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默此时正舒服地躺在按摩椅上小憩。
这是他第一次坐“豪华定制头等舱”，红玫瑰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真正体验过了之后，辰默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说出“真的不值”这句话了。
毕竟是在万米的平流层，又能玩出什么花来呢？算是花钱买个心理上的优越感，最多还能加上个“花钱买清净”，不过后面这点一副耳塞也能做到。
红玫瑰那位代号是“斗烟”的同事没有把事情做绝，附近的犄角旮旯里还藏了一辆摩托车。这才让辰默他们从偏远的入职考察地点“回归”到人类社会，然后顺利搭上了航班。
只不过红玫瑰的车技加上摩托车再加上郊区不太好的路况……颠得辰默屁股疼……
不考虑转机耽搁的时间，这次航程也至少需要5个小时，晚上的课是怎么都赶不上了。
想到这里，辰默不禁有点破罐破摔的小快乐。
反正都这样了，接下来一定得在转机所在的明珠城机场玩个痛快。
明珠城是东国的娱乐业中心，听说那里的机场是堪比游乐园的存在。
窗外的云海在阳光的晕染下翻涌着，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嗯？真的有海浪的声音？？？
辰默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在飞机上了，而是在一片海滩上。
潮涨潮落的“哗啦”声不绝于耳，周围还有其他3个同伴。
好吧，第二次试炼开始了。
……
与此同时，全世界的气象局都突然接到警报。
一股股未知的寒流凭空出现，即将席卷各大陆，“凛冬”将至。
一场暴风雪在明珠城酝酿。
“第二天，寒冰在舞蹈。”
————————
“呜呜……”
一个扎着单马尾，穿着蓝白校服的中学女生正伏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暴风哭泣着。
这是辰默的1号队友。
“这是什么鬼地方，给老子爬！%#$$%*&*@#”
一个身着短袖短裤拖鞋，烫着莫西干黄毛的年轻男人正对着空气口吐芬芳着。
这是辰默的2号队友。
“大家都冷静一点。”
一个身高至少有1米85，吨位200斤朝上的大码连帽衫胖子正试图控制场面。
这是辰默的3号队友。
以上三位便是和辰默一起出现在这海滩上的人了。
“辰默小哥，你给他们解释下吧，我表达能力不行。”
胖子礼貌地对着辰默请求道。
“你认识我？”
辰默诧异的同时掏出“防狼发卡”别在了头上。
“当然啊，你可是最近的热点。”胖子用手挠了挠头。
这样啊……真是遗憾。
本来辰默还想着给自己起个酷炫外号的呢。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解释？”辰默警惕道。
“那个……钱总……”胖子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不知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还是上述提过的表达能力不好。
“跟钱金集团有关？！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让爷屈服了吗？”
莫西干黄毛此时插了进来：“你个小白脸别以为找个有钱人当干爹就有多了不起。把爷绑来是要干什么？是想占有我吗？钱不够的话老子可不答应！”
……
这黄毛小哥估计急需一面镜子外加一个脑科医生……
“不行的，我不可以。”
一旁趴在地上哭的小姑娘也抽空表明了一下自己冰清玉洁的立场。
喂，怎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啊！
危！
“小心！”
辰默在感应到危险的同时发出了示警。
平常不需要其他能力时，他就一直戴着这狼形发卡，现在已经锻炼得如条件反射般自然了。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夜~”
谁啊？这时候还有心情唱歌呢？！
稍加辨认，众人立刻发现这歌声并不来自于他们中间，而是来自于身后的海里。
美人鱼？
“哗啦啦。”
伴随着歌声和水声，一条鱼从水里高高跃起，向众人扑来。
不过它可不是美人鱼那种偶像派，而是货真价实的呕翔派。
巨大的鱼身上遍布着粘哒哒的球形鳞片，圆张的大嘴里长满了层层利齿，蠕动的利齿中央还有触手状的小舌头连着一颗眼球，眼球快速眨着似在暗送秋波……
谁要和你吻别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辰默使用“眼中钉”微微侧头，一个眼神就把那鱼甩到了远处的沙滩上。
当然在别人的眼中，这鱼是飞到半空中突然自己拐了个弯，直直插到了远处的沙滩里……
“还有更多！”
“啊！”
“不就是虚拟现实嘛。爷不怕！”
“陪你去看流星鱼，落在这地球上~”
一段合唱在众人的大叫中脱颖而出，许许多多巨大的身影从水中笔直上天，接着张开深渊巨口向辰默他们咬来。
“啊！”
“啊！”
“啊！”
胖子三人的叫声同步了，似是在和声。
辰默的右手食指上出现了一枚金戒指，他伸直手臂向天一指，一面无形的屏障在众人头上展了开来。
这是“程序员的金手指”，可以在任何地点张开空气墙（游戏中阻挡玩家前进的代码）。没什么大用，但靠着神选者能力的凌驾性，挡挡非神选者还是很靠谱的。
造型奇葩的恶心鱼纷纷撞在空气墙上，像个皮球般地弹飞了出去，以各种奇妙的角度插进了沙滩里，像是一堆前卫艺术品。
“大佬带带我！”
跌坐在地上的黄毛莫西干爬过来抱住了辰默的大腿。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辰默刚才帅气地向天一指，然后这些怪物就被震飞了，颇有种“谁与争锋”的感觉。
小姑娘也不哭了，眼泪都被吓回去了，只是呆呆地望着辰默。
“我说——”
“呲拉——”
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胖子还没说出口的话。
那些怪鱼并没有善罢甘休，鱼身上出现了裂口，貌似是人的手脚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就有点重口了吧……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大合唱响起。
怪鱼们从沙子里挣脱了出来，手脚并用地从四面八方向众人爬来。
恐怖的画面和还算动听的歌声诡异地结合在了一起，有种无法道来的奇妙感。说不定它们的种族还真是美人鱼呢。
“救命啊！”
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劲尖叫，然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救……救救救……”
黄毛莫西干结巴着狂摇辰默的大腿。
胖子则是摆出随时冲锋的姿态，靠着辰默的后背反向站着，不知是在守护队友的后背还是准备逃命。
辰默则是随手掏出一支烟弹到了地上。
火星四起，火花在香烟的着陆地燃起。而后迅速朝着两边线性扩散，在众人身边形成了一个大火环，围住了众人。
“吸烟有害健康。”辰默随口解释道。
“所以呢？”胖子背对着辰默问道。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诧异中带着一丝茫然。
“所以它们就对不健康的我们不感兴趣了。”
胖子：“……”
果不其然，那些怪鱼在火圈出现的同时就停下了“脚”步。
它们眯着嘴里的眼睛、摇晃着脑袋、歪着嘴，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就撤回了海里。
它们“噗通噗通”地快速跳海，很是坚决，很是果断，连歌都不唱了……
……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吗？”胖子肥脸抖动，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担心自己一离开这个火圈就又被怪鱼袭击。
“当然不是。你抽烟的时候难道非得在原地抽？”
辰默示意着走了两步，火圈果然随着他的脚步位移、以他为圆心移动着。
……
“神选者就是不一样。”胖子在心中暗暗羡慕。
