蟒。

“地道我已挖好,说好了,从此我与你们蕃茓派再无瓜葛,”夜落佛寺,二人站在寺后门,斗笠男摇了摇头,谈乙惊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道场也给你做好了,你知不知道在佛寺下建道场是有忌讳的!”“你还得给我准备猎物呢,”斗笠男笑,谈乙一愣:“你是说……女子?”“对,”他摇头:“不可能,我绝不螚放任你杀人,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去京城告你!”“那更好了,我们都是前朝人,还都是融派余孽,光这两点,你还没到京城就被砍头了,”斗笠男阴笑,谈乙恨恨的握紧佛珠,斗笠男问:“在你们寺里,什么人才能接触到女子呢?”“方丈或主持吧,他们可以在天王殿开导女香客,”谈乙默默闭上眼叹了口气,话音落,斗笠男发出一阵尖利的笑,谈乙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当主持?不可能,我才刚出家,”“没事,我帮你,记住,我只要木命女子,”斗笠男拍了拍他的肩,几天后方丈带了十几个弟子去往海边世荃村进行超度,谈乙和惘瞑也在其中。

最近村子里连着丢了好几户女子,衙门各种搜查,均找不出凶手,这个小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残忍的人贩子,谈乙知道是谁干的,可他不能说,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包庇他,可还有其他路可走吗?村民的家里,方丈大声念佛经超度亡灵,家属哭的撕心裂肺,有几个老的当场哭晕过去,谈乙看着,表面和大家一样悲天悯人,心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他们在考验他的良心,佛祖在鞭打他的过往,谈乙心里滴着血的跟着念心经,这一句句心经化作手掌,打的他脸上火辣辣,佛经弥漫间,州郡突然带着捕头以及十几个捕快闯了进来,好好的超度被一下子打乱,“这事已经闹到京城吏部了,本官上次开大会的时候就说过不许再搞这些封建迷信,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非要闹大了,闹得当今皇帝都知道才罢手是吗!”州郡为了政绩好看,一直不许村民把这事闹大,更不许他们找和尚来超度,“大人哪,我们也是为求一个心里安慰,我们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啊……”村民大哭,“我不都说了会早点查出来的嘛,再说我们不行吏部总会派人来的嘛,你们再这样不配合,本官就要武力解决啦!”州郡大叫,“好,我们走,”方丈带着众僧起身往外走,谈乙却仍坐在原地念经超度,捕头过去踹他:“这和尚,你没听见是吧,赶紧滚,”“我还要继续为她们超度,”谈乙不动,捕头大怒,又连着踹了好几脚,僧人们站在门口着急,却不敢与州郡他们硬碰硬,捕头见踹没有用,于是拿着刀鞘砸他,却被谈乙一把抓住,捕头挑眉:“哟呵,怎么,敢跟朝廷对着干?”“你们有何理由来驱赶我们?你们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在出了事以后不作为,一味瞒报,现在死的人多了才知道向上边求救,等朝廷派人来,又不知要死多少人!你们若真为百姓着想,他们还会走投无路请僧人来做法吗!”谈乙怒吼,他知道,自己是凶手的帮凶,所以没有资格为死者超度,可他也难过,也想问他们据理力争,他目光凶狠的看着捕头:“你杀了我吧,”“去你的!”捕头抬腿就是一脚,谈乙倒在了地上。

方丈看着这一切,气的脸色铁青,惘瞑这时第一个冲出去,挡在了捕头和谈乙之间,紧接着所有僧人都冲过去护在了谈乙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州郡大怒,方丈行礼:“大人,我等是佛门弟子,心系百姓,如今百姓有难,我等能做的也只是为他们超度,一抚家属,二祭亡灵,大人为官,能做的只有找出真凶,我们各司其职,大人若还不满,就闹到京城去罢,我等佛门,愿一同前往,”州郡吃惊的望着这一群光头勇士,惘瞑慢慢回过头,却见谈乙坐在地上垂着眸,表情暗淡,他以为他是被捕头那一脚踹懵了,州郡低吼:“撤!”话音落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僧人们无不拍谈乙的肩膀夸他好样的,谈乙却越发觉得愧疚,他当时那番话虽是从心却是为了赎罪,回去后方丈对他今天的表现大为感动,宣布封谈乙为主持,大家都赞同,谈乙却感到惶恐,心想起斗笠男的话,他开始疑惑了,自己居然真的当上主持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晚上,谈乙待在菩萨像下衷心悔过,这时惘瞑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缓缓跪下,“你这是?”谈乙不解,惘瞑说:“我愿拜你为师,求主持成全,”谈乙大为惊讶,“我虽自小出家,却还没有愿为百姓,为佛法对抗一切的精神,今日主持做法令小僧钦佩,小僧愿跟随主持继续修行,修心,望早日悟出佛经真谛,”谈乙刚要拒绝惘瞑又开口了,谈乙叹口气:“我虽年长你许多,却刚出家,还不能...”“主持若不答应,惘瞑就长跪不起,”少年随即磕头,谈乙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你修为在我之上,我何德何能,也罢,你若愿意,我也成全你了,”自此,谈乙当上了主持,紧接着又有了好几个弟子,他开始了每天和方丈一起去点化香客的日子,由此他认识了一些木命女子,开始为斗笠男奉献猎物,如此几年后,无人发现,他慢慢习惯了自己的身份,渐渐地,不再有愧疚之心,一日,他从那院子出来,刚要锁门时一个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他一惊转身,是一脸慈悲的方丈,“参见方丈,方丈,这么晚了,您缘何到此啊?”谈乙的心放了下来,方丈看着他:“你自入寺以来就住在这院子,即使当了主持也不肯换个更好的地方,为何呀?”“我佛苦修,即为弟子,不在乎住处,在这里住着,我可每天阅览群书,便...”谈乙回答,方丈却突然打断他:“便杀人吧!”谈乙惊讶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老衲也是最近才发现的,白天来寺里的女香客晚上居然就失踪了,老衲为了寺中清誉开始注意所有人,却没想到,看到了你带着她们进了这院子!”谈乙吓得腿软跪下:“方丈...求方丈原谅,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身为出家人居然残害百姓性命!什么迫不得已!你...你给我滚出去!”方丈说完就要走,谈乙赶紧拉住他衣角:“方丈,我是融派的余孽,我逃出来后有人一直追杀我,逼迫我加入他们,我不想,我只想活着,我不想再回到武林中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可他们的分舵主来找我,逼我给他们找猎物,也就是那些木命女子,方丈,弟子绝没有杀人!”

‘啪’的一声,茶杯被凡政扔在地上打碎了,大神正听得入神也被打断了,凡政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方丈:“什么没杀人?你休要在此为他狡辩,老方丈,你后来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却还包庇,你这次也脱不了干系啊,”“我知道,这次你们入住我寺我就知道,一切迟早会被你们发现的,可大人,谈乙真是个好人呐,他只是帮那凶手找人,却没真的杀过人呐!”方丈磕头,凡政气到无语:“你还护着?他这与杀人有什么区别,他以僧人身份要来女子生辰八字,符合条件的就骗到那道场里,由凶手用锤砸死,多残忍啊,你难道忍心吗,哈,也对,你们是一条龙服务吗,他们杀人你超度,互帮互助啊!”“辣真凶既炎不系谈乙,辣系谁?”大神这时开口了,方丈摇摇头:“我没见过,我也没进那道场,他后来三番五次求我原谅求我不要去告发,我真是于心不忍,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徒也是儿,一想起五年前他求我收他我就难过,于是我一时私心,又想到如果查出来这菩萨寺就要被封,我就替他瞒住了,为了让他不被外人发现,我和多名弟子把天王殿原来玉石雕的菩萨像给砸了,头给砍掉,以免让人认出,然后在座下挖了个地道直通他那屋子,这样以后他进出就方便了,”说到这凡政气得握拳,他想起那杂院里看到的没头菩萨像,原来那个才是真的!他气的冷笑:“好啊,一代方丈,为了这么个混蛋甘愿把供奉的菩萨像给砸了,你们不拜,百姓们还得拜呢!这么多年,这里的香客都在拜一尊塑料,传出去,不用我们封,他们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你们这帮秃驴淹死!”

“素质,注意素质,”大神按住他的肩膀,“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连吏部侍郎都累死了愣是没查出来,敢情是你们瞒的好啊,整个佛寺都在保他,而他在保那个凶手!”凡政顺了口气,方丈双手合十:“我有错,我愿承担一切,只希望大人开恩,原谅他,他当了主持以后教出了许多有能力的弟子,有几个还被别地方的寺庙请去上课,”“可怜了惘瞑,谁都能看出他是最好的苗子,却...”大神叹了口气,一抬头却忽然怔住:“惘瞑?”方丈心下一惊回头,惘瞑怔怔的在门外站着,“孩子你听我说,你师父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好人,”方丈赶紧爬起来,惘瞑默默退后两步:“方丈,我想静静,”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孩子,你听我解释,”方丈追了出去,大神说:“大银,要不瓦跟去看看吧,惘瞑一看就系要强的银,他鸡道西虎系个混僧,瓦怕他上吊啊,”说着就要往外走,“你胳膊怎么样了?”凡政拉住她胳膊,却又光速放开,他不知为何,上次抓了她胳膊一下后就心神不宁的,那种手感很奇妙,宛若女子的皮肤,让他久久不能忘记,她一愣拉开袖子:“米有细啦哩看,”白嫩嫩的手臂上确实没了点点,他松了口气,“哩表在意啦,瓦有玉皇大帝护着啦,”他说:“那书上说高人才能逼出毒血,你....”“瓦就系高银呐,所以开心吧?哩捡到宝啦,”凡政白了她一眼:“滚吧,”“切,不服拉到,”大神甩袖大步走了出去,走至僧人住的院落外,她刚要抬腿进去,忽然看到惘瞑在烧经书,公主跑了过来,一盆水给浇灭了:“你干嘛呀?这些经书不都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不重要了,”惘瞑目光空洞,公主小心的问:“小和尚,你怎么了?”“没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无需多管,公主,若无事,你和国王还是早些离开吧,这里,要被封了,”惘瞑平静道,大神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是怎样的定力,把自己拉扯大的方丈,指引自己道路的师父,全都是杀人者的帮凶,他却还能如此淡定,她啧啧了两下,这小子不愧有高僧风范,正整个寺里,就他有这种气度,公主不悦:“你应该跟我分享,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他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她觉得今天的小和尚好奇怪,比之前死活不理人还奇怪,“我应该去见见他,虽然,我还没有释怀,我或许,永远都无法释怀了吧,”他说,地佛寺的主持被抓了,罪名是杀害失踪女子的帮凶,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当晚,俄武从衙门跑了回来:“不好了,捕头死了!”“什么?怎么死的?”屋里的二人大惊,他说:“听那些捕快议论,州郡晚上在院里点蜡烛,还变着法得不让烛火熄灭,说什么这样灾祸就能到别人身上了,接着第二天捕头就死了,”凡政想起这套可以把灾难引到别人身上得法事,“你就作孽吧,”回过神指着大神来了一句,然后背着手带着俄武走了,她跟着嘀咕:“不会介么准吧?”“好戏要开洗了,”眼见他们走了她勾起唇,凡政带着仵作去验尸果然什么毛病也没有,捕头死的很安详,不是中毒不是他杀更不是自杀,就像是莫名的死去,所以更加坐实了州郡渡灾给捕头的罪名,凡政从衙门出来:“州郡呢?”“畏罪潜逃了,当晚就跑了,”俄武答,他点点头:“现在应该跑不远,给我抓,”“是,”俄武说完就带着侍卫朝城外追去,大牢里,惘瞑身着僧衣一步步来到他的牢门前,谈乙坐在墙边:“你来看我了?看来你都知道了,”“你教我佛法,教我向善,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教我学会理解人间疾苦,可你没有教会你自己,如何做到问心无愧,”惘瞑在袖子里握紧佛珠,忍住心底难以言说的痛苦平静的说,他说:“师父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口口声声说我会成为高僧,说要培养我,可是,你,方丈,甚至整个佛寺都在骗我,你们的心不净,你们不配为佛门弟子!”他眼里含泪,终是忍不住一拳捶在牢门上,他惨淡一笑:“孩子,你有佛心,你离开这里吧,这座寺庙杀戮太重,你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应该去更高的地方,”“谢谢你,我会离开的,我会彻底离开,佛门,”他说,谈乙一惊:“什么...”“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见了,我,这辈子是参不透佛法了,告辞,”惘瞑行了个僧礼,转身绝尘而去,谈乙一惊爬起来扒着牢门大喊:“惘瞑,你回来!你不许还俗!你不能因为我的过错而否定自己,师父不是人,你不能耽误了自己,你要好好继续修佛,你不能毁了自己的前程啊!”

“嘶,难道真有有这么准?做了个法事人就死了?”衙门,凡政摸着脑袋来回踱步,本来他是不信这些旁门左道的,可自从遇上了靳以易,见识了什么木命女子祭神兽后他也开始半信半疑了,转眼入夜,月色浅浅,现在整座地佛寺都被侍卫围起来,等案子一破,封条就贴上了,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从墙外翻进,无人发现,他轻车熟路摸到了凡政的屋子,悄悄打开门点着脚尖走了进去,借着月光抡起锤子,照着床铺就是一顿狂砸,“阁下这是有多恨我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斗笠男一惊转过身,凡政抱胸站在门边,“州郡大人,不坐下来好好聊聊吗,你不是还想让本官好好提拔你吗,”凡政冷笑,斗笠男握紧锤子就抡过来,凡政撩起衣摆一个扫腿就将他锤子踢开,锤子脱手,斗笠男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于是转身准备跳窗而逃,凡政紧追几步一把扯住他的靴子,靴子掉落,官靴,凡政眯眼,果然是州郡,斗笠男这时跳窗而出,刚跑进院子忽然有无数箭雨飞来,斗笠男飞身翻跟头躲过,不觉间翻到了一个有人用毛笔在地上画的一个圈子里,“他是州郡,也是此案的真凶,不能让他跑了,”凡政追出来,下一秒俄武带人围了过来,斗笠男准备跑,却忽然看到俄武他们围在了圈子外边,人手一张灰色纸符,斗笠男微微一惊,“这可是大神布下的阵,来吧,感受一下东方的神秘力量,”俄武说完和手下的人一齐把纸符甩了过去,纸符顺着风一齐黏在了圈子四周,风一吹,纸符燃烧,接着整个圈子都烧了起来,斗笠男被困在了火海里。

“哼哼,看你往哪跑,”俄武大笑,“别掉以轻心,”凡政走过来,“大人放心吧,大神说了,这是古时候一个挺厉害的阵法,一般人破不了,”俄武信誓旦旦,“州郡,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你就都招了吧,你也不想被活活烧死吧?毕竟你的宏图大业还没完成呢,”凡政负手看着熊熊烈火,“大人,你怎知这真凶就是州郡呢?”俄武不解,“你把一切串联起来就解释的通了,这么多年本地死了这么多女子,光凭谈乙一人肯定办不到,即使有方丈的包庇也得有官方的参与才可以永不露馅,我这次来了以后发现州郡对此案并不着急,所以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再加上他是官,只有他有能力压下舆论,还有,方丈告诉我,真凶答应帮谈乙当上主持,那天他们在村民家做法时是州郡带人冲进来,由此在众人面前俩人一唱一和的完成了一桩正能量的戏,也由此把谈乙推上了主持之位,”凡政胸有成竹,“这州郡没想到还是个会计谋的人呐,”俄武点点头,“还有这个,”凡政又扔下一只靴子,几个人围上去看,“官靴?好啊州郡,你隐藏挺深哪,之前还拉着我吃吃喝喝,没想到你居然是真凶,乌州郡,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俄武指着大火,所有人一愣,大火里似乎早已没了生命迹象,“不会烧死了吧?快,水!”俄武大叫,侍卫们跑去找水,大神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甩袖子几张符纸飞过去,大火瞬间熄灭,而斗笠男早已消失不见。

“这……”在场所有人都一脸吃惊:“这是跑了?”“唉,”大神这时慢慢的走来:“瓦就鸡道这阵困不住他,”“这怎么回事?”凡政着急道:“你不是说一般人破不了吗,”“所以薛他卜系一般银呐,”大神摊手:“瓦也木有办法啦,”“啧,这么厉害的人物不为朝廷效力却在江湖为患,”凡政惋惜:“太可惜了,”“他系前朝银来得,”大神说:“所以他系打洗都不会为现在滴朝廷卖命滴,”大家看着她,“瓦告诉哩,介个斗笠男系蕃茓派分舵主,”大神继续说:“蕃茓派的银都不系等闲之辈,所以想抓住他得费一番功夫,”“看来你很懂啊,”凡政把胳膊搭在她肩上:“那这位大神,既然如此,你可得多帮忙啊,”“大银抬举啦,”大神赶紧推脱:“瓦几系一介小方士,斗不过他的啦,”“看来大神是不肯帮忙啦,那可就别怪羿某不念旧情啦,”凡政转身就走:“来人,给我砌墙里,”“好嘞,”侍卫们开心的冲向她,大神吓得拔腿就跑:“喂喂喂,瓦又米薛不帮忙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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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0万年前,火焰燃烧着大地,一个人站在火中,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神光棒丢到了火中,文明就此毁灭。3000万年以后,圆古公司突然证明奥特战士存在,世界突然混乱,一个崇拜奥特战士的初中少年,在帮助地下超古代都市,意外与迪迦奥特曼融为一体,自己身边的一些人也意外逐一获得神秘力量——奥特火花卡。紫色的光柱射入地下,闪光玩偶纷纷复活。黑暗军团的出现,世界危在旦夕,人们能否反抗命运,不再重蹈3000万年前的覆辙?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